一句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就插進了錦洋的心窩裏。
讓他整個心,都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泛起了一波一波無法壓抑的疼。
是心疼。
她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一句話,一個舉動,一個神態,一個表情,一個反應,就讓他對她丟盔棄甲,舉起雙手投降。
明明六年前,招惹他的人是她,爽約離去的人是她,各種對不起他的人是她,他應該恨她的,怨她的,可是,現在..他卻發現,那些怨恨,變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你知道嗎?
一個人總會在這一輩子上,遇到一個人,想恨恨不起來,想狠狠不下去,唯一不能控制自我,對她做到的,是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心疼。
那些心比天高的自尊,在這一瞬間也變的是那麼不值一提。
錦洋想,愛了就是愛了,不管那些是是非非,他只要這個女人在他的身邊,快樂的像是大街上那些女人一樣,過着簡單的生活就好。
有些事情,不管她是真的忘了,還是假的忘了,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現在,還在他的身邊就好了。
就像是,她的一句玩笑,他便會當成真。
她隨意的一個開口,說想要這個項鍊鑰匙,他便毫不猶豫的給了她。
或許她根本就沒有相信他剛剛說的話,不知道這個項鍊的背後真的藏着富可敵國的財富。
他承認,他有些卑鄙,沒有肯定的告訴她這個相戀背後的真相,但是,若是她知道了項鍊鑰匙的背後藏了這麼多財富,她還會要嗎?
好不容易她開口要了,他怎麼會不給?
富可敵國的財富又怎樣?積累了數代的財富又怎樣?
這些東西,都抵不上一個她,在他心中的位子。
因爲,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讓他看到她的笑,會跟着揚起脣角,看到她皺眉,欲以身代。錦洋緩緩的擡起手,輕輕的撫摸過林深深的髮絲,他的動作溫柔的接近於溫情,像是呵護着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珠寶。
林深深驀地就睜大了眼睛,望着錦洋的眼底,帶了一抹詫異,她忍不住出聲,輕輕的喚了一句:“錦洋?”
錦洋依舊定定的望着她的眼,他手落在了她的睫毛上,似觸非觸,良久,他才衝着林深深緩緩的勾了勾脣,開口,聲調柔情沙啞,帶着一股,讓林深深顫抖的哀:“深深,我承認,我輸了——”
他盯着她,黑亮深邃的眼底,翻滾着一股奇特的情緒,帶着很炙熱的溫度,給林深深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他的眼睛,長得極爲漂亮,不大不小,似乎是世間最爲完美的藝術品,稍小一點顯得不夠漂亮,稍大一點顯得不夠驚豔。
他眼底的情感,配上他的眼睛,絕美的恰到好處,稍濃一些,顯得不夠震撼,稍淺一點,顯得不夠深情。
他和她之間的距離有些近,他的氣息,帶着他特有的清香,噴灑在她的臉上,泛起一陣一陣強烈的騷動,讓她幾乎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