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等就好——”錦洋嘴裏一邊安撫着林深深,一邊拿了一粒止疼片,手忙腳亂的倒了一杯水,折回到了林深深的牀前。
錦洋先將水杯放在了一旁的牀頭櫃上,伸出結實有力的胳膊,將林深深撐了起來,把自己手心裏的止疼片送到了林深深的嘴裏,然後才端起水,試了一下水溫,才遞到林深深的脣邊。
林深深看似虛弱的喝了水,用力的往下吞了兩口,依舊嘴裏哼哼唧唧,有氣無力的躺回了牀-上。
“在忍一會兒,藥效到了,就不疼了。”錦洋擡起手,輕輕的替林深深蓋了蓋被子,聲調低柔的安撫着。
林深深輕輕的睜開了眼睛,衝着錦洋點了點頭,在閉上眼睛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掃到了錦洋赤着的腳。
有些髒,腳底有着薄薄的一層灰,是剛纔急急忙忙去拿止疼藥的時候,沒有穿鞋子弄髒的。
這樣一個一直以來都很優雅驚豔的男子,在任何場合,一舉一動,都充斥着各種搶眼的完美,竟然會如此不顧形象的爲她去拿止疼片?
林深深輕輕的動了動眼睛,看到錦洋的眼底,瀰漫着的是滿滿的焦慮和關切。
林深深突然間有些爲自己避免他的告白說出口,而佯裝出來極爲極度痛經的做法,而內疚。
可是,她除了裝成痛經,阻止錦洋之外,卻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可以用。
愛情,對於現在的林深深來說,是件奢華的東西。
她回國,不是爲了談情說愛、風花雪月的。
她父母的血海深仇,還沒有報,她的孩子,現在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可能因爲月經來的第一天,林深深失血有些多,面色看起來很蒼白,又經過剛剛的一陣子折騰,她看起來真的有些虛弱。
她嘴裏的哼唧聲,逐漸的安靜了下來,呼吸變得有些綿長,像是睡着的樣子。
錦洋坐在牀邊,盯着林深深的容顏,看了一會兒,才站起身,走向了浴室。
林深深並沒有睡着,她一直豎着耳朵聽着臥室內的動靜,等到她聽見浴室裏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她才快速的睜開眼睛,俯身,衝着牀邊的垃圾桶裏,將嘴裏一直喊着的止疼片膠囊吐了出來。
她並沒有痛經,所以這止疼片,自然是沒有吞下腹中,只是含在了嘴裏。
林深深吐完之後,就快速的回到牀-上,安安靜靜的擺好姿勢躺好。
過了約莫半分鐘,錦洋穿着拖鞋,從浴室裏走了出來,他習慣性的掃了一眼牀-上的林深深,看到她的睡衣竟然有一些露出了被褥之外。
他清楚的記得,他離去之前,她的睡衣都蓋在被褥裏的,難道她睡覺習慣亂踢被子麼?
錦洋皺了皺眉,便往牀邊靠近了幾步,隨意的擡起手,拉了拉被子,仔仔細細的蓋好在林深深的身上。
此時接近秋季,室內的溫度並不高,女人來月事的時候,容易泛冷,錦洋細心的調高了一些室內的溫度。
屋內很安靜,林深深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他安靜的坐在牀邊,盯着她的容顏,出神的凝視着,過了一會兒,他才擡起手,輕輕的撫了一下她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