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由他喊破喉嚨,迴應給他的依舊是一片寂靜。
時間一分一秒而過,那個蒙着眼睛的男子,漸漸的沒了力氣,也止住了聲音。
連接內艙的門,突然間被人推開,緊接着有一道齊刷刷的恭敬聲音響起:“錦先生..。”
錦洋沒有說話,甚至看也沒有看外艙裏的這些人,只是帶着Tony,步步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正前方的沙發上,姿態優雅而又淡然的坐下。
Tony在錦洋身後的右側站定。
站在最左側第一位的黑衣人,端了一杯咖啡,放在了錦洋麪前的桌子上。
那樣恭敬地聲音,伴隨着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還有清雅高貴的香氣,使得那個蒙着眼睛的男子,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強大的氣場,這是他此生此時從沒見過的氣場,震懾的他,一瞬間噤聲,不敢開口發出一點聲音,只是屏着呼吸,豎着耳朵,感覺着周身的氣氛。
錦洋彷彿對那個趴着的男子沒有任何興趣一樣,依舊看也沒有看一眼那個男子,只是緩緩的端起面前冒着嫋嫋香氣的咖啡,慢吞吞的拿着勺子輕輕的攪拌了兩下,他的力度拿捏的恰到好處,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然後他垂眸,緩緩的吹了吹咖啡,平靜的出聲:“把蒙在他眼前的布揭開。”
然後就張口,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咖啡。
等到錦洋在擡起頭的時候,那個男子正好視線恢復正常,看向了他。
錦洋像是視而不見一樣,繼續慢慢的垂下眼臉,姿態悠閒的喝着咖啡,語氣散漫,卻充滿着讓人無法反抗的命令:“給他鬆綁。”
錦洋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眼神淡淡的盯着那個男子的臉龐,說:“姓名唐堯,年齡二十九,籍貫中國西安,未婚。”
“十六歲早戀,弄大了那個女生的肚子,十七歲偷竊罪進入監獄一個月,出獄之後,鬥毆打架,失手傷人致重傷,用了三十萬換私下解決,判刑一年零八個月,再次出獄之後,迷上賭博,在賭場來了人生之中的第二次戀愛,然後和那個女人一起迷上毒品,次年八月,吸毒被抓,在戒毒所呆了七個月,戒賭成功出獄,來到北京,和朋友合夥做生意,屢做屢賠,途中陸陸續續也因爲打架鬥毆進過派出所,一直到前年,開了一家練歌房,去年年初,賠的一塌糊塗,從此以後傾家蕩產,然後過上了把命掛在刀刃上的生活。”
錦洋聲調格外平緩,不重不輕,拿捏的恰到好處,卻把面前這個叫唐堯的男人一生經歷說的清清楚楚。
唐堯伴隨着錦洋的話,面色逐漸變得有些蒼白,明明這個男人,什麼也沒做,只是坐在那裏,像是背書一樣,說了他的過去,他卻在心底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懼感。
這股恐懼感,他也說不出來從何而起。
錦洋看着面前男子,脣角微微上揚,然後不緊不慢的反問:“唐先生的過去真是精彩,去牢房就跟逛自己後花園一樣,想必去的多了,也沒什麼好怕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