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的停在了私人醫院的停車場裏,保鏢打開車門,一張粉紅精緻的面容微微用長髮遮掩着,有些氣惱的避開了殷朗伸過來的手。
微然的臉頰燙得厲害,默默的瞪了身後那個一臉得逞的男人一眼。
他究竟是怎麼想的,車裏還有那麼多人,他可以全部當成空氣,可是她不行
微然只覺得彆扭極了,沒有勇氣去正視那些保鏢,而另一面又緊張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越發的擔憂以後孩子生下來,殷朗還不檢點自己的行爲,那對孩子的教育可不太好
只是這個男人會改嗎
微然回過頭去又看了殷朗一眼,就發現他依舊用一種滿是邪氣挑逗的眼神看着自己。
恐怕永遠都改不了吧
殷朗的嘴角含着笑,看着眼前的女人滿臉通紅的樣子,都要當母親的人了還這麼清純,她會不會一輩子都這樣那就真的太可愛了
幾道嚴肅的視線吸引了殷朗的注意,他漸漸收斂了表情,就看見不遠處站着幾名穿着黑衣的外國人。
歐陽家的保鏢。
微然也注意到了那幾道不和諧的身影,這才收回了思緒。
“我們來探望歐陽小姐。”
殷朗的保鏢跟那羣人溝通了片刻,對方纔讓開了一條道路。
“糟了,忘記給小瀾帶束花。”微然這纔想起不應該兩手空空去探望病人,一雙大手卻已經攬過了她的肩頭。
“不需要。”
微然看着殷朗那毫無表情的面容,無奈得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
“緊張嗎”
殷朗用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微然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懷裏的女人低低的聲音傳來,“我只是”
心裏覺得對不起她,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梁琪怎麼會想到利用歐陽瀾來陷害自己。
“膽子變小了”
微然輕皺着眉頭,她可不像殷朗這麼輕鬆,她是真心的覺得愧疚,而且歐陽瀾那般真誠的待她,就越發的增添她的罪惡感。
不知道小瀾看見那記者招待會了嗎
那間病房外特別的安靜,微然深吸了口氣,正打算擡起手敲門,就見殷朗毫不猶豫的推了進去。
“”居然不給她準備的時間
然而一陣清風拂來,竟是夾雜着一股清新無比的百合花香,微然的眼前不由得一亮,原本寬敞的病房裏居然堆滿了一束束新鮮無比的香水百合。
她彷彿走進了花的海洋,隨後一道輕柔的中性聲音帶着幾分喜悅傳入耳中。
“微然,你怎麼來了”
幾日不見,歐陽瀾似乎又瘦了,可是此刻她的眼中卻閃爍着流光,那高興的情緒遮掩不住,而旁邊一名護士正在把她打理着長髮。
“別起來,你身上還有傷”
微然心中一緊,見她掙扎着要坐起,立刻迎上前去制止了她。
“你別說,這一動還真疼。”
“聽說你醒來以後無視醫生勸阻生生的吃了兩碗米飯,又下去溜達了一圈。”
旁邊一道無情的聲音傳來,歐陽瀾表情一僵,不滿的看向那拆她臺的男人,“殷先生,我傷得這麼重,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
她想向微然撒嬌一下都不行算了,反正她一直知道殷朗的溫柔只留給一個人的。
花
微然驚訝的看向旁邊的殷朗,就發現那個男人嘴角微微一勾,原來
這些都是他準備的吧
“小瀾,其實我”
微然的眼中浮上自責,剛想道歉,歐陽瀾已經伸出手去用一根食指擋住了她的脣。
“我很高興,沒有因爲這件事情讓梁琪得逞,都怪我不小心,居然那麼輕易的就被她騙了,這種錯誤我這輩子都不能再犯”
什麼
微然眼中一閃,歐陽瀾的臉上沒有絲毫責怪的表情,她反而先道歉了
“不過,我手裏的鈕釦是你拿走的吧微然,還好你聰明。”
歐陽瀾俏皮的一擠眼皮,其實昏迷的那段時間,她模模糊糊可以聽見外界的聲音,唯獨無法睜開眼。
她知道微然來看過她,跟她說過很多話,還掉了眼淚。
“不是的,這一切都是因爲我”
微然的眼眶一紅,她怎麼能這麼善良明明是因爲自己才讓她發生這樣的意外,差點就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小姐,您準備好了嗎”
只見一名金髮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歐陽瀾輕嘆了口氣。
“真是拜梁琪所賜,這一次又多了一個讓我那些兄弟們嘲笑的把柄了,真不想回去。”歐陽瀾故意做出一臉憤然的模樣,隨後調皮一笑。
“微然,我要走了,你們要去哪裏度蜜月到時候我去看你。”
“不必了”
一道冷冰冰的聲音立刻插了進來,殷朗
的眼中泛着寒光,“歐陽家的人向來最守時,想必接你的車已經在樓下了吧再不快點下去,把柄就不止一個了。”
這個女人居然還想打攪他跟微然的蜜月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小氣的男人,微然同意你可沒權利反對”
什麼該死的女人,他爲什麼要帶微然來探望她讓她自生自滅好了
歐陽瀾一副十分了解殷朗的模樣,知道全天下只有微然是他沒辦法拒絕的存在,她一臉的得逞,不想旁邊卻是傳來一聲淡淡的輕笑。
看着歐陽瀾跟殷朗鬥嘴這麼精神的模樣,微然總算放下心來。
“小瀾,到時候我會去看你的,你好好養傷,再帶我去你從小長大的地方逛逛。”
究竟是什麼樣的環境可以讓歐陽瀾養成這樣的性格,連殷朗都不懼怕,作爲女人她真的很特別希望將來的某一天能夠出現一個同樣優秀的男人來寵愛她。
歐陽瀾微微一愣,對上微然的眼神,片刻之後笑了笑,“好,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殷朗被打發了出來,因爲微然要幫歐陽瀾穿衣整理。
他百無聊賴的走出了那棟建築,靠在門口點了根菸。
這時,前方冉冉升起的一大束彩色心形氣球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什麼”
殷朗慢慢走了出去,就看見一隊布偶娃娃從這間私人醫院前的街道蹦蹦跳跳的經過,隨後拐角處,一名穿着西裝臉上卻依舊稚嫩的男人,微紅着臉頰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