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朗看着劉忠自以爲是的模樣,眼中一沉,忽然快速的抓起一旁的玻璃杯砰地一聲砸在了劉忠的腦門上
這一聲巨響驚動了整個服務間的人,他們驚恐的圍了過來。
“少爺管,管家”
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少爺這麼可怕的樣子
殷朗猶如魔鬼一般居高臨下的看着此刻已經倒在地上,一手捂住鮮血橫流的額頭滿臉隱忍着痛苦的劉忠。
“殷柏巖就是這麼教自己的狗居然敢對主人指手畫腳,不聽話的狗留着還有什麼用”
這、這可怎麼辦
服務間裏亂成了一團,可是卻沒有人敢上前阻止殷朗,只覺得管家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情,居然惹得少爺粗暴的動了手,這可是很罕見的
“是,少爺說得對。”
沒有想到,劉忠艱難的撐開了一個笑容,殷朗的話竟然好像沒有羞辱到他,他彷彿若無其事的抽出了自己放在口袋裏的手帕,慢慢的擦着自己臉上的血。
他都不記得有多少年了,自從小時候一次失誤,少爺動手打了他以後被老爺責罰,少爺就不再跟他正面衝突。
沒有想到居然爲了一個女人
是的,殷朗自從清楚的認識到劉忠這個人陰險的性格之後,就不屑再理會他。
不論劉忠如何在殷柏巖的面前告狀誹謗,殷朗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就當他是條亂吠的狗而已。
可是,區區一條狗怎麼有資格來誹謗他愛的女人這點是殷朗絕對不會饒恕的。
只可惜這個杯子怎麼沒砸死劉忠看來自己最近缺乏鍛鍊了。
“把這裏打掃乾淨,不要髒了我們殷家的飛機。”
殷朗斜着眼,指了指地上的劉忠,彷彿他也是一件髒人眼睛的垃圾。
殷朗沒有再看地上的那人一眼,冷漠着一張臉回到了座位旁,看着那不知何時陷入沉睡中的美好面龐,剛纔一切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誰也別想羞辱他的微然,哪怕是殷柏巖都不行
只怕,劉忠的一言一行都是受到了殷柏巖的許可纔敢這麼囂張,微然她究竟有什麼打算如果可以,自己真的不想讓她去見那個男人。
“嗯”
微然微微挪動了下身子,睜開有些迷糊的雙眼,耳邊就傳來了些許歉意的聲音。
“我吵到你了”
他剛剛爲她披上了件毯子,微然輕輕笑了笑,“不是等等,你的手”
她的目光被殷朗手背上的一抹鮮紅吸引,立刻皺着眉頭抓住了他。
“這是什麼”
只見這個男人的掌心裏有一道口子,還未凝固的血液讓微然的心中咯噔一聲。
“沒什麼,剛剛打破了一個杯子。”
殷朗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掌心裏的傷,他一直在思考問題,以至於忽略了那傷口傳來的刺痛。
打破杯子這個理由微然並不相信,她只是擔憂的看着殷朗平靜無比的面容,總覺得剛剛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去包紮一下。”
殷朗不希望微然多問,他怕自己面對她的擔憂會忍不住說出實話,當即起身離開了她的視線。
她們纔剛剛踏上行程就已經遇見了阻礙,微然分明感覺到殷柏巖對她的排斥,她相信殷朗一定隱瞞了自己什麼事情,可就算如此,微然也不會退縮。
“賀小姐要喝橙汁嗎”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道和善的聲音,微然擡起眼就看見了一張親切的笑容。
她的目光一閃,分明看見劉忠的額頭上貼着一塊紗布。
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這讓微然不由得想起殷朗的掌心,難道跟這個人有關
那麼他現在出現在這裏,是湊巧,還是想要向她透露什麼消息
“不用,謝謝。”
微然已經決定聽殷朗的話,離這個男人遠遠的。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疏離,而劉忠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賀小姐愛我們家少爺嗎”
不想,他突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微然只是擡起頭來看着他,並不回答。因爲她知道不論自己的答案是什麼,劉忠都不會在意。
“賀小姐如果愛我們少爺,願意爲他去死嗎”
“我可以把你的話,理解成威脅嗎”
這不是威脅是什麼聽起來好像很浪漫,爲了所愛的人去死,多麼偉大而無私,可微然卻從劉忠的聲音裏聽出了輕蔑。
看着微然毫無畏懼甚至有些惱怒的表情,劉忠心中卻是冷笑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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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賀小姐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小姐年輕貌美,做事難免衝動,所以友善的提醒了下,既然小姐不喝橙汁,那我就不打攪了。”
劉忠在微然的目光下緩緩離開,她越發覺得自己的直覺是正確的。
這位年輕的管家,應該是殷柏巖派來警告和恐嚇自己的吧
“怎麼了”
此時殷朗已經回來,微然早已經恢復了表情,她看了看他手上的繃帶,只覺得劉忠的出現和消失都未免太巧了一點。
總覺得那個男人好像在暗處盯着自己,只等殷朗離開以後就會採取一系列的行動。
“沒事,只是有點累。”
飛機平安抵達,此刻外頭星辰閃耀,微然就這樣擡頭望着那點點繁星,有種莫名的感慨。
“彆着涼了。”
殷朗又給她披了件外套,明明是纖細無比的身材,此刻卻越穿越臃腫。
一道不善的視線投來,殷朗回過頭去犀利的目光迎上那個人的窺覬,眼底裏毫不掩飾的帶着寒光和殺氣。
劉忠一邊搬着行李,一邊笑了笑,還是那副樣子好像飛機上他和殷朗之間沒有發生任何的不愉快。
或許他只是還不能相信,那個高高在上冷冰冰的男人,居然會對一個女人如此的體貼,這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
好像,老爺交給自己的這個任務不會太無趣了呢。
抵達莊園已經是半夜的事情,微然只覺得朦朧之中,自己被人抱進了一團溫暖柔軟的棉花之中,就徹底的進入了夢想。
總覺得有人在她的耳邊呢喃着什麼,卻也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