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有種懶洋洋的溫暖,窗外是厚厚的積雪,在光線的照射下散發着奕奕光彩。

    屋子裏的暖爐跳躍着火光,那木製的搖椅上,美麗的女人腿上蓋着毯子,手中捧着一本童話書,看着裏面的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臉上顯得寧靜又幸福。

    轉眼已經過了兩個月,繼那次的風波之後居然平靜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殷朗幾乎每日都留在莊園裏陪伴微然,在她休息的時候再獨自呆在書房裏處理事務。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搖椅上的女人回過頭去,看着那個穿着格子毛衣的男人端着杯果汁靠了過來。

    “你今天又不出門”

    她微微偏着頭,殷朗卻是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她頭頂上的軟發。

    “怎麼,嫌我不務正業了”

    沒有了殷氏首席頭銜的殷朗,居然沒有絲毫的不習慣,反而有種樂在其中的感覺。

    他從來沒有體驗過這樣的生活,而且奇妙的是,哪怕二十四個小時都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他也不覺得厭煩。

    殷朗的手又挪到了微然的小腹上,彷彿能夠感受到那鮮活的小生命。

    “我是擔心耽誤你的正事。”

    “沒有什麼比你和孩子更重要的事情。”

    兩人相視一笑,微然的臉頰上浮現出兩片緋紅,“我都被你養胖了,重了十斤。”

    這聲音裏帶着無奈,殷朗確實把她照顧得太好,一日三餐全部精心搭配,甚至還有下午茶和夜宵,似乎以養胖微然爲他的人生目標。

    “胖了好,可愛。”

    殷朗一邊說着,一邊溫暖無比的輕捏着她柔軟的臉頰。

    比起以前纖細的身子,他更喜歡現在的微然,圓潤的手臂臉蛋滿滿都是幸福的味道。

    微然卻是不滿的拍開了他的手,極度懷疑等孩子生下來,不,或許未來的自己會被殷朗養成一個大胖子

    “婚期延後了一些,你不介意吧”

    殷朗已經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竟是打開了電視,選了某個頻道。

    微然知道他是爲了她考慮,畢竟兩個月前開始,她的孕期反應就有點兒大。

    “只要和你在一起,儀式什麼的都不重要。”

    此話一出,微然的眼神微微一變,自己居然如此自然的說出這樣的情話,會被他笑話的吧

    那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讓微然的回憶在這一剎那洶涌而來,兩個人相識相知的點點滴滴猶如走馬燈,微然從來都沒有想象過。

    自己會從厭惡懼怕這個男人,到現在的愛入骨髓。

    “我可以錄下來嗎你再說一次。”

    正當感慨之際,身後傳來了一片溫暖,殷朗雙手環住了她的脖頸,臉頰貼着他,帶着他身上獨有的男性味道,聲音有點挑逗。

    “不行”

    再讓她說一次這種話要發自內心看時機的好嗎

    “那如果我給你一份禮物,你就再給我說一次。”

    禮物“我不要什麼禮物了,你”

    “微然”

    就在這時,門口卻是傳來了一道驚喜的聲音,隨後那聲音一頓,“殷,殷總也在”

    殷朗此刻已經放開了懷中的女人,微然回過頭去,看見一張熟悉無比的面容。

    “媽”

    微然立刻站了起來,那婦人的身後跟着兩名保鏢,手裏提着她的行李。

    “小少爺。”

    站在樓梯口的女傭擡頭看着此時立在欄杆旁的賀溫然,殷朗說要給他一份禮物,讓他下來,沒有想到卻是

    賀母如今一身樸素的打扮,原本時髦的長髮現在也簡單的挽在腦後,不再濃妝豔抹的面容透着一種歲月沉澱下來的寧靜與慈祥。

    她呆呆的看着此刻站在對面的少年,那熟悉的面容帶着幾分陌生的改變,眼前瞬間一熱,眼淚已經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溫然,真,真的是你”

    賀溫然呆呆的站在那裏,卻有了剎那間的晃神。

    那是媽媽嗎可是卻又不像。

    記憶的媽媽年輕漂亮,眼底全是被寵溺的幸福,而後來發生的事情,讓媽媽的形象又變得那麼模糊。

    是她嗎

    “我”

    不等賀溫然開口,賀母已經顧不得其他衝了上去,一把將那少年抱住,聲音不住的哽咽着。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們”

    熟悉的味道,又帶着一點點不同,那清秀的少年眼神一閃,似乎也紅了眼眶。

    那個字堵在喉嚨,腦海中似乎浮現出那時候的溫馨一家,父母在旁,陽臺上爸爸種的花,餐桌上媽媽燒的菜,以及姐姐接他放學時溫暖的手掌。

    “媽。”

    殷朗把時間留給了這一家三口,他們在屋子裏說了許久許久。

    而他坐在沙發上,看着此刻正播放的新聞。

    “豪門殷氏風波不斷,殷氏幕後老闆接受調查,今日舉辦記者招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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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畫面一轉,殷柏巖站在記者面前,各種閃光燈成了背景,他的臉上依舊帶着笑,熟絡的回答着各位記者的問題。

    “關於兩個月前的事件,殷總有什麼話要告訴大家”

    “關於那一次事情,皆是一場誤會,我們殷氏已經調查清楚,一切都是內部人員搗的鬼,對於賀微然小姐的傷害,我表示非常抱歉,並且我非常認同這門婚事,犬子即將舉辦婚禮,到時候請各位賞臉到場。”

    沙發上的男人臉上揚起了滿意的冷笑,殷柏巖口中所說的內部人員就是劉忠,難道他以爲得罪了微然不用付出代價

    這一次,就讓他嚐嚐變成棄子的味道。

    既然他想做一條忠誠的狗,那就讓他幫殷柏巖扛下這一次所有的責任吧。

    此刻電視屏幕繼續播放着關於殷氏獨子婚禮的種種細節,樓上傳來了一陣輕輕的關門聲。

    “殷朗”

    微然站在樓梯口,驚訝的看着此刻的新聞。

    是她聽錯了嗎還是她看錯了,屏幕上的字母說殷柏巖正在積極籌備她和殷朗的婚禮。

    “你們談完了”

    沙發上的男人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去,那溫暖的指腹擦掉了微然臉上還未乾涸的淚跡。

    她的媽媽抱着溫然哭了很久,說了很多話,微然一直努力平復着自己的心情,卻又會控制不住被他們感染,所以還是默默地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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