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享受被人追求的感覺?可以!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只是……休想去找殷朗!”
他將一直藏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顧微然的拒絕難道是因爲他的表哥?
“我找誰和你有什麼關係?方明耀,你不要再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了!”
這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看來自己多心了,哪怕受了那麼重的傷也難以讓他收斂,他還是當初那個方明耀!
沒有意義?
“我今天起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花店定了一束玫瑰送你,然後到珠寶店買了一套首飾打算晚上給你一個驚喜,甚至託關係全額買了這輛現車想要讓你第一時間開走,你說這些都沒有意義?”
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人這麼好過!哪怕是顧芸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結果顧微然……她居然如此踐踏自己的真心實意?
顧微然笑了笑,她用一種認真而平和的語氣開了口。
“謝謝你爲我做的這一切,可是方明耀,我們的婚約早就已經結束了,如今你只是我的哥哥,我們之間不可能再有其他的關係!”
她的語氣沒有絲毫的諷刺,彷彿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才能夠讓她如此心平氣和的拒絕他的求婚。
“爲什麼不可能有其他的關係?難道你和我表哥就有可能嗎?微然,你清醒一點,殷氏不可能接受你這樣的女人!”
方明耀越說越激動,顧微然發現和這個男人想要用正常的方式來交流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她看着四周來來往往的車輛,眼中劃過一抹流光。
“方明耀,我再說一次,讓我下車。”
“你不答應,就休想離開!”
男人咬着牙,一副不肯放過顧微然的樣子。
“好,既然如此,我問你一句話,你喜歡我嗎?”
方明耀沒有想到顧微然會突然問出這麼直接的問題,他微微張了張嘴,卻不知該怎麼回答。
方纔那麼好的氣氛她不問,偏偏要選在爭吵的時候?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解風情?
方明耀哪裏還有心情表白,他深吸着氣,說喜歡她,不就代表了求饒?
吵架的一方錯的人才需要求饒,他又沒有錯!
不想,顧微然卻是沒有等他回答,“既然你想和我結婚,就代表了今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會跟我在一起,那麼,你敢和我一起死嗎?”
“你說什麼?”
方明耀還沒有反應過來,顧微然突然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方向盤用力一轉!
滴——
他們的車立刻衝向了綠化帶,方明耀驚恐着表情猛地一踩剎車,因爲慣性他重重的撞向方向盤,額頭瞬間一陣劇痛。
那被驚嚇住的視線好不容易纔漸漸清晰,方明耀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沖天的怒火當即噴涌而出。
“你瘋了嗎?該死的女人,想死你自己去死啊!拖着我做什麼?”
顧微然沒有受傷,她就那樣安靜的坐着,胸膛微微起伏着,早有心理準備的她不像方明耀這樣失態,她的臉上居然揚起了一抹笑容。
“瘋女人!你居然還笑得出來,你想殺了我是嗎?”
“你說什麼?”
“你現在還確定你喜歡我嗎?”
剛纔顧微然已經觀察了下路況,前後都沒有車,他們是駛入了一處空地後她才轉的方向盤!
她也不想跟方明耀死在一起!只是打算藉由這個行爲,來讓方明耀明白,他所謂的喜歡在遇見一點事情之後就土崩瓦解,方纔罵她的時候,眼底的恨意不是裝的。
不等方明耀反應過來,顧微然已經推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她的臉上帶着解脫的笑容大步的朝着公路的方向靠近,身後很快傳來了方明耀的聲音。
“顧微然,你給我回來!”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那決絕離去的背影。
此刻顧微然已經搭上了一輛的士,想起自己方纔瘋狂的舉動,連她也覺得太大膽了!
她只是突然想起自己開車送殷朗回去的時候差點出的事故,那個男人一句話都沒有責罵過她,所以纔想要用這種偏激的方式來拒絕方明耀。
現在他知道她是一個瘋女人了,是不是可以收斂一點?
“喂,微然,怎麼了?”
顧微然聽着電話裏頭蘇樊的聲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撥了他的電話。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一下,你現在在哪裏?”
“我剛剛和殷朗將徐伯送回了別墅,他讓我先回來了。”
“他沒上班?”
電話裏頭傳來了蘇樊疑惑的聲音,“微然,你怎麼不打電話自己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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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這個男人如此敏銳而聰明,已經猜到顧微然的這個電話究竟是爲了誰纔打來的。
“……我只是隨口問問。”
親自打給殷朗?顧微然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而且她今天總是時不時的想起昨晚,殷朗問她的那句話。
會不會喜歡上他?
這幾個字好像魔咒一般不斷地 困擾着顧微然,她的心中揮之不去的恐懼。
喜歡上殷朗?
顧微然不敢想象,如果喜歡上那麼一個陰晴不定脾氣暴虐的男人,會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她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再受殷朗的影響,她只是因爲愧疚,想要替徐伯做一點事情而已。
“師傅,不好意思,我不去彩虹公寓了,請帶我去……”
今日的山頂別墅依舊透着幾分淒涼,連門口站着的保鏢也收斂了平日裏的戾氣。
而讓顧微然驚訝的是,別墅裏頭居然還有別的人陸陸續續的走出來。
畢竟除了自己和……那位孫小姐,別墅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其他的客人,可見殷朗這個人並不會隨便允許別人踏入他的領地。
看着那一張張慈祥悲傷的面容,全部都是和徐伯歲數相當的老人,聽女傭說,這些是徐伯在X市常來往的朋友。
“少爺說只要是管家的朋友,都要好好招待。”
顧微然不得不對殷朗再一次刮目相看,他這麼在乎徐伯,連同徐伯的朋友也給予相對的尊重。
那個男人就站在徐伯的房間外,平靜的表情透着一股難以掩飾的哀傷,他穿着乾淨的白襯衫,黑色的西裝褲,頗顯莊重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