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微然驚恐的看向那陰霾無比的男人,她慌張的拿出了手機,裏面有多個江玉辰的未接電話,難道是……

    她背過身去避開了殷朗越發憤怒的眼眸,撥打了那個電話。

    “微然,發生什麼事情了?今天有人來醫院搶走了你的弟弟!”

    江玉辰焦急的聲音從裏頭傳來,顧微然的臉色瞬間一白,一雙大手卻是伸了過來搶過了她的手機。

    “你在跟誰通話?”

    陰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下一秒,顧微然只覺得一股猛力將她狠狠的推向門板,暴虐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我面前,你還敢找別的男人?顧微然,你的膽子究竟是誰給你的?”

    “微然?微然?說句話……”

    電話裏頭的江玉辰還不死心,殷朗的嘴角已經揚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他在顧微然的注視下輕輕按掉了電話,“看來,你已經忘記了我的警告。”

    顧微然倒吸了口涼氣,“這不關他的事情,他是個醫生,當然會在乎病人的去向……”

    “我可以讓他當不了醫生!”

    什麼?

    顧微然的雙腿輕輕顫抖着,她差點就要忘記這纔是殷朗的真面目。

    看着漸漸安靜本分下來的女人,殷朗的心情卻更加的煩躁。

    “原來,你只會爲了別的男人而妥協,唯獨不肯爲我妥協!”

    她害怕,害怕他會傷害這個人!殷朗失落的眼眸中夾雜着一抹冷笑,他曾爲了她發的那條短信開心得不能自已,卻不想她的關心原來這麼廉價!

    路邊的阿貓阿狗都能得到的東西,他卻當成寶貝一般!

    顧微然心顫的看着殷朗此刻的表情,她乾澀的脣微微一張,“因爲你夠強大,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但是……你一句話就可能摧毀一個人!”

    她一直是這麼想的,也是她忌憚殷朗的原因。

    她不喜歡他一揮手就毀掉一個人的人生,而他好像已經將這種事情當成了樂趣,顧微然永遠都無法認同。

    然而殷朗同樣無法接受她這個理由,因爲他夠強大,所以她就要向着別人?

    “好啊,既然你不希望我摧毀別人,那就讓我來摧毀你吧!”

    殷朗突然毫不留情的扭向她纖細的手腕,疼痛立刻讓顧微然發出了一聲慘叫。

    他猶如一個即將舉刀的屠夫,粗魯的將顧微然拖上的樓梯。

    他的腦海中已經沒有別的想法,只想好好的讓這個女人嚐嚐背叛他的滋味。

    “放手!殷朗!”

    他將掙扎着的顧微然狠狠的丟到了那張大牀上,鋼鐵一般的身軀牢牢的壓了上去。

    空氣中傳來了撕裂的聲音,胸前一涼,顧微然只覺得被他摔得頭昏眼花,還未反應過來已經無處可逃。

    他將所有的憐惜之情全部丟到了理智之外,他要身體力行的告訴這個女人,誰纔是她的主人!

    “不要……你……”

    渾身的劇痛讓顧微然再也控制不了淚水,今天的殷朗竟是比從前更加恐怖百倍!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把我弟弟帶到哪裏去了?他不能離開病牀……他不能……”

    這個女人的淚水已經無法再博得他的同情,殷朗只想讓她更痛苦,讓她深深的記得犯錯之後將會得到的懲罰!

    他的手抓起了她的長髮,逼向她顫抖的眼神。

    “既然報告是假的,那就把它變成真的!你不是討厭我嗎?懷了我的孩子,看你還能逃到哪裏去!”

    顧微然不知道自己昏過去幾次,可是這個男人好像打定了主意要她的命,沒有溫存,有的只是粗暴的掠奪攻陷。

    這一夜的噩夢漫長得彷彿一個世紀,顧微然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任由男人擺弄霸佔。

    殷朗漸漸冷靜了下來,看着身下的女人那灰敗的眼神,他深吸了口氣下了牀,一如從前獨自坐在沙發上點了支菸。

    他的表情依舊那般的冰冷,哪怕此刻渾身的肌膚還是炙熱無比,卻掩蓋不了他心中的煩悶。

    輕輕一撇牀上的女人,她沒有任何的反應,倒像是在透露出對自己的恨意和控訴。

    她不情願。

    殷朗只覺得連這進口的香菸也變得難以下嚥,他恨恨的丟在地上碾碎菸頭,獨自走進了浴室,很快傳來了一陣水流聲。

    當顧微然醒來的時候,金色的陽光已經灑進了這間寬敞的臥室裏。

    空氣中還殘留着殷朗的味道,讓她不由得眉頭一皺,胃裏立刻涌出一片噁心。

    她什麼也顧不得就衝進了浴室裏,那痛苦的乾嘔聲似乎傳到了樓下,女傭擔憂的走進房間,“顧小姐,你沒事吧?”

    “別、別進來!”

    此刻顧微然只覺得渾身冰冷,似乎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着殷朗的所有東西。

    她甚至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個男人的臉,不,不對,她連現在自己的模樣都不想去看。

    顧微然將水開得滾燙,無懼疼痛的沖刷着她疲憊的身子,浴室裏不斷的冒出騰騰的白煙。

    然而,那個男人卻好像噩夢一般,顧微然忽然驚慌的轉過頭去看向那扇門,總覺得有雙眼睛在外頭緊緊的盯着自己,又打算趁着她毫無防備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

    連煙霧中都好像時不時會閃過殷朗的影子,顧微然的身子本能的顫抖着,她退到了牆角處慢慢蹲了下來,恐懼的抱着自己的後腦。

    殷朗已經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去上班了!冷靜下來!

    顧微然的視線被沖刷得一片模糊,然而自己的手臂上,腿上的淤青卻清清楚楚的印入她的眼簾。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根本不像是一個人,昨晚的一切再一次把她打回了原形,她又成了殷朗的玩具。

    可是心爲什麼卻比從前更加的難受?她想要從殷朗的身上得到尊重,可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顧微然無比看不起自己,她怎麼能夠忘記那個男人從前給她造成的傷害?她怎麼能夠對他產生感情?

    因爲有了感情,所以現在纔會傷得這麼深!

    顧微然不知道自己在浴室裏坐了多久,直到水涼透了,她才僵硬的站了起來。

    臥室已經讓女傭收拾整齊,牀頭還擺着一瓶漂亮的玫瑰,那紅色在顧微然此刻看來,猶如鮮血一般刺眼。

    牀上放着一疊乾淨的衣服,顧微然伸出手去,卻發現她想要拿起一件衣服都十分艱難。

    手指僵硬顫抖得好像不是她自己的,顧微然覺得自己沒用極了,她癱軟的坐了回去,深吸着氣低頭看着自己發青的膝蓋。

    “顧小姐,您不能出去。”

    當顧微然出現的時候,客廳裏的女傭卻是一臉的爲難。

    樓梯上的女人沒有說話,她只是艱難的走了下去,執意的打開了那扇厚重的門,卻看見今天的院子裏多了幾名黑衣保鏢。

    他們聽見了動靜紛紛轉過頭來看着顧微然,這一瞬間,她已經明白了什麼。

    “顧小姐,你就安心在這裏住下吧,不然少爺會發火的。”

    女傭好心的提醒着,顧微然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慘笑,她被殷朗囚禁了,可悲的是,她知道自己確實走不了。

    溫然還在他的手上,那個男人不知道打算做什麼,她逃不掉。

    “顧小姐,你臉色很難看,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顧微然輕輕搖了搖頭,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李姐,你的手機能不能借我打一下?”

    她的手機已經沒電,如今只能可憐兮兮的躺在上面毫無用處。

    看着顧微然哀求的神色,女傭心中一軟,就折回屋子裏借給了顧微然。

    “你好。”

    電話裏面傳來了溫文爾雅的聲音,顧微然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蘇樊,是我。”

    “微然?你在哪裏?這幾天一直不接電話,我很擔心。”

    原本強裝的堅強在這一刻土崩瓦解,顧微然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麼需要別人的關心。

    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好不容易纔平靜下來。

    “我在殷朗的別墅裏,蘇樊,幫幫我,殷朗抓走了我弟弟。”

    “什麼?他抓你弟弟?這是爲什麼?”

    顧微然沒有說話,她覺得自己說不出殷朗打算利用她弟弟來威脅她這種話。

    “總之求你幫我找下溫然的下落,他離開病房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他還那麼年輕,不能因爲我而發生意外……”

    “微然彆着急,我會幫你想辦法,殷朗不會爲難你弟弟的,你要相信他。”

    相信他?顧微然覺得自己沒有勇氣再相信那個男人,她的腦中一片混亂。

    掛了電話,蘇樊的臉色卻是不太好看。

    顧微然給他的感覺十分不好,肯定遇見了什麼事情,因爲那篇新聞嗎?

    白色的跑車很快出現在殷氏大廈樓下,蘇樊焦急的身影出現在前臺。

    “殷總今天有上班嗎?”

    不等前臺回答,她一個眼神蘇樊就知道殷朗在裏面。

    “等等,蘇少爺,您……”

    門砰地一聲打開,那男人怒氣衝衝的出現在殷朗的面前。

    辦公桌前的男人冷着一張臉,“你當這是誰的辦公室,連門都不敲?”

    蘇樊沒有理會他的話,“怎麼回事,你把微然關在別墅裏了?”

    殷朗的眼中不由得一沉,嘴角已經揚起了一抹殘酷的冷笑。

    “那個女人真是不甘寂寞,這麼快就聯繫你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殷朗,你不要這麼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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