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微然生病了?醫生怎麼說,我現在立刻就過去!”
“蘇少爺,不,不是的……少爺沒讓我們找醫生,我們還在等消息。”
奇怪的是,到現在還沒有等來殷朗的電話,她們看着牀上發着高燒的顧微然,只能做點用毛巾冰敷這種小事情。
“什麼叫殷朗沒讓你們找醫生,這是什麼意思?”
蘇樊想起了今天的這條新聞,殷朗一晚上沒回家,難道是跟微然鬧彆扭了?那也不能放着生病的人不管不問!
太沒有男人風度了!
蘇樊諷刺的笑了笑,殷朗沒有風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還是不要指望那個偶爾就會發瘋的男人!
“我這就帶醫生過去,你們好好的照顧她!”
不等兩名女傭說些什麼,蘇樊已經掛掉了電話並聯繫了他們蘇家的私人醫生,帶着滿心的憤怒離開了蘇氏大廈。
蘇樊開着他的白色跑車在路上疾馳着,身邊坐着剛剛接來的私人醫生,他有些煩悶的打開了廣播頻道,不想卻正好聽見了裏頭傳來了一道悅耳的女聲。
“現實版灰姑娘的故事,不知道頻道前的聽衆們怎麼看?讓我們接通第一位聽衆。”
這是開車的人最喜歡的休閒頻道,聊聊X市最新的新聞,偶爾開開玩笑,與現實中的車主們接通電話互動交流。
蘇樊已經聽見了嗶的一聲,裏面一個似乎女學生的聲音傳來。
“那位學姐呀?在我們X校可是非常有名的人物,經常跟各種男人出入各種場合,纔不是什麼灰姑娘呢,應該叫交際花吧?”
什麼?蘇樊眉頭頓時一皺,立刻明白這一次的話題談論的是誰!
“哦?這位同學看來有很多的爆料要跟廣大羣衆分享?”
主持人興致勃勃,電話裏頭的女學生語氣裏滿是得意。
“現在社會現實得很,哪裏有什麼灰姑娘的故事,不過是某些交際花愛做夢罷了,主持人姐姐應該看今天的新聞了吧?某首席跟女祕書深夜約會……”
“這麼說你是不看好這段戀情了?”
“這些大人物的感情生活太豐富了,只是我們很想知道這位學姐是不是正躲在哪裏哭?哈哈。”
裏頭似乎還傳來了一陣鬨笑聲,可見接電話的女生旁邊還有很多一起看笑話的人。
副駕駛座上的醫生分明能感覺到自己身邊的男人一身的低氣壓,並且呈現越發陰沉的趨勢。
少爺這是怎麼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要知道平日裏少爺總是笑嘻嘻的,鮮少將自己真實的情緒表現在臉上,可是今天他好像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只聽蘇樊冷哼一聲,他從前怎麼不知道這個頻道這麼低俗無聊?居然以諷刺別人爲樂?而且都是一些頭髮長見識短的傢伙。
蘇樊一想到此刻的顧微然正飽受病魔的折磨,這一邊還要被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柄讓人幸災樂禍,他決定做一次瘋狂的舉動!
“有新的車友打電話進來了,讓我們一起聽一下。喂,您好?”
蘇樊聽着自己的手機裏頭傳來了女主持人的聲音,與車內的音響一同響應。
旁邊的醫生驚訝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少爺這是在做什麼?居然,居然參與這種節目的互動……
蘇樊文質彬彬的聲音從頻道里頭傳來,立刻讓女主持人驚豔了一把。
“這一位車友看來還是位大帥哥呢,不知道帥哥對於灰姑娘的故事有什麼看法?”
“哦,是這樣的,我只是看不慣某些人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樣子。現在的娛樂頻道看來還是缺乏相關管理,淨是讓一些只會胡說八道沒有任何證據的人來污衊誹謗,這就是你們做節目想要的效果嗎?未免太不入流了點。”
此話一出,頻道里面的主持人頓時詫異得說不出話來。
“這,這……先生,你誤會我們了。”
“有沒有誤會我自己會判斷,剛纔發言的那位同學,你瞭解她多少?你親眼見過嗎?只是道聽途說也好意思在這樣的公衆頻道上抹黑,真是叫聽的人啼笑皆非啊。”
蘇樊的表情比他的發言更加的精彩,一旁的醫生看在眼裏,只覺得今天的蘇樊可怕極了,光是表情就足以出演一部電視劇!
“另外,我給你們頻道提一箇中肯的建議,往後還是多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節目主題比較好,現在的社會就是太缺乏正義感了,連公衆節目都只會譁衆取寵,要怎麼才能提高X市的整體公民素質?”
“額,呵呵……這位先生真是太幽默了,讓我們來接聽下一位車友。”
主持人不敢再讓蘇樊繼續說下去,趕緊按掉了連接。
蘇樊的眼中透着一抹冷笑,“哼,一羣膽小鬼!你說對不對?”
“啊?對,對,少爺說得對。”
醫生默默地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車內的氣氛實在有些壓抑。
蘇樊正想好好的找個人吵一架,結果居然沒有
對手。
然而更讓他生氣的是,殷朗究竟在做些什麼?就算加班也別被這些報社拿去做文章,他有沒有考慮過微然的感受?
早知如此,當初自己爲什麼要讓步呢?
殷朗到底知不知道,想保護她的人多的是!
這一路上蘇樊已經想了許多,不知不覺已經抵達了殷朗的別墅。
“讓開!”
門口的保鏢攔住了他的車,蘇樊一臉陰森的威脅着他們,“現在你們最好不要惹我,否則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的臉上盪開了一抹陰測測的笑容,讓車外的保鏢們有些尷尬的面面相窺。
蘇少爺的身份不一般,他們也不能真的攔着。
蘇樊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絲毫不在意他們打電話通知殷朗。
車已經開進了停車場,他帶着醫生快速的走進了大門。
“微然呢,在樓上嗎?”
“是呀,蘇少爺,快讓醫生看看顧小姐的病情吧。”
蘇樊點了點頭,隨後大步的上了樓,推開了那扇臥室的門。
走進去的那一剎那,一頭散亂的長髮印入他的眼簾,她的額頭上覆着一片晶瑩的薄汗,原本敷着的毛巾已經掉到了一旁,她微微張着嘴艱難的呼吸着,發紅的臉頰透着一種病態的憔悴。
“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