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窗戶?自己所住的樓層是這個賓館的最頂層,跳下去就是個死,還不如不逃了之後被兩個人抓住一頓暴打呢,起碼是活的。

    思來想去,孫巖巖也找不到合適的方法逃離兩人的魔爪,只好攥緊手中的檯燈,若是兩個人過來就殊死一搏。

    “恩...”灰狼看着孫巖巖決絕的眼神,沉吟了片刻,看向身邊的狐狸:“傻狐狸,你沒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嗎?”

    狐狸轉頭,狠厲的看向灰狼:“無論情況如何,你要是再叫我傻狐狸,你就死定了。”

    “哎,小氣。”灰狼衝狐狸撇了撇嘴。

    說完,灰狼轉過頭看向孫巖巖,用蹩腳的中文衝孫巖巖說道:“恩...你別怕,我們是好人。”

    狐狸聽了灰狼的話忍不住嘲笑了一番:“你見過有哪個殺手說自己是好人的?還真是十足的不要臉。”

    灰狼沒有理狐狸,而是繼續用中文和孫巖巖說道:“我們是宋,派來,來保護你的。”

    孫巖巖將信將疑的看着灰狼。

    眼前穿着件黑色短袖的肌肉男說的話,孫巖巖確實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一方面,孫巖巖已經給宋時打過電話說了清潔員的事情,按照宋時的性子,若是抽不開時間是有可能臨時僱人來保護自己的。

    另一方面,孫巖巖實在是不敢確定對面的兩個人到底是宋時派來保護自己的,還是有人派來殺自己的,畢竟市面上的保全系統都是有規定的,未經僱主允許不得擅自做出越矩的事情。

    “誰又不是傻子,你這話明顯有漏洞,有哪個保鏢,保護人會保護到牀邊的?”狐狸看着灰狼,很是嘲諷的笑了笑。

    灰狼被狐狸氣的牙根直癢癢:“你還知道保護人的不能保護到牀邊上啊?”

    狐狸見自己不站理,便沉默不說話。

    灰狼見孫巖巖明顯不信,便笑着繼續用中文道:“宋和我們是朋友,叫我們來保護你。”

    灰狼越笑,孫巖巖越覺得可怕,但是又逃不了,又跑不掉,孫巖巖只好繼續待在牆角一動不動的看着對面的兩人。

    雖然灰狼的中文十分湊合,但是孫巖巖還是無法僅憑這一點就相信灰狼是好人。

    常人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果真的是想害自己的人,肯定會提前瞭解好自己的一切的。

    見孫巖巖仍是不信,灰狼懟了懟身邊的狐狸。

    因爲聽不懂漢語,所以無聊的賣單的狐狸被灰狼這麼一堆,身子一踉蹌,好不容易站穩後,白了灰狼一眼。

    “什麼事兒。”狐狸開口冷冷的說道。

    “把你錢包裏當年地下拳擊得冠軍時和宋時的合影拿出來。”灰狼小聲的說道。

    狐狸一驚:“你怎麼知道我一直放在錢包裏的?”

    灰狼人不知也翻了一個白眼:“咱們兩個人幾乎天天在一起,你那點東西我還不知道?快點拿出來,證明自己的時候到了!”

    狐狸一聽黑狼這話,忽然之間笑的十分曖昧:“怎麼?你要幫我跟這個女人宣佈主權,下戰書?”

    灰狼一個爆栗子敲在狐狸的頭上:“你腦子是進水了嗎?人家都結婚了,你宣佈個屁主權?我在向她證明我們真的認識宋。”

    “哦。”狐狸難得沒有反駁灰狼,而是失落的從大衣裏掏出錢包,將自己和宋時的合照交給了灰狼。

    看了看失落的狐狸,灰狼接過照片,有些不忍的將照片扔在了牀上。

    孫巖巖小心翼翼的拿過照片,還真的是面前的女人和宋時的合影。

    因爲但心被騙,所以孫巖巖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照片,整張照片上不存在任何PS痕跡。

    從照片裏看得出,女人那時年齡應該還小,穿着拳擊運動員的裝備,臉上除了勝利的喜悅外還有許多的青澀。

    而宋時則是一如既往的老練,淡定,只是嘴角向上微微的上翹了一點點而已。

    恩,應該不會錯的。孫巖巖將照片扔回去之後,在心中安慰自己,但是仍然不敢動彈。

    灰狼見孫巖巖不肯動,以爲孫巖巖仍然怕他們,於是掏出手機,撥通了黑虎的電話。

    大樓對面,黑虎正在和自家的狙擊手進行着你扔我接的生死搏鬥。

    突然口袋裏的電話響了,黑虎停下了扔東西的動作,狙擊手終於放心的坐到沙發上休息了。

    黑虎掏出電話一看,發現是灰狼打來的,本來想要掛掉的,但是仔細想想灰狼肯定是有什麼事纔不得不通過電話來聯繫他。

    “喂?什麼事兒啊,着可是國際漫遊,很浪費錢的我跟你講!”黑虎氣急敗壞的說道。

    灰狼聽到黑虎氣急敗壞的聲音,第一次覺得無比的親切:“黑虎哥,恩,我們暴露了。”

    “哦,那你倆回去收拾收拾行李,等着被老闆安排到南非地區給南非人民挖水井吧。”聽到灰狼的話後,黑虎突然淡定下來,十分冷漠的回到。

    灰狼自然是不同意的,只能不斷的跟黑虎說自己錯了,求原諒。

    孫巖巖就那麼站在牆角,拿着檯燈,看着一個大老爺們兒,而且是個雖然算不上高大但是很精壯的歐洲爺們兒,像個被人拋棄的小媳婦一樣對着哭死哭活的。

    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作何反應纔好。

    中國的文化講究,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何況,孫巖巖現在最常接觸的男人就是宋時。

    恰巧,宋時是個有什麼情緒都不會外露的冰山性子,長期受宋時的影響,孫巖巖對情緒過於外露男性保持着一種同情感,因爲像宋時那樣強大的人都會很好的把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如果隱藏不起來大概就是太脆弱了吧。

    灰狼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跟電話裏的人講着孫巖巖聽不懂的話,孫巖巖實在是很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而且再怎麼看也看不明白。

    索性孫巖巖將頭轉了過去,看向男子身旁的金髮女子。

    站在男子身邊扎着一個馬尾辮,女足長得十分漂亮,尤其是一雙眼睛,十分勾人,但是那臉上冰冷的程度幾乎和宋時有的一拼。

    這人孫巖巖十分好奇,難道長得好看的人都不愛笑嗎?

    灰狼拼了老命的賣慘演技,終於獲得了黑虎的原諒,於是叫灰狼將手機交給孫巖巖。

    灰狼將手機扔到牀上,指着對孫巖巖說:“黑虎。”

    孫巖巖一聽黑虎兩個字,頓時就如同重獲新生一樣。

    拿過放在牀上的手機,放到耳邊小心翼翼的問道:“喂?”

    電話另一面,黑虎清了清嗓子:“夫人,我是黑虎。”

    聽到黑虎的聲音,孫巖巖一愣,隨即謹慎的轉身,小聲的問黑虎:“確定他們沒問題嗎?”

    黑虎笑了笑:“沒問題的夫人,他們兩個是總裁非常要好的朋友,是總裁請古來保護你的,不會有問題的,您放心。”

    黑虎是宋時最信任的人,所以黑虎說的孫巖巖十分相信,只是初次見面兩人便在漆黑的夜裏站在自己的牀尾,確實是讓人一時間難以接受。

    但既然黑虎這麼說了,孫巖巖還是大着膽子相信了灰狼和狐狸兩人。

    “好吧,我知道了。”說完,孫巖巖將手機小心翼翼的遞給灰狼。

    灰狼見孫巖巖並不牴觸自己的走進了,便高興的上前接過手機。

    孫巖巖見灰狼接過手機,十分抱歉的點了點頭:“抱歉,誤會你們了,我是被那個清潔員嚇到了纔會這麼過激的。”

    灰狼見孫巖巖這幅樣子,很是不忍:“哎,這件事情我們也有錯,畢竟是我們沒有事先說明就闖進了你的房間。”

    說着,灰狼狠狠的瞪了一眼狐狸。

    狐狸聳了聳肩,不以爲然。

    “沒關係的,反正是阿時叫你們來到,對了,你們叫什麼名字?”孫巖巖歪着頭看向兩人,十分好奇的問道。

    灰狼和狐狸頓時就不知如何開口了,只能尷尬的站在那裏。

    孫巖巖見兩人沒反應,以爲兩個人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意思,於是就換了個問題,問兩人來自哪個國家。

    見孫巖巖換了問題,灰狼十分高興的回了“德國”。

    結果孫巖巖立馬轉身掏出放在枕邊的宋時的平板電腦,打開金山詞霸,用翻譯功能將“你們叫什麼名字”翻譯成了德語,並且點擊了語音朗誦。

    “...”灰狼尷尬的看向狐狸。

    狐狸倒是爽快,直接對孫巖巖說:“你叫我狐狸就好了,他們都這麼叫。”

    一瞬間,灰狼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中了一箭。

    孫巖巖倒是不計較,接着轉頭看向灰狼,用中文說道:“你呢?”

    駐紮在大樓對面的黑虎看了眼身邊的狙擊手:“按照現在的這個走勢,我覺得他們今天晚上是走不了了,估計會在那兒待到明天早晨,直接等老闆回來把他倆送到南非去。”

    狙擊手點了點頭,覺得黑虎說的十分在理。

    對講機的另一頭,聽到自己命運的灰狼,眼眶裏泛起了激動的淚水。

    黑虎口中致力於將手下送到南非給南非人民打水井的宋時,此刻正在坐在角鬥場,看着自己派遣進皮特的系統裏的得力干將,面對着能奪人命於瞬間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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