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一開始還以爲他們說的是別人呢,畢竟他可是親手丈量過,她的胸,應該還不至於用波瀾壯闊來形容,可是,他的視線轉了一圈,卻發現這地方除了趙一諾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別的姑娘。

    於是,他還特地又多看了兩眼,然後,就不爽了。

    她穿的是軍裝的襯衫,下襬塞在褲子裏,束了皮帶,把原本就纖細的腰勒得更細,就襯得胸部更爲飽滿了,而因爲跑步的關係,胸部上下起伏的時候還真的可以用波瀾壯闊來形容。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他還多留意了一下那些警察,卻發現沒有幾個不在盯着她的胸看,這可把他氣得呀,就好像一頭獅子突然發現自己的領地被別的禽獸給撒了泡尿,別提有多憤怒了,恨不得把他們一個個都撕碎!

    他看了一眼身邊還在跟他介紹警局情況的局長,指着正在操練的警察問道,“這些警察都是貴局的?”

    “啊,不是,他們是燕鳴市下來的,在這裏半年,做警力支援。”

    他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狀,“可我覺得他們的體力不行啊,這麼懶散,連伏地挺身也做不了幾個,局長,您覺得他們是不是該加強訓練?”

    “啊,”局長愣了一下,隨即連連點頭,“是是是,蕭先生說的極是。”說着,趕緊跟身後的人交代了一聲。

    “喲,還有個女警官啊,”蕭戰就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嚷了一聲,“那姑娘就算了吧,別整得跟那些大老爺們兒似的臭烘烘的。”

    “哈哈哈,”局長立馬迎合的笑了起來,“蕭先生還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啊。”

    “那是自然了,你們做警察的都不容易,做女警察就更不容易了,可不得好好珍惜?”

    得了局長的命令,祕書很快就跑過去,向那羣警察宣佈了局長剛剛下達的命令:除趙一諾之外,全體人員加強訓練,繞警局跑十圈。

    人羣中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十圈啊,這一圈粗略的估計就有一千米,十圈就是一萬米,太殘忍了啦!

    可是,命令已經下了,他們再不滿也只有聽令的份,誰叫他們只是小警察,而人家是局長呢?

    看着那羣男人排成一隊開始跑步,再也沒心思去看誰誰誰的胸,蕭戰表示很滿意,有說有笑的領着一羣人走了。

    趙一諾卻是一頭的霧水,局長怎麼突然管起他們的訓練來了?可加強訓練就加強訓練唄,爲什麼偏偏把她除外?就因爲她是女的嗎?這麼明顯的性別歧視,真的好嗎?

    然後,她就看到那一羣人了,她對警局人事方面的事情還不是很瞭解,只是依稀看出來全都是局裏的領導,那些人將一個男人簇擁在中間,衆星拱月一般,她只能看到他半個後腦勺。

    可別說有這半個後腦勺了,她覺得這人就算是化成了灰她都能認出來,不是蕭戰還會是誰?可是,他不在酒店待着,跑到警局來搗什麼亂呢?

    晚上一起散步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這件事,便問了,那傢伙倒是理直氣壯的很,“我去看一下工地進度啊,怎麼滴也是自己投的錢,把好質量關總沒錯吧?”

    雖說他說的挺有道理,可趙一諾還是隱隱的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到底哪裏吧,又說不上來。

    不知不覺,趙一諾來安寧縣也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局裏大力整頓治安,加強交通管制,現在安寧縣的情況可比他們來的時候好了許多,至少像大白天飛車搶劫啊,聚衆鬥毆啊,這些案件的發生率降低了許多。

    蕭戰差不多一個星期回燕鳴市一次,可也只待一天就又過來了,她看他跑來跑去的辛苦,就建議他不要過來了,可他依然故我,還跑得挺高興的,她也就懶得管了。

    12月25日是聖誕節,也是趙一諾的生日,她總笑說自己跟神的兒子同一天生日,肯定也會得到上天特別的庇護。

    這天一大早,她就接到了家裏的電話,爸爸媽媽和琪琪搶着跟她說生日快樂,最終是琪琪第一個搶到話語權,立馬噼裏啪啦的就嚷了起來,“姐,生日快樂啊,我前幾天給你寄了一份禮物過去,今天應該可以收到了,不過記得回宿舍了再拆哦。”

    “爲什麼一定要回宿舍再拆?你又給我寄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了?”

    趙夢琪嘿嘿的賊笑起來,“好東西,你肯定會喜歡的。”

    很快媽媽又把手機給搶過去了,“諾諾,那邊天氣怎麼樣?帶去的衣服夠穿嗎?別太節約知道嗎?想買什麼就買,錢不夠的話就跟媽媽說。”

    話還沒說完,就又被

    琪琪搶了白,“媽媽,你怎麼從來沒問過我錢夠不夠用?太偏心啦。”

    “滾一邊去,”媽媽笑着斥了她一聲,“你姐一個人在外面多辛苦啊,當然要過的好一點了,哪像你啊,大手大腳的……balabala……”

    等她們全都說完了,爸爸才接過了手機,沉穩的說道,“諾諾,工作辛不辛苦啊?安寧縣那地方可不太平,你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做任何事都要仔細考慮一下,別衝動。”

    “嗯,我知道了,爸爸,我會的。”

    因爲都要上班,他們也沒說太長時間,剛掛上電話,蕭戰就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腰,“寶貝兒,今天你生日?”

    已經在一起相處了一個月,這種程度的摟摟抱抱趙一諾都已經習慣了,都懶得去推他了,聞言就只是點了點頭,“嗯,是啊,晚上請你吃麪。”

    “吃麪啊?”他故意拖長了尾音,讓這麼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瞬間就變得曖昧了起來,然後,就見他邪笑着問道,“喫上面還是喫下面?”

    趙一諾立馬紅了臉,胳膊肘一彎就往他肚子上撞了一下,“臭流氓,你這腦子裏就不能幹淨一點兒嗎?”

    蕭戰也不以爲意,笑着說道,“開玩笑的,咱這會兒去吃麪吧,晚上喫大餐。”

    “也行。”

    這一天,陸陸續續的接到了不少同學朋友的生日祝福,趙一諾這一整天的心情也好的不得了。

    中午的時候果然收到了琪琪寄過來的包裹,包裹單上沒有寫明是什麼東西,她掂了掂,沒什麼重量,想起她的交代,倒也沒有拆開,那丫頭古靈精怪的,也不知道給她寄了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可別嚇着人家,還是晚上回酒店了再拆吧。

    終於到了下班,她跟一幫同事一起走出警局,一擡頭就看到了門口等着的男人。

    一身黑色的羊絨大衣將他的身材襯得更爲挺拔修長,大衣裏面是棗紅色套頭毛衣,藏青色牛仔褲,腳上踩了一雙牛皮半靴,脖子裏還圍了一條巴寶莉的格子圍巾,整個人顯得精神又時尚。

    只是,大冬天的,臉上居然還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鏡,搞得神祕兮兮的。

    有同事認出了他,嬉笑了一聲,“趙一諾,你表哥又來看你啦?”

    她臉蛋一紅,莫名的有些心虛,“是,是啊。”

    看到她出來,蕭戰上前了幾步,幫她戴好大衣上的帽子,然後用圍巾把她的臉裹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了兩顆烏溜溜的大眼睛。

    然後,他向她伸出了手,“走吧。”

    “嗯。”她很自然的把左手放進了他的掌心裏,跟上了他的腳步。

    這會兒,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早就已經不再排斥他的靠近,他向她伸手,她就會走近,而不是像以前那樣轉身而逃。

    蕭戰帶她去了一家西式的餐廳,名爲“only”,裝潢的非常漂亮,可推門進去,她才發現這個財大氣粗的男人竟然把整家餐廳都包了下來。

    原本應該放滿了桌椅的大廳內只剩下了一張巨大的心形桌子,桌子上放了一束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桌前的地板上也用玫瑰花瓣拼出了一個愛心的形狀,空氣中漂浮着一陣玫瑰獨有的冷香。

    兩人落座,整個餐廳的燈光便全都熄滅了,唯一的光源,便是桌上一根紅色的蠟燭。

    原來,這就是這家餐廳的特別之處,當所有的空間變得黑暗,在蠟燭僅有的照射範圍之內,每一個人能看到的,便只有坐在自己對面的那一個人,在朦朧的燭光中,一切都變得那麼唯美,那麼浪漫。

    趙一諾覺得今晚的蕭戰特別帥,那種帥,跟以往不同,讓她覺得整顆心都暖暖的,像是住進了一顆小太陽。

    “寶貝兒,生日快樂!”席間,蕭戰推了一個長長的禮物盒過來。

    看到他推盒子過來的時候,她還真怕打開來會是什麼珠寶首飾之類的貴重物品呢,她還真不喜歡那些,幸好的是,他還真沒那麼俗氣,盒子裏裝的是九支長柄玫瑰,每一支都開得正好,嬌豔欲滴,奪人心魄。

    她淺淺的笑了笑,收下了,“謝謝。”

    當然,她不知道,這盒玫瑰是蕭戰從國外某家高端定製花店定製的,航空直運,售價絕不比那些珠寶首飾便宜。

    這頓飯喫完,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吃了些什麼,唯一記住的,是搖曳的燭光下,他那張彷彿鍍上了一層金邊的俊臉,和那張臉上溫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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