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諾從便利店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蕭戰背對着她正在打電話,幾個小混混貓着腰從他背後悄悄的靠過去,手裏還拿着板磚和棍子!看樣子是要襲擊他!

    她當即嚇的魂飛魄散,怒喝了一聲,“你們幹什麼?”飛撲過去的同時,手中的袋子也一起砸了過去。

    小混混聽到她的聲音心知暴露了,於是也不再躲着,而是直接竄上去,手中的板磚對着蕭戰的後腦勺就狠狠的砸了過去。

    也幸虧是趙一諾這一聲喊,蕭戰是多麼警覺的一個人?當即就察覺到了不對,電話還沒掛斷,聽到腦後的風聲便是快速的一個側身,這才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可趙一諾就沒那麼幸運了,因爲太過擔心蕭戰的安危,太想救他,她是直接撲過來的,在蕭戰躲開那一擊的時候就一腳踹倒了那小混混,卻根本沒顧得上身後另外兩個人。

    那兩個小混混見自己的同伴一擊未中,也知道這次是失敗了,那男人的身手他們見識過,他們三個加起來都不夠他打的,心中頓時恨得要命,這男人多有錢啊,只要抓了他,不怕他的家人不乖乖交錢!那他們這一輩子就不用愁了!若不是這個女人突然衝出來,他們就得手了!

    想到這裏,那兩個小混混頓時惡向膽邊生,舉起棍子就狠狠的砸向了她的腦袋,一邊還怒吼了一聲,“臭三八,讓你多管閒事!”

    砰的一聲,那一下結結實實的打中了她的後腦,她頓時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就向前撲過去。

    “一諾!”蕭戰一轉身正好看到這一幕,一顆心瞬間就停止了跳動,臉上的血色也消失殆盡,一摸她的腦袋,一手的血,腿軟得差點都站不起來。

    那幾個小混混一看這情況不對,也怕惹上人命,對視了一眼之後立馬扔開了手中的棍子,溜之大吉。

    蕭戰哪還管的了他們?他現在滿腦子就只有趙一諾了,看到她蒼白着臉靠在自己懷裏,一動都不動,連喚她也沒有反應,他整個人都在顫抖了,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找回了一點理智,一咬牙,彎腰把她給打橫抱了起來,大步的往醫院狂奔。

    幸好警局邊上不遠就有一家醫院,他抱着她直衝急診室,人還沒進去,就狂吼了起來,“醫生!救命!”

    直到把趙一諾放上搶救臺,他被護士推出診室,他纔像是渾身的力氣都散盡了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的手上,身上,都沾到了她的血,看得他觸目驚心的,而直到這會兒,他還在控制不住的顫抖着,只要想到她無聲無息的樣子,他就覺得連呼吸都被窒住了,空落落的疼。

    活了28年,經歷過無數的危險,卻從未像這刻一般,如此的害怕,害怕會失去一個人,害怕一切的美好和甜蜜,都會變成無比悲慘的回憶!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他很希望急診室的門很快就能打開,可又害怕它會很快打開,因爲他不知道,當它打開的那一刻,自己要面對的會是什麼。

    終於,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急診室的門終於被推開了,他的身子猛地顫了顫,卻還保持着原先的姿勢,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有醫生出來準備找家屬交代一下病情,卻左右沒見着人,只有一個男人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只好提高嗓音喚了一聲,“裏面那位病人的家屬呢?有沒有家屬在?”

    “我,在。”蕭戰這才應了一聲,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怎麼樣?”

    醫生看了他一眼,卻發現這人的臉色竟是比裏面那個病人的臉色還要難看,“初步檢查頭骨並沒有碎裂,但需要做一下CT和MRI確定有沒有顱內損傷。”

    “哦,”他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她醒了嗎?”

    “還沒有,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畢竟人腦是人的中樞神經系統,只是某一點受傷都會影響到其他部位,當然,也不排除毫髮無傷這種情況,你還是先帶她去做檢查吧,其他的稍後再說。”

    蕭戰抿了抿脣,剛剛松下去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

    在等待檢查結果的時候,他打了一個電話回燕鳴市,“孫旭,幫我請幾個腦科大夫到安寧縣來,要最好的,今晚就過來。”

    孫旭是個直腸子,聞言也沒有問他爲什麼,立馬就應下了。

    檢查結果出來了,挺幸運的,趙一諾受的只是外傷,並沒有性命危險,顱內也沒有致命的器質性損傷,但腦後有一塊淤血,醫生初步判斷,她的昏迷不醒,可能就跟這塊淤血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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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戰請來的專家也在凌晨時分到了,知道是他的女朋友受了傷,都沒有休息,就直接進行了會診。

    值班的醫生被叫起來的時候一開始還挺不滿的,又不是什麼性命攸關的事情,幹嘛非得大半夜的把他叫起來?晚幾個小時都不行嗎?

    可一出值班室的門,他就傻眼了,不僅僅是科室的主任來了,就連他們的院長都親自過來了,再一看,那幾個正在討論病情的,不是他們腦科界的權威嗎?他的導師都還是這些大師的學生呢!

    這一晚,對蕭戰來說是有生以來最爲黑暗的一晚,那些專業的病情討論他聽不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着趙一諾的手,祈求她能快些醒來。

    專家團最後達成了一致,因爲淤血的體積相對來說還有些大,要全靠人體吸收的話怕是時間會很長,所以,建議他做手術清除淤血。

    “蕭總,你不用擔心,這手術並不難,也不用開顱,屬於微創,而且我可以親自操刀,不會有任何問題。”一個專家開口說道。

    “老劉主刀的話,那我就給他做一助吧。”另一個專家也開口說道。

    第三個專家笑了笑,“那我就只能做二助了?”

    值班醫生聽得一愣一愣的,說實話,他也覺得這手術不難,屬於一小手術,讓他做他都能有百分百的把握,可這三個權威竟然主動要求主刀?甚至連助手都包辦了?他腦子沒壞,沒出現幻覺吧?要知道,像他們這種身份,能請到一個就不得了了,讓他們做助手?OMG!嚇死寶寶了怎麼辦?

    既然專家都這麼說了,蕭戰自然也沒有意見,輕輕的點了點頭,“好,那就儘快安排吧。”

    手術時間安排在了第二天的下午,因爲蕭戰怕專家們連夜勞累會出什麼意外,所以特意空出時間讓他們休息了一會兒。

    而就趁專家們休息的時間,他通知了丁子陽,讓他護送趙家二老趕了過來。

    其實就要不要讓二老知道這件事上,他猶豫了很久,他內心裏其實是不想讓他們知道的,怕他們會擔心,也怕他們對自己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可是,那畢竟是她的父母,這麼大的事,瞞着他們也不好。

    趙家二老這一路上都提心吊膽的,只是聽丁子陽說一諾受傷了,需要動手術,可到底是怎麼傷的,傷到哪了,到底有多嚴重,他卻也說不上來,所以,蕭戰在機場接到他們的時候,趙母的眼睛都是紅腫着的。

    他不由得瞪了一眼丁子陽,趕緊解釋道,“伯父,伯母,我請燕鳴市的專家過來會診過了,一諾只是受了外傷,並不礙事,手術也只是清除一下她腦子裏的淤血,只是一個微創手術,你們不用擔心。”

    趙父自然認出他了,有些意外他竟然會在這裏,看樣子跟一諾還挺熟稔了,可自家的孩子還躺在醫院裏呢,他哪還有心思管這些事?於是只是點了點頭,“麻煩你了,我們想去看看她。”

    “好,伯父伯母請。”說實話,見到二老,他還是挺緊張的,畢竟這可是他的未來岳父岳母,萬一他們對自己印象不好,不喜歡他,不讓女兒跟他在一起怎麼辦?那丫頭一看就是個很聽話的乖乖女。

    看到趙一諾閉着眼睛無聲無息的躺在牀上,趙母的眼淚唰的一聲就掉下來了,趙父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但他畢竟是個男人,要堅強理智許多,還能冷靜下來向專家們仔細詢問了一下病情。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前前後後加起來也不到一個小時,專家們很肯定的告訴他們,趙一諾腦內的淤血已經清除乾淨,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就能醒。

    直到這會兒,蕭戰終於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沒有人知道,當他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等待的時候,懷着的,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原本給二老安排了酒店休息,可孩子還昏迷着,做父母的又怎麼能睡得着?於是,三個人就這麼待在病牀前,大眼瞪小眼的等着。

    比專家們估計的時間還要早,大概傍晚時分,昏迷了一天的姑娘就眨巴了兩下眼睛,醒了。

    趙母立刻撲了過去,抓住了她的手,急切的問道,“諾諾,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趙一諾還有些茫然,“爸爸媽媽,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聽到她思緒清晰,也沒有失憶,蕭戰這顆心終於算是落到了實處,他退出了房間,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在吸菸區抽完了一根菸後,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我是野狼,召集天狼縱隊,我要徹底剷除安寧縣內所有不法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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