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比起來,夜狼城算什麼,萬天城算什麼。誰能懂那些人間疾苦。
“千執姑娘,你一個人多保重。”孤紅最後一句話說完,就走了。
“恩,後會無期!”千執淡淡的道。
然而,留在人眼裏的,盡是心酸與苦處。
千執目送着孤紅遠去,直到孤紅的身影從千執的面前慢慢消失。
千執一回頭,往前走了一些,突然咧嘴笑了笑,她本沒說話,繼續轉身離開。
只可惜身後的人那麼喜歡窮追不捨,也便怪不得她心狠了。
千執輕步一踏,站在房屋上。
“都出來吧,我早就知道是你們了。”千執往地上一坐,“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看樣子,你們的決心,是一定要追查到底了吧!”
空寂無人,只能聽到千執的聲音,卻不能聽到其他人在說話。
“萬天城主,狼王!你們看起來,很喜歡跟蹤人嘛。不過,水平不怎麼樣。”千執話音收下。
一段鋼絲就從千執的腳邊滑落。千執身姿輕輕一繞,躲了過去。
一把短劍被千執牢牢的握在手上,一個殺招,頓時從千執的手心溢出。
千執步子很快就移動到狼王的邊上,突然跪了下來,“狼王,我千執走了便是走了。你的城能耐我何?我連南詔王都不怕?你區區一個夜狼城的小王,我會膽怯?不錯,我就是說了你夜狼城是我下令焚燒的,你又能殺了我麼?”
“千執姑娘,我不管你跟狼王有什麼糾紛,不過你既然入我萬天城,就請好好安定下心來,別耍什麼花銷!”
千執搖了搖頭,輕聲一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順從你萬天城了?我不過是好奇鬼魂殺人而已。你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好好好......”萬天城主一甩手,又念,“也罷,就算你不肯從我萬天城也無妨,那就當我向千執姑娘打聽一件事情好了吧?你可知道南夏的紫荀將軍是誰?”
紫荀......葉姬的男人?什麼時候成了南夏的將軍?
“哼,我很想聽你說說,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千執將長髮一梳理,說道。
萬天城主一皺眉,一錠銀子丟到千執手上,千執不屑的偏過頭。她千執什麼都缺,可就是銀子不缺,萬天城主給她的東西,她可都有。
見千執連頭也沒回,萬天城主又扔了點珠寶下來。
到最後萬天城主幾乎是身無分文,才愕然道:“多的我也沒有了......”
“你何必執着過問我呢,你的那些人,難道給不出你這個城主滿意的答案?”千執突然從屋檐上起身,其他的都可以說,但葉姬的事情,她不想說。
何況紫荀這個人,說不好他到底在幫哪邊,這些年,紫荀出現的地方很多。且他是葉姬的夫君,密探的手法,肯定與葉姬很像。
最不讓人理解的是,也不知南夏到底有沒有從南詔叛出去。
要問她,也得查清楚了說。
“萬天城主,我千執不需要你的憐憫。該告訴你的,我會告訴你。不該說的,還請萬天城主不要爲難。”千執的話說完,轉眼不見蹤跡。
千執就這麼走了,萬天城主將眼神瞟向狼王,狼王握着匕首不知在幹嘛。
“狼王,我問你。千執過去一直都是這樣的麼?”萬天城主話落後,一嘆氣。
“是的!她一直都這樣。”狼王的話下的很乾脆,而後又道,“我早說了,千執如果就這麼同意了,她就不是千執了。”
萬天城主沒說話,然而千執的走,就像一個謎團一樣,說也說不清楚。
... ...
孤紅的速度不如千執,在離開之前,身旁還是有她的身影。
見千執也隨着一起出城,孤紅只覺得有些可笑。
千執不是要留在錫禹的麼,怎麼會一下子選擇跟着出來?
孤紅笑了笑,道:“既然我們已經不是主僕關係,不妨從今以後,見面我就叫你千姑娘吧。這樣,就沒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了。”
千執笑了笑,只道了一個字,“執。”
孤紅點了點頭,只是到現在,唯一覺得欣慰的就是,千執姑娘還能把她當成朋友來對待。
罷了,此生無憾!
“執,下一步。你打算去哪裏?”孤紅將包袱往肩上一提,又道,“我去南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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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執若去什麼地方,一定會飛鴿傳出提前通知。
剛纔那個時候,大概千執要去哪裏,就在心中有了想法。
孤紅又覺驚,又覺喜。也好,這樣的話,他們以後就可以互相照顧了。
“這樣的話,姑......”孤紅想了想,覺得不對,又道,“執,我們以後又能在一起了。”
千執點了點頭,有緣人,何懼此生能走到一起。
天涯若比鄰,海內存知己。
“不過,南夏是從南詔分裂出去的?執,你當真不恨?”孤紅問話道,“剛纔,狼王一定來過吧。執,其實你讓我走,一定是想袒護我,對吧?”
隨後,不論孤紅怎麼說,千執最終都沒能應話。
孤紅用手推了推千執的肩膀,千執才慢慢轉頭。
千執笑了笑,道:“怎麼?”
“沒,看執有些心不在焉的,剛剛問你話呢!”孤紅在千執的身邊突然安定下來,隨後在二人接近後一個鎮子的時候,千執才和孤紅解釋起來。
然而,將近大半個時辰過去,千執若是不說,孤紅險些要忘記還有這事。
“這麼說,執是因爲那位葉姑娘?”孤紅輕輕替千執斟了一壺茶。
“不,我去南夏,自然有我去南夏的理由。葉姬在南詔,不是因爲她。”千執仰臥在椅子上,驀地一擡頭,一根細細的銀針突然夾在手中,千執輕輕一吹,道,“隔牆有耳。今日我漲見識了,連我千執的話,都敢偷聽。”
孤紅預料到什麼,往旁邊一退。
一根細細的銀針突然之間往前一打,客棧的門,是用紗布隔開一層。
千執突然跳了起來,孤紅慢慢跪下將茶壺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千執將客棧的大門推開,依然只有一股清新的風吹拂過,可是人卻不見。
孤紅沒有完全走出去,只是在身後輕輕拍了拍千執的肩膀。
“執,是不是太累了?感覺錯誤了?”孤紅轉身走回去,將牀鋪好,又偏頭望了一眼道,“執,你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再說?”
千執搖了搖頭,自己的感覺絕對不會錯誤,只怕要麼是怕發現,所以才逃了吧。
“也罷,倒也不是怕那些人會硬來。”千執話說完,轉身客棧裏走去。
... ...
客棧下,那二人這才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其中一個黑衣男子將茶水慢慢灌入嘴中,一副什麼事情都不在意的模樣,望着坐在自己旁邊的俊俏公子。
“你說你這是幹嘛?簡直不可理喻!”那個俊俏公子臉色微微有點變化,突然站了起來。
若是自己早和葉姬一起去了,何必來這裏受罪。
“鬼月!紫荀給的消息不會錯!”楊熵將茶水喝下,又道,“你看,這不就對了麼?我們要找的人,也找到了。”
雖然一路是有些坎坷,但千執這個人,見也見到了。
“那又怎麼樣?”鬼月冷聲一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誰!南詔王說了什麼你可記得?葉姬他們沒來,不允許輕舉妄動!”
楊熵不耐煩的點了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鬼月一皺眉。楊熵這個人,從錫禹回來以後就沒有正常過。
不過不正常的人多了去了,南詔王也一樣,本來說好今日是將無惜葬在出雲嶺,結果突然一大早過去,就被派來南夏,問個理由,卻也不說。於是無惜的事情只有推遲安葬了。
他將茶碗重重的放在木桌上,發出一聲磕碰的響聲。
“鬼月,你知道我們這次的任務是做什麼麼?是去南夏!至於千執的事情,是小!”楊熵的語氣很輕。
鬼月怒瞪了楊熵一眼,明知道有要事還去找千執!
“對了,雖然說南詔王讓我們去南夏,不過還沒說原因,你知道爲什麼?“鬼月手放在下巴處,見楊熵的臉色略有古怪,又問道,“你到底幹嘛?”
“那是因爲在南夏,也有一個紫荀。萬天城的人已經知道,所以南詔王,必須要在他們之前下手。”楊熵一挑眉,“千執來都來了。鬼月,如果南詔王說的沒錯的話,千執順從了萬天城,我們就必須在千執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了。”
......
紫荀,兩個紫荀?
見鬼月沒說話,楊熵輕輕一推鬼月的肩膀,鬼月反應過來,卻道,“還有一個紫荀?”
“不!”楊熵神情一冷,“是有人在冒充紫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