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姬望着紫荀,竟是說不出話來。以爲紫荀收到消息,隔日才能到,沒想到紫荀比她預料的要快上許多。

    直到後來君紅上前一撞葉姬的肩膀,葉姬神情才反應過來。

    “葉姬姐,紫荀可就在這!你現在不會光發呆了吧。”君紅話說完,葉姬回頭冷冷一瞪,君紅只好有些自知之明的退後。

    “葉兒?”見葉姬沒說話,紫荀又輕輕喚道,“南詔到底怎麼了?”

    葉姬還是沒理,紫荀只好將眼神望向鬼月和君紅。

    “紫荀,你從西市來的,所以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鬼月回道。

    “哦......那些人啊。”紫荀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晃了過去。

    不過是祁謹的人罷了,雖說那些人個個都會些武功,但是對南詔,還是造不成什麼危機。

    “那王呢?”紫荀又問。

    “如果王會管,我和葉姬還能來這兒麼?”鬼月走上前輕輕念道。

    南詔亂時,安穩過了一夜,紫荀來南詔的時候,又過了一夜。捏手一算時辰,這是第三日了。這樣平穩的日子,還能有多少?

    南詔希望小事化了,萬天城可不這麼想。

    “紫荀......?”很久過去,葉姬纔開口說話。

    “如果是你,你能勸南詔王出手麼?”葉姬轉頭一望。

    紫荀搖了搖頭,“抱歉,我也沒什麼把握!如果集市上什麼人也沒有的話,還不如不管。”

    畢竟南詔王嘛,決定的事情怎麼會因爲一點小事而改變。

    “那......你有什麼看法?”鬼月試探的問道。

    鬼月一問,哪知紫荀一句話也沒有說,任是之後鬼月怎麼好奇,紫荀也沒有再搭理。

    紫荀的意思,看來也和南詔王一樣,按兵不動!

    “紫荀都這麼說了,看來南詔王的決定沒錯。”君紅隨後一句洗洗睡的意思,把鬼月糊弄了過去。

    葉姬和紫荀都是這個世上最頂尖的密探,也都放棄追查萬天城的事情了,自己還能跟誰去掐架。

    “你要是不滿,自己去吧。”看清鬼月眼神恨恨,於是君紅多言一句。

    ......

    “君紅,我有事情跟你葉姬姐說。”紫荀一擡頭,眼神冷冷的瞟向鬼月,“鬼月,沒的事情,你也下去吧。”

    鬼月只好轉身離開,客棧的上面一層,神醫在休息,鬼月愣着站在屋外很久,才推門走進。

    “神醫......難道,你也不管了麼......?”鬼月的神情,一直在望着神醫。

    但願神醫能給自己什麼好些的建議,不過鬼月看着神醫心不在焉,不過就是來集市看一眼的,鬼月就覺得她是不會答應。

    按理言,她能賞點臉,來一趟已經很不錯了。

    “也不是我不管,這南詔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神醫一轉身,站到鬼月的面前,“你放心吧,南詔王不會不顧他的南詔!”

    “擒賊先擒王,你想想,誰纔是罪魁禍首?”

    鬼月一咬手指,神醫的話,很快就明白過來。祁謹那傢伙不會真作死一把,去南詔了吧?也罷,反正還有黑影留在南詔。

    ... ...

    紫荀叫住葉姬的時候,葉姬有一時沒敢靠近紫荀。

    君紅也沒走,而是站在旁邊。紫荀一個眼色對了過去,君紅只好不情願的退開。

    “君紅!”葉姬隨後一聲呵斥。

    君紅停下腳步,轉身看着葉姬,道:“葉姬姐,怎麼了?”

    “把唐傾一起帶下去吧。”

    葉姬話說完,君紅便在唐傾的面前跪了下去。

    唐傾的身姿往後一縮,不肯跟着走。

    “乖!”君紅低聲下氣,唏噓了一聲。

    唐傾的眼神望了一眼葉姬,葉姬對她一笑,唐傾伸開雙手,撲到君紅的懷裏。

    君紅把唐傾帶走,客棧外就只剩下葉姬和紫荀。

    紫荀的手搭在葉姬的肩上,葉姬眉頭一皺。

    “紫荀,你想說什麼?”葉姬聲音,顯得很微弱。

    “沒別的,聽說南詔有事,我立馬就回來了。別怪我,把你密探組織的事情忘在了腦後......”紫荀將葉姬摟在懷裏,輕輕叮囑,“我大致查了一下,只是還沒有一個準確的結果,密探組織的人辦事幹脆利落,甚至有些人,都已經開始籌劃起來。這事有蹊蹺,等這事過去,我可能還得回去一趟......葉兒,你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葉姬含淚而點了點頭,紫荀辛苦勞累了很多日,葉姬本想讓紫荀注意休息,但到底怎麼說,紫荀也不會聽從。

    紫荀說是說密探組織一個一個的叛了,可到底還是很在意葉姬的想法。也知道,葉姬不希望密探組織的人叛出去,只有他自己親自解決這些事情,纔會有轉機。

    “好,那我在南詔等你。紫荀,一定要記得回來!”葉姬輕輕念道。

    “放心,一有消息我就會回來。”紫荀輕輕說道。

    紫荀伸手一掐葉姬的鼻子,葉姬咧嘴一笑。

    紫荀趕路奔波一日,累也累了,葉姬將他扶到客棧休息,待紫荀完全入睡以後,葉姬不想打擾,於是推門走出。

    剛好在屋外撞見君紅,君紅無奈,將唐傾交到葉姬的手上。

    “葉姬姐,你不如自己聽聽,這小丫頭說了什麼?”君紅輕輕撫摸着唐傾的額頭。

    “姐姐,你會武功的,是不是?”唐傾這話說的倒是乾脆。

    葉姬點了點頭,神情不可思議的,望了君紅一眼。君紅沒說話,唐傾沉了一會,又繼續說着。

    “我也要學武功!”唐傾不知哪裏來的膽子,也跟着壯膽喊了一句。

    她學武功,無非就是想幫自己的爺爺報仇。且一個腿將近殘疾的小丫頭片子,怎麼能學好一身的武功。

    報仇的對象,更是萬天城那種高高在上的一個國家。

    君紅本來也是隨口拒絕,可是唐傾一直在嚷嚷要學武功,君紅沒辦法,自己不敢教,只好過來丟給葉姬了。

    “報仇,很重要嗎?”葉姬輕輕跪下去安撫唐傾。

    沒想到的是,唐傾卻重重點了點頭。

    自己的親人,走的走了,死的死了。她還有辦法麼?!

    她現在,只想活下去,想要報仇......

    “可是你的腳還有傷,我該怎麼教你練武?”葉姬突然提道。

    “這......其實......是摔傷的啦!”唐傾搖了搖頭,示意無所謂。

    客棧的上層很小,君紅和唐傾兩個人攔在那裏,葉姬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尷尬的退出去。

    想往後走,鬼月又走了出來。

    “剛纔都聽到了。”鬼月走上前跪下來摸了摸唐傾的頭髮,在她的面前喊道,“想練武是不是?好!留下來,自然有人教你。”

    唐傾立馬點下頭,葉姬眼神冷冷一瞪鬼月。果然鬼月又把這一鍋往葉姬身上推了。

    他有那閒情,自己不教?

    “這孩子要做什麼事情。葉姬......讓她自己決定吧。”鬼月一轉身,又一推開旁邊的一扇屋門,道,“至於唐傾的腿傷,某人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鬼月話剛說完,坐在屋裏休閒的神醫突然將眼神望向了鬼月。

    “哼,你少給我來這一套!”神醫怒罵道。

    鬼月這傢伙果然管的閒事多,還有能不能不要把他當初代替哥哥從軍的這個想法,也拱手送到其他人身上。

    神醫幫忙還是可以的。但只怕一恢復,唐傾又要開始跟着學武。

    這樣救人, 不如放棄不救!

    “不幫忙無所謂啦!反正她也是要替爺爺報仇的!”鬼月手一撐着下巴,“腿傷看起來是救傷,這樣無非就是不能用輕功而已了。頂多,在報仇以後,逃跑困難了一些......”

    神醫手一捏緊。想起身走開,看到唐傾被葉姬帶過來,她已經跪下懇求。

    神醫一心軟,上前輕輕一捏唐傾腳受傷的地方。

    “還疼嗎?”神醫跪下去問道。

    “不......不疼。”唐傾的話很顫,這麼說是不疼。但其實也在忍。

    “你這腿受傷的時候還有的治,爲什麼不治。”

    “家裏實在拿不出一文了......”唐傾文文弱弱的回道。

    神醫沒說話,轉身走了回去。神醫將紗布一剪,往上面抹了一些清水,蓋在唐傾的大腿上。

    唐傾的腳一動,寒冰蓋在大腿上的涼意,瞬間就涌了上來。

    “這是寒冰水。”神醫冷冷的說道,“寒冰可以消除腫痛。等你過些日子好了一些,我在動下一步。這兩日,不準練武!”

    神醫吩咐以下,衆人都覺得安心,君紅和葉姬都走了,留下鬼月一人守在神醫的身邊。

    “葉姬姐!你真覺得她有那麼神麼?”君紅在剛纔看着神醫眼神的時候,便覺得她沒那麼簡單。

    還會醫術?唐傾那是舊傷了,頂多也又是一個江湖騙子!

    “會不會醫術,咱們倆個說的可不算......”葉姬往前走了幾步,“等她醫好了唐傾再說吧!”

    畢竟這個人還是有神醫的名號之說。南詔王都會忍讓三分的人,應該沒有什麼好懷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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