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時鬼月又把他叫了回來。
“問問你,有沒有膽子在那倆人的茶裏下毒?”鬼月的手指了過去。
那小二對着鬼月手指的地方看過去,江倚的手上拿着把劍,一看就是有江湖勢力的人,那小二搖了搖頭,從鬼月的身邊走了。
一碗茶,鬼月直接飲了下去,驀然卻在江倚的身後停了下來。
“這位姑娘,似乎我跟你沒仇吧?”江倚抱着手,站在江岐的前面,道,“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追着不放?”
“剛纔的話,我可都是聽見的。”江倚冷冷一笑。
“也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看你有沒有膽量服下這個丹藥了!”鬼月冷聲笑了笑。
江倚沒有伸手接,江岐卻先接過鬼月手中的丹藥直接服了下去。
鬼月輕聲笑了笑,取出了另外一個。
“哥!”江倚怒斥道,“你爲什麼要聽她的話?”
江岐沒說話,一伸手卻直接站了起來。鬼月抓準時機,一把長劍直接刺穿正起身的江岐的右肩。
江岐直接跪地,咬了咬牙,道:“江某已經退了一步,姑娘何必苦苦不放?要這麼將我趕盡殺絕?”
江倚一腳踢上去,直接將鬼月的劍踢開,江倚攔在前,鬼月沒法把劍撿回來。
鬼月直接一腳踢過去,木桌卻被趕上來的江倚直接用劍劃斷!
“江倚,算了吧!”江岐撐着地站起來。
剛準備在舉劍殺過去,可江倚被江岐喊住,只好退了。
“哥,你告訴我……”江倚把他從地上攙扶了起來,道,“爲什麼你會變的這樣?曾經那個見人就殺,殺人如麻的大哥去了哪裏?”
江倚話音剛落,鬼月就逼了上來,地上的劍,被鬼月撿了起來。
“南詔王已經下了殺令,你倆不可能有一個活口。”鬼月冷冷道,“我是君紅姑娘派來幫助你們的人……”
“我就說君紅那女人從來不顧及大哥的感受。我遲早有一天,要除了她!”江倚恨不過,可是被江岐用手狠狠一掐,江倚只有安定下來。
眼看江岐右肩上的鮮血欲流的更多,周圍的人嚇的一個人也不敢上來,鬼月跪了下來。
“我剛給你們的東西,是假死丸。三個時辰以內,你們的血脈都會靜止,但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活着。但是隻怕南詔王發現了,不會給你們好臉色看。所以三個時辰以內,你們一定要完完全全的離開南詔。且我答應過君紅姑娘,你們若是回到無雙殿,絕對不可和任何人提起她的事情。”
鬼月將另外一個假死丸遞送到江倚的手上,就看他有沒有那膽子服下了。
“哼……”江倚顫着伸手接下東西,道,“無雙殿那個地方,我和大哥已經不會回去了。沒想到現在只想和大哥一起安穩過這一生,都要被人爲難追殺……”
“也好,一走了之!”江倚冷冷道,從鬼月手上接過丹藥直接服下。
一把劍,江倚直接一揮,劍擦破了衣袖,鮮血直漸在身上。
江倚手慢慢垂了下去,另一隻手搭在江岐的身上準備走,卻又突然回頭。
“你爲何要幫我?”江岐道。
“說了,因爲君紅!”鬼月將劍收回去,道,“現在走還來得及。”
一個玉佩從江岐的腰下甩了出來,丟到鬼月的面前。
她將玉佩撿起來,輕輕抹了抹上面沾上的血跡。
玉佩的中間,刻着一個字,鬼月把它翻過來,纔看清玉佩裏面刻下的一個‘君’。
鬼月再擡頭望着無雙殿兄弟二人,他倆的身影已經走的老遠。
“哥……”江倚輕輕拍了拍江岐的背,輕喚道,“你還能堅持多久?”
“好歹我曾經也是無雙殿七殺手之一。沒那麼快死,你無需擔心……”江岐慢慢將江倚的手給撫下去。
隨後,卻又甩下他,硬要一個人走開。
“哥,你什麼時候,能回心轉意過來。不管如何,我永遠都在……”
江倚的話,不知江岐是聽沒聽見,他已經走了老遠。
鬼月的事情,應已經辦的差不多了。想到不能讓紫攸多等,於是鬼月轉身往南詔走去。
鬼月爲了不讓南詔的人起疑心,想來不能從城裏走回去,於是決定拼命一搏,輕功翻回去,想到此,鬼月更是遠離的南詔城下。
... ...
那身着黑衣之人在屋檐之下站了不久,盼歸盼了,還是不見鬼月的身影。
黑衣人正準備往回走,身後一個人叫住她,本是沒打算理會,可自己現在是僞裝的身份,這樣做未免太不禮貌。
“楊熵?”她一聲淡笑,“幹嗎?”
“是麼?”她一皺眉,道,“那好,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誰跟我有那麼像!那人呢……”
“我是說性格!當初你來南詔的時候,可是連南詔王都不顧及直接闖進來的!倒好,現在有人直接闖出南詔了!”
“那是你南詔看守不當,現在怨我?”她說完話,就直接走了。
任憑楊熵後面叫喊,她也沒有回頭。
楊熵手抱着肩,看着走開的鬼月,只有奇怪。這傢伙的德行怎麼越來越像神醫了。
... ...
鬼月注視了一下身邊沒有一人的地方,從城牆上直接翻下來。
鬼月腳輕輕點下,但是似乎早就有人在這裏接着她。
鬼月擡頭一看,女子笑盈滿面的走過來,雖然是大白天,手上卻還是握着一個燈籠。
鬼月想喚她的名字,‘葉姬’,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喊不出來了。
“姑娘是早上那個從南詔闖出去的人吧。南詔王聽說了,很好奇……”葉姬微微一笑,道,“所以,想見見你。”
鬼月一顫,沒有說話。隨葉姬走了不遠,結果還是停了下來。
“放心,王不會爲難你的。”葉姬想將鬼月頭上遮蓋的黑巾扯下,可是被她一手握住。
鬼月將頭一偏,葉姬只好不爲難她。
“不過話說回來,姑娘的性子真是夠硬了,跟有一個人,很像。”
葉姬一邊說,可鬼月卻到底沒有多一句話。一直跟着葉姬走向殿上,然而這個時候,楊熵也已經來了。
殿上站着的倆人,讓衆人一瞬間啞然無聲,鬼月不知怎麼回答,偏頭冷冷的望過去,黑衣人帶着鬼面具,照樣能模仿她。
鬼月突然覺得有許涼意打過。
也許……她本來就不是在爲自己而活,是在替南詔的將軍活着!
“你就是今日闖出去南詔的那個吧?”南詔王突然擡頭望着她,暗許道,“不錯,有點能耐……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你能被葉姬逮了個正着。說明身手也不怎麼樣嘛!”
鬼月沒說話,黑衣人上來解圍,長衫落下的身影,慢慢半跪到鬼月的面前,像在提醒她,也像在南詔王面前啓示。
“她是我昨夜帶來的。家妹不懂事,還望南詔王理解!”黑衣人又繼續道,“但是家妹多少還是會些武功的,還請南詔王不要介意。”
南詔王沒說話,但是誰讓他南詔欣賞的就是這樣的人才。
“既是鬼月將軍的家人,那無妨……”南詔王一飲茶,又道,“你可願留下在南詔,呆在你哥哥的身邊。”
“王,您這就爲難了……”黑衣人又先解釋道,“按照我們那邊的規矩。家妹是要嫁人的,且夫君早已經定下,青梅竹馬。王可不要強人所難。我本來就是帶家妹來看看的,過幾日,就送她離開。”
“我不過隨意說說的,你也當真!”南詔王起身,又道,“不過看來你很在意她嘛。”
“罷了。現在召你們來是因爲有一件事情。”南詔王的手中的筆一甩,慢慢放下去,道,“紫荀的人,早上傳過消息回來。說有見到無雙殿那倆人……”
鬼月眼神一冷,紫荀的人……
有那麼快?
“王不是派我去解決的麼,現在放心了吧?”黑衣人站了起來,道,“不過很可惜,讓他們半路跑了。但是身負重傷的人,應該堅持不了回到錫禹吧?”
“這點你放心,紫荀的人告知的結果,他們已經死在路邊,沒了氣息。鬼月,做的不錯……”南詔王話落後,黑衣人只點了點頭。
衆人就這樣無謂的散去,鬼月的身邊,站着的黑衣人是誰,她也清楚。
隔了半響後,才猶豫了幾分。鬼月纔在黑衣人的身邊低道,“多謝!”
“放心吧!”神醫肩膀撞了撞鬼月,道,“下次辦事之前想清楚了再說。鬼月……你要是再衝動,我也護不得你!”
她一鞠躬,擡起頭,神醫的身影就已不見。
... ...
江倚將躺在自己身邊的江岐給擡了起來,江岐臂上的鮮血一直在漸漸流淌。
江倚只好放他在那,看到進城的路不遠,於是趕到驛站,找驛站的車伕要來一匹馬車,出城以後,卻還是看見不遠處的草叢邊上躺着一個人。
江倚知道,若不快點離開,找到大夫。只怕不到拘留之地……哥哥的命,遲早有一天喪在半路。
“哥,我們離開吧!”最後,他一句輕輕的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