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十點纔去南島,你多睡會兒”
“我不想睡了,你幫我拿裙子”
話還沒有說完,門輕輕響了一下,姜卓方已經離開,她嗤嗤一笑,輕輕揭開被子,看着不着寸縷的身體。
“這麼美,你爲什麼不看”
她輕輕嘆了口氣,這麼多年,就從來沒有光着睡過,也從來沒有這麼任性過。如果不是藉着酒勁兒,即便是對着哥哥,也不敢有過於大膽的舉動,不過她相信,有了這一次,她不會再有太多的顧忌。
回屋洗漱之後,姜卓方換了衣服,到鳳千羽的門口聽了聽,見兩人都沒睡,於是敲了敲門。千葉純子打開門閃身出來,揹着鳳千羽,伸手在他軟肋上掐了一下,才一陣風似地,跑回她自己的房間。
姜卓方關上門,剛走到沙發邊,鳳千羽就撲到他懷裏,眼淚也簌簌地流了下來。他情不自禁地把她摟緊,看着她臉上的疲憊和淚痕,心裏疼得不行。鳳千羽生怕他愧疚,趕忙柔聲安慰。
“沒事兒的方哥哥,你不用擔心我”
“能不擔心嗎淚水都快流乾了,我心裏想什麼,你都應該知道,以後別這樣好嗎”
“我也不想流淚,可就是忍不住”
“真傻”
姜卓方替她擦乾眼淚,低頭輕輕吻了過去,鳳千羽抱着他,溫柔地迎合着,兩人漸漸情熱,激情擁吻,好久之後才分開。
“媳婦兒,先洗澡睡會兒”
“嗯,一會兒到房車上,也可以睡的。”
鳳千羽雖然這樣說,還是拿着睡裙去了浴室。洗完澡出來,姜卓方將她抱到牀上,替她蓋好被子,又拿了凳子坐在牀邊。
“閉上眼睛,乖乖的睡覺”
她嗯了一聲,輕輕合上眼簾,不一會兒就呼吸細細,酣然睡去。他看着這張臉,美麗、純淨,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和滿足,心裏就變得非常柔軟。他很清楚,這一生如果沒有她,自己肯定不會幸福。如果她受到任何傷害,他的心裏,都無法安寧。
他相信,只要用心去愛,就無需誓言。
因爲老爺子去南島巡視,是當天返回龍都,姜卓方隨專機去南島,鳳千羽等人提前從月潭返回。南島的行程並不緊張,除了幾個會談,沒有別的安排,所以到晚上七點,專機就降落在海濱的軍用機場。
到達龍騰酒店,墨蘭將鬼影開過來,姜卓方回到公司,在地下室將墨蘭放下,就開車進入實驗室療養中心。他從後備箱取出血靈芝,又從藥園找了配伍的新鮮藥材,煲湯讓母親服下。
因爲老爺子想在別墅住兩天,所以大家都回到別墅,戰隊成員和雲子秦閻無忌等人,依然住在88層。姜鳳二人回家的時候,已經九點過鍾,剛進屋,香姨就給他一封信。
姜卓方拆開信看了看,笑了一下,順手把信遞給鳳千羽,她也不禁笑了,送她上樓之後,他就過去找到墨鼎聰。兩姐弟正在陪着老爺子說話,他招了招手,墨鼎聰大叫一聲姐夫,就顛顛兒的跑了過來。
“好姐夫,是不是出去玩你怎麼不說一下,我好提前安排”
姜卓方一言不發,轉身走向花園,墨鼎聰跟在後面,見他始終不說話,心裏就變得七上八下。
“兩條路,揮刀自宮,或者娶她”
“姐夫姐夫我的好姐夫你看我還這麼小,揮刀自宮還怎麼玩要我揮刀自宮,她以爲她們是誰啊,不就天香門嗎大不了花錢找無影軍團,把她們滅了就是,你說呢姐夫”
花叢中突然傳出一聲笑,冰冷而嬌媚,墨鼎聰背上一寒,馬上躲到姜卓方身後,因爲老爺子在這兒,周圍的警衛非常嚴密,這個女人出現在這兒,居然無聲無息。他相信只有天香門的人,纔有這樣的本事。
“你誰呀,滾出來,有我姐夫在,我不怕你”
一個雪白的身影,從花叢中冉冉而來,臉上罩着白紗,隱隱約約是一個美貌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雖然極爲冰冷,可臉上卻是淡淡的笑容,讓人在不知不覺之間,就產生親近之心。
“香辰兒”
“戰神好眼力,不過有些奇怪,你怎麼知道是我”
“江湖傳言,天香二姝,天人之姿,出入紅塵,白衣勝雪。能夠突破重重警衛,依然一身雪衣,應該是就是你了”
“這事兒好說”姜卓方說完,身子一側,墨鼎聰死死抱住他的腰,“姐夫,你可別不管我,你想啊,你就我一個小舅子,我要死了,你得多寂寞”
“要管也行,玉環兒的事兒,你總得有個交代”
墨鼎聰知道,這個事情怎麼也賴不掉,而且墨家的血脈,也不能流落在外,如果爺爺知道這事兒,肯定也不會饒過他,這人遲早得接回來。
“玉環兒有什麼要求”
“娶她,給孩子一個名分,但結婚之後,你做什麼她不管你,她做什麼,你也不要去管。”
“那行,先把孩子生下來,三年後結婚,要是這都不同意,我就拼了”
“有這句話就行”
香辰兒手一揮,一點白光射向姜卓方,他伸出二指夾住,原來是一塊白玉令牌,轉眼一看,香辰兒的身影已經消失。花叢後的湖面上,一條水線在夜色中漸行漸遠,他拿起玉令一看,上面有小篆的辰令二字,於是順手放進口袋。
“以玉結緣,以玉傳情,姐夫,你們是第一次見啊,怎麼就對你動心了還是姐夫牛逼”
姜卓方懶得解釋,傳說天香門有星辰二令,天星兒持星令,香辰兒持辰令,如果有人聚齊星辰二令,天香門就可以無條件替他辦一件事。但他實在不明白,香辰兒爲什麼要給他辰令,就像當初天星兒給他星令一樣。
“你回去吧,現在你自由了”
“姐夫,自由了爲什麼還回去走啊,請你喫鮑魚宴”
話還沒說完,墨鼎聰的背心,就感覺到一陣森森的寒意,他趕忙縮了縮脖子,轉頭瞅了瞅石橋,正想逃跑,一道黑影就堵在橋上。等黑影站定,他纔看清是墨幽,於是只好回頭走向門口,剛進門,頭上就捱了一掌。
“姐,會出人命的”
姜卓方暗暗嘆了口氣,只覺煩不勝煩,於是向石橋走去,墨幽側身讓開。他漫步走過石橋,看了看二號別墅,只是給墨蘭發了信息,讓她把車開出來。不一會兒,鬼影就停在旁邊,墨蘭從車上下來。
“少爺,要我陪你嗎”
“不用”
他開車出小區向南,直接上東西高架,直奔鳳山,沿盤山公路而上。剛到華堂山莊,只見燈火通明,中門立即大開,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了出來。姜卓方將車停在門邊,下車進門,洪震天已經迎到門口。
“深夜打擾,望老前輩見諒”
“賢契光臨,不勝之喜,何來打擾一說”洪震天說罷,隨即轉身長呼,“貴客光臨,備好酒,開夜宴,我們不醉不休”
“謝謝老前輩,深夜造訪,就想共謀一醉”
洪震天與姜卓方攜手並行,走過三堂四院,直達正屋大堂,兩人在茶案邊坐下,一個嬌俏的女孩兒在旁邊烹茶,當茶斟上,女孩兒便悄然退下。
“今年彰雅的頭茶,嚐嚐”
姜卓方端起茶杯,合着眼簾品了品,發現和鳳家老宅喝的,就是一個味兒,只這一口茶,就知道洪老爺子和鳳家老太太私交不錯,這種茶只會私相贈予,市面上不可能買到。
“的確是好茶,清新典雅,回味甘甜”
堂中的紅檀圓案上,有幾個人正忙着上菜,旁邊擺着一罈泥封老酒,兩人喝了三杯茶,洪震天起身肅客入座。
“喫龍都土菜,喝龍都老酒,老弟別嫌棄”
“地道的龍都老菜也還罷了,聞着這味兒,龍都老酒得有上百年,可是稀罕之極,老前輩客氣了”
“老弟鼻子真靈,泥封還沒開呢,這都能聞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年,藏在酒窖裏,一直捨不得開”
兩人攜手入席,等人布上菜上了茶,洪震天擡了擡手,其他人立即退了出去。他抱過酒罈拍開泥封,頓時異香撲鼻,拎着酒罈斟了兩碗,壇口上還掛着琥珀般的酒絲,他遞一碗給姜卓方。
“嚐嚐”
姜卓方接過酒碗,仰起脖子,幾大口就喝了下去,一股醇厚綿長的芳香,就快速滲入血液,融入全身的經脈。他知道這個酒,是洪門的密釀靈酒,主要是用於增進修爲,洪震天拿出這個酒招待他,無疑是盛意拳拳。
姜卓方不再說話,只是連連呼酒,連着喝了七八碗,他才大叫一聲好,然後從口袋裏,笑着摸出一個紙袋,遞給洪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