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中高層雖然是大換血,但鳳千羽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所以被辭退的孟家人,所謂的工作交接,其實只是一個形式,即便有人心中不服,大可以走仲裁程序,但他們都知道,孟家絕不會按常理出牌。
只有營銷副總裁人選,墨採兒怎麼也不滿意,她最終說服鳳千羽,從墨家旗下的龍騰醫藥集團調一個高管,同時天慈的所有產品,全部進入龍醫集團的採購和銷售渠道,這也是鳳千羽一直期望的。
龍醫集團是商業企業,有最大的政府採購和醫藥電商平臺,同時還是華夏最大的醫藥零售連鎖企業,可以說兩家的合作,受益最大的是天慈。
東島特區迴歸之後,實現了領土完整,甚至在東島經濟崩潰之後,還統一了貨幣,但畢竟是一國兩制,因此天慈的產品,一直沒能進入內陸的政府採購渠道,這次通過墨家,就輕鬆達成了這一目標。
大戰來臨,後院絕不能起火。
無論是鳳千羽還是墨採兒,對整個運營團隊非常有信心,天慈集團從零開始,不過二十多年,就成爲華夏的醫藥巨頭之一,團隊的凝聚力自然無可挑剔,儘管最近的十多年,與孟家陷入激烈的股權之爭,一些核心職位也脫離掌控,但並不會影響大局,這也是鳳千羽敢於突然發難的信心所在。
需要在公司處理的事情並不多,天慈集團的生產和業務部門,早已習慣了預算指導下的精細管理,總裁平時所關注的,主要是各部門的預算執行情況,所以三人對事件走向進行分析之後,就回到龍溪一號。
別墅二層的一套房間,已經改造爲病房,天慈醫院派出了最專業的護理團隊,只有郝立然獲准在旁邊觀摩,還是鍼灸和真氣排毒,這一次姜卓方足足花了半個時辰,他才停了下來,護士快速清理了排出來的毒血。
“再過十分鐘,鳳叔叔就會甦醒,但暫時還不會說話”
孟依雲和護士扶着鳳鳴山躺下,墨採兒拿過熱毛巾,替姜卓方擦乾額頭上的汗,又替他擦了擦手,鳳千羽盯着鳳鳴山的臉,目不轉睛。
鳳鳴山醒過來,眼睛在孟依雲臉上聚焦,足足一分鐘,才轉向鳳千羽,然後在姜卓方身上停留,最後看了看墨採兒和郝立然,便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母女倆已經淚流滿面
“晚上八點開始,啓用二號治療方案。”
鳳千羽的眼裏,現在只有她的父親,儘管鳳鳴山已經沉睡。姜卓方的臉上有些疲憊,墨採兒扶着他走出病房。
“哥哥,我輸些真氣給你”
“不用,回屋休息一會兒,就沒什麼事兒”
扶姜卓方上樓,讓他合衣躺在牀上,墨採兒替他脫了鞋子,又蓋上毛毯,不一會兒他就沉沉睡去,她拉了個矮墩坐在牀邊,看着他的臉,就再已轉不開眼。
直到現在,他安安靜靜睡覺,她認認真真看他。
熟悉的劍眉,挺直的鼻樑,帥氣的臉龐上,線條變得非常陽剛,嘴角上,依然掛着那一抹熟悉的,壞壞的味道,再見的那一刻,她非常清楚,不是親情,而是止水般的心湖上,盪開了漣漪。
爲什麼從小叫他小哥哥爲什麼沒有糾正如果是親哥哥,家裏決不允許這樣叫,也不會這麼重視,如果沒有血緣關係,這又是爲什麼
內心深處,渴望知道謎底,又害怕真相,在這件事情上,莫大小姐顯然沒有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覺悟。
袁姨上來過好幾次,但並沒有出現在門口,過了好久,鳳千羽纔上來,在門口向墨採兒招了招手,兩人到了外面的露臺,看着夕陽下波光粼粼的龍湖。
“大壞蛋怎麼樣”
“還行”
雖然嘴上淡淡的,墨採兒心裏卻非常高興,因爲很顯然,哥哥在她心裏,遠遠趕不上她父親,如果是那個戰神,說不定她父親剛剛睡着,她的注意力,就會很快轉移,對於這種表現,她顯然非常滿意。
直到晚上九點,姜卓方纔醒過來,喫過飯洗了個澡,又繼續睡覺。
新的一天來臨。
八點過鍾,一輛車拉着一口棺木,開進天慈大廈大院兒,幾輛大巴接着開進去,值班的保安一看是孟家的人,加上又有棺材,顯然就有些蒙了。無數人從車上下來,開始嚎啕大哭,有人戴着重孝,其他人都戴着手孝,一幫人七手八腳,擡着棺材砸壞閘機,闖進大廳,將棺材停在大廳中央。
所有人來勢洶洶,有用無數的老弱病殘,保安都不敢阻擋。
車上拿出十多副擔架,其他人攙扶着十多個人躺上去,全部擡進大廳,一看面容,躺在擔架上的,都是被辭退的中高層管理人員。外面開始搭孝棚,無數人邊罵邊哭,漸漸哀聲遍地,消息也很快傳開。
營銷副總裁孟雲華暴斃,分管生產的副總裁孟慶元,昨晚開始吐血,其他被辭退的中層管理人員,也都臥牀不起。
原因衆所周知,可到了孟家人嘴裏,是因爲天慈集團非法辭退中高管,他們集體維權,卻遭到暴力驅逐毆打,孟雲華更是被活活打死。
現場有些混亂,大廳的電梯間被堵死,幸好有保安引導,上班的員工只好從地下室坐電梯上樓。天慈的員工見慣了孟家鬧事兒,雖然有一些新人很害怕,可在老人們的勸導下,倒也沒有引起大面積恐慌。
大家剛喫過早餐,鳳千羽第一時間接到了電話,但並沒有因爲死了人着急,她相信姜卓方有分寸,連着又接了幾個電話,她纔將目光轉向兄妹倆。
“不行,事態非常嚴峻,我必須得出面,公關部沒有做死人的預案,如果不盡快查清楚死因,媒體的炒作,會產生嚴重的負面影響,到時候會很難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