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妙手偷香 >第034章 單挑洪門
    戰神的聲音如金屬撕裂,鑽入耳朵裏,如刀如劍,讓人心旌搖動的同時,還讓人的牙根兒,在不知不覺中發寒。

    這樣的聲音,有誰願意聽

    正門爲三間一啓式倒座房,此刻兩扇大門緊閉,古樸的紫楠門光可鑑人。大門的兩邊,是一對一人多高的大石獅,看上去非常威武,雙獅之口,一開一合,內含一顆晶瑩的大石珠。大門之內,建築鱗次櫛比,影影綽綽,無形之中,給人一種神祕和威壓。

    “裝什麼逼誰敢來洪門撒野無論你是誰,趁早滾蛋”

    戰神一言不發,徑直走向門口,雖然那一槍很霸道,但四人身形一動,依然在門前一字排開。戰神左手朝天開了兩槍,右手一揚,一個雞蛋大小的炸彈就扔了出去,他們哪見過這樣的陣仗趕忙向兩邊縱身一撲,只聽轟的一聲,大門就被炸出丈許闊的大洞。

    進入倒座房,迎面是一個影壁,壁脊兩端,各有一個琉璃鴟吻,兩邊是石級蓮花柱,中間爲鶴鹿同春圖。戰神擡腳一踹,影壁中間的磚牆轟然洞穿,只剩下兩邊的壁柱和頂上的壁脊,在微風中瑟瑟發抖。

    四人還反應過來,戰神已經穿壁而入,一個人咬了咬牙,從腰間抽出手槍,可手還沒有擡起來,只聽啪的一聲,腦門上就出現一個血洞。剩下的三人立即愣住,戰神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似乎只是手臂晃了一下,就一槍命中要害,這樣的速度,誰還敢貿然出槍

    見到死了人,守在二重大門的八個唐裝漢子,臉色變得非常陰沉,可依然在門前八字排開,巋然不動。

    戰神恍若未見,只是不緊不慢地走過去。

    “戰神拜山,動槍者死”

    沒有人想着動槍,堪堪將近,八人身形一動,就貼身靠了過來,腳下是九宮八卦步,手上是一十二路擒拿手,當真是招招兇狠,妙到毫巔。八隻爪子虎虎生風,剛碰到戰神的身子,衆人只覺手指一滑,人就忽然消失。

    一個影子騰空,長槍虛如靈蛇,身子如陀螺般旋轉,雙腿閃電般靈動,同時聽到噗噗噗八聲響,所有的唐裝漢子避無可避,每個人的臉上,都清晰地印上了大半個鞋底。

    大鞋底足足四十六碼,實在是沒有任何一張臉,能夠全部容納。

    戰神雙腳沾地,就聽到啪啪啪一串響,八個人都一頭栽倒在地,他的手隨即一揚,一顆炸彈飛向垂花大門門頭,又是轟隆一聲響,雙開木門被砸得粉碎。硝煙未散,聽到四聲槍響,就看到屋頂上有四具屍體,和四支卡賓槍一起滾了下來,同時帶下數十片青瓦,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開門迎客”

    “開門迎客”

    一人長聲而頌,數人高聲應和,聲音在山莊裏迴響不絕。最後的三重大門次第大開,正中的青石步道,直通最裏面的九脊重檐大殿。步道兩側,站着兩排唐裝漢子,南北均爲五尺之距,兩兩相對,氣定神閒。

    戰神隨手一揚,手裏的scar飛了出去,旁邊的唐裝漢子雙手接住,退了五六尺纔拿樁站住,那人臉上騰地一紅,趕忙持槍迴歸原位。

    正殿之上,擺着一臺金絲楠木茶案,案邊坐着一個白鬚長者,穿一身雪白的綢布長衫,腳上是雪白的麻鞋,年約古稀,正在低頭煮茶。戰神是黑色的特戰靴特戰褲,上身只是一件黑色的t恤,但看到長衫長者,還是擡起手理了理領口,如果戴着帽子,他可能也要正一正。

    戰神不疾不徐,正步而前,進入正殿,在白鬚長者對面坦然而坐。長者低頭洗茶,煮茶,始終沒有擡頭,直到用分茶器斟了兩杯,遞一杯給戰神,才緩緩擡頭睜眼,一臉和藹地看他。

    “戰神是一個傳說,不過聽過傳說的,少之又少,老夫不知是尊駕光臨,因此有所怠慢,不周之處,還請恕罪”

    戰神食指一撥,面具下面翹起,端起滾燙的茶杯,將茶汁倒進口中。白鬚長者在茶案上輕輕一拍,水壺、茶壺、分茶器、茶杯和夾茶的鑷子,就如箭矢一般,向戰神撲面飛去。戰神左手兩指捏住杯子,剩下的三指在空中一劃,所有的東西飛了回去,只是眨眼之間,就落回原來的位置,悄無聲息。

    “好茶,班章老茶王,三十七年的生普。”

    戰神拿起分茶器,又自顧自斟了兩杯喝下,食指在翹起的面具上一按,青銅面具嚴絲合縫,再也看不出折起過的痕跡。他起身走出大殿,在天井正中停下,像鐵杵一般站在下首。兩旁的唐裝漢子退出數丈,挺身而立。

    “洪門三百多年,忠義之士輩出,素聞洪震天洪老前輩,雖然寄身黑道,卻是一身正氣,更兼武功高絕。可實在想不到,幫中盡是行事狅悖之人,不但無視禁槍令,還持槍橫行都市,公然在醫院和鬧市綁架,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要請教老前輩高招”

    洪震天捻鬚一笑,緩步走到戰神面前,一個起手式,就當胸一拳打了過來,如電之疾,如山之重。戰神伸出右手,五指在對方拳頭上輕輕一捺,身子如輕羽般飛起,雙腿如驚鴻掠過,只是一息之間,就踢出一十一腳,每一腳都是對方的死穴要穴。

    “好”

    洪震天竄高伏地,以掌相對,每一招都顯得從容不迫,兩人或進或退,或拳或掌,或伏地而行,或凌空搏擊,每招每式,都了無生息,可一旦接實,就會捲起無邊的狂暴罡氣,讓圍觀者衣衫獵獵,頻頻後退,直到貼住四周的牆壁和柱子,才能勉強站立。

    洪震天是洪拳,跳躍騰娜,閃展靈活,拳勢威猛,大開大合。戰神是龍拳,直拳直腿,絕無迴旋,攻勢如虹,守如鐵壁。兩人似慢實快,不過十餘息功夫,就過了一百多招。

    戰神單腿凌空橫掃,洪震天雙掌虛託,身子凌空後飛,腳一着地,就抱拳向戰神施了一禮。

    “帶人”

    耳房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兩個壯漢架着一個老人出來,神情狠厲,雙目如電,年紀已過五旬,正是洪門龍都分舵舵主。

    “劉冬青,你可知罪”

    “回總舵主,屬下不該妄起貪念,覬覦靈基計劃,綁架鳳千羽,致使三十一位兄弟死於非命,並讓秦天柱副舵主陷落敵手,最終叛門”

    “三十一位剛纔死的五個人呢怎麼算”

    “屬下願意穿心領死,家產全部變賣,聊以慰藉死難兄弟的家人,望總舵主念在同門一場,給孤兒寡母留下片瓦容身”

    “既然甘願領死,就不必擔心家人,這就去吧”

    劉冬青看向戰神,眼前飄起一片薄薄的霧氣,讓青銅面具變得模糊。

    “能輸在傳說中的戰神手裏,不冤”

    劉冬青雙眼一瞪,從旁邊的壯漢手裏搶過匕首,倏地插進自己的心臟,鮮血立即噴出,兩個壯漢架着他,轉身回到耳房。

    “晚輩還要保一個人”

    “好我們前事不究,至於秦天柱,洪門和他恩斷義絕”

    “謝謝洪老前輩”

    戰神一揖轉身,沿着步道孑然走遠,一個青年追上去,把槍遞到他手裏。

    烈日當空,在湛藍的天宇下,顯得愈發火熱,似乎讓夏日的氣溫,在瞬間高了幾度。街邊行人稀少,偶爾的小超市,門口聚集着買冰淇淋或冷飲的男女,兩旁的梧桐樹上,水汽似乎被抽乾,可茂密的枝葉中,蟬唱依舊。

    姜卓方開車拐上東湖西路,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迎面而來,即將錯身的一瞬,法拉利猛然左轉,右輪騰空,他來不及反應,兩車就轟的一聲撞上。

    往對面的車裏掃了一眼,姜卓方又凝神查看兩邊的建築,確認無異,他才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車門打開,一個穿着湖綠色長裙,看上去既呆萌又可愛的女孩兒,從車上跛着腳下來,眉頭皺着,一臉的痛苦,走到車頭邊,就把車窗玻璃拍得山響,直拍了十多下,姜卓方纔慢慢落下車窗。

    “大傻帽兒,怎麼開車的你誠心不是趕快賠錢”

    姜卓方將頭伸出窗外,眼睛看向地面,她那隻踮着的腳尖,還在神經質地發着抖,就連那條湖綠色的裙子,也似乎在蘇蘇地響。

    “把裙子提起來”

    “幹什麼”

    “讓我看看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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