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孝”他的手指着趙簡,咬牙切齒。
趙簡依舊笑着,“不孝我好像還沒有像你那些兒女一樣對你不聞不問。對了,別人不是都說養兒防老嗎既然你有那麼多兒子,想必就算沒有我,你也一定會安享晚年的,那我這張卡就收回了。”
她朝西林招了招手,西林作勢要還回去,趙偉正瞪着她,目眥欲裂,彷彿她不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的仇敵。
趙簡也不生氣,起身又往他面前湊了湊,“用你曾經的話講,你那麼不喜歡我母親,爲什麼要善待她,爲什麼要對她好,現在我將這話原原本本的奉還給你,我那麼不喜歡你,爲什麼我要奉養你,爲什麼要忍着噁心來看你這張醜陋的臉”
言談之間毫不掩飾的厭惡和痛恨被剖開平攤於衆人面前,讓人覺得精心的同時,卻並不覺得趙簡的做法有多過分。
趙偉正氣的呼呼直喘粗氣,這次竟半句話也沒說出來。
趙簡緩緩起身,目光再次掃過西林手上那張卡,她哼了一聲,“生而爲人,便是告訴我們,人與畜生不同,畜生可以無情無義,不忠不孝,人卻不能。卡我讓人收着繳納我該繳的那部分醫療費,至於其他的,與我無關”
說完這句話,趙簡再也不回頭,徑直離開。
季如風冷冷的撇過其他幾人,也不知他的目光太滲人,還是其他的什麼,那女人抱着孩子連連退了幾步,等反映過來時自己已經退出了門外。
趙簡是下了樓才發現季如風沒有跟下來的,不過,她想或許是自己走的太快了,用不了幾分鐘季如風就應該乘坐下一班電梯下來了。
她隨意向前走了幾步,感受着倫敦朦朦朧朧的天氣。
和南江相比,她並不喜歡這種霧濛濛的天氣,會讓人感覺心裏壓抑。
她捏了捏眉心又往前走了幾步,特別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這讓她感到噁心。
正在深呼吸,趙簡只聽到一聲脆生生的童聲,“給你。”
她蹲在那裏剛一擡頭,男孩小小的手兒鬆開,一顆水果糖落在她平攤的手臂上,正是那個叫澤文的小男孩。
她擡頭看了看,發現剛纔那個女人並不在。
“你媽媽呢”她問他。
不是她多心,趙家人爲了要錢無所不用其極,她不想一個這麼小的孩子也被人利用。
“她去衛生間了。”
趙簡哦了一聲,她蹲着剛好能和孩子平視便沒有起身,而是繼續問道:“爲什麼要給我糖”
臉上一軟,孩子的小手戳在她的臉上,“白白的。”
趙簡一滯,不由失笑,暗忖自己太多心。
她擡手也戳了戳他的臉,小孩的臉軟軟的,肉嘟嘟的,很可愛,她不由笑了笑,正要說話,男孩又脆生生的開了口,“你是我姐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