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初的感激,到後來的歉疚,再到如今還都還不清,可這一切,都是不該發生的。
除了檢控蔣市長那件事,她從來沒有對不起蔣雪柔,就算是這件事,也是蔣市長有錯在先,否則她絕不會無事生非,誣賴他們
季如風聞言,身子猛然一顫,儘管知道她不會接受,可是,被她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還是不亞於當頭一棒,打的他心都打顫。
喉結翻滾,氣息不定,季如風慢慢攥緊了拳頭,那手背上青筋迭起,他不怨趙簡這樣說,只恨自己能力不足,分量不重。
“可是我沒需要她撤警不是嗎”
趙簡低低的反問的聲音出現,於季如風而言,卻又是一道難關。
他也用力閉了閉眼睛,回道:“是我留下她了。”
她愕然擡頭,那一瞬,下巴擡起的力道幾乎要扭斷脖子,腦中好像一道驚雷劈下,一片空白。
她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問出來,“爲什麼”
她沒用到蔣雪柔,爲什麼還要她留下
爲什麼
趙簡忽然有種感覺,好像站到了兩片懸崖中間的獨木橋上,搖搖晃晃,命懸一線。
而這根線,就握在季如風手中。
“藝術最講師承,論資排輩,我收了她做學生,她就再不能對我有什麼想法,否則就是毀了她自己,毀了我。”他向前走了兩步,擡手緩緩落在她的肩頭。
趙簡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手,“你是在說,她愛你入骨,就算爲了你,也不會胡來嗎”
他再次向前走了兩步,“阿簡,我收她爲徒,以後你再也不用擔心什麼了。”
趙簡當即冷笑一聲,身體搖搖欲墜,都把人光明正大的留在身邊了,竟然還打着是爲了她好的旗號,季如風,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無恥“是收她爲徒,還是收她上牀”
“沒有”
“有沒有你們自己清楚如果沒有,你給她房子幹什麼你親她抱她幹什麼”趙簡再次甩開疾如風的手,“你別碰我你這個騙子”
她現在只要一想到這兩個人整天在一起畫畫,她調色他畫畫,她畫素描他遞橡皮,趙簡就覺得一股子惡寒從腳底一涌而上,噁心死了
“阿簡”季如風愕然,“你怎麼知道”
趙簡其實已經很久沒有讓人調查蔣雪柔了,原本是一時激動的口誤,沒想到卻換來季如風這種反映,頓時覺得一盆冷水從頭潑到了腳
原來,這是真的
趙簡身子一軟,腳下險些沒能站住,朝後踉蹌了幾步,撞翻了一隻畫架,身子撞到書架上才停下來。
季如風慌忙扶她,趙簡身子卻往後縮了縮,“你別碰我,你別碰我”
話未說完,她身子一軟跌在地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趙簡。”他俯身扶起她,趙簡卻一把推開他,一隻手撐在地上,一隻手扶着胸口劇烈的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