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點東西，兩人一起去水晶宮，快要到達的時候凌筱莜才忽然想起，“我沒帶禮物！”
“我帶了。”
“那也不是我的啊。”
“當作你的就是了。”
凌筱莜癟癟嘴，“你這人太不厚道了，接到消息只准備自己的禮物！”
“我們可以送一份！”
“這怎麼行？”
一般情況下，若非夫妻，怎麼可能兩人送一份禮物？
“爲什麼不行？”
“我們，我們……”她看着他，想要說什麼，又不太想說，她對他的感情不言而喻，他對她……不是一直在否認嗎？
“我們的關係，大家不都清楚嗎？”陸成禮淡淡一笑，“好了，就當你蹭我的禮物吧？”
“……”他倒是說清楚他們什麼關係啊？朋友？男女朋友？未婚夫妻？
若這世上唯一有一人不嫌棄陸成禮的過去，不懼怕他的病情，甘願就這樣陪着他，也就是凌筱莜了。
如果陸成禮現在開口讓她嫁給他，她也絲毫不會猶豫。
可是，陸成禮不會那麼做，他告訴她HIV的事情只是想讓她留在他身邊，看一看其實他也可以不那麼渣，至於別的，他不會做那麼卑鄙的事情。
凌筱莜瞪着他，陸成禮偏偏只笑不語，從今天起，從這一刻起，他會做以前從不曾做過的事情，給她她所能給的一切。
半晌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凌筱莜心裏有些失望，哼了一聲就轉過頭去看窗外。
“呶，喫塊糖，別生氣。”
又是一顆糖遞到她的面前，凌筱莜氣結，“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陸！成！禮！”
沒有一個女人喜歡男人隨時將他們的年紀掛在嘴上。
“……小孩！”他慢吞吞的補上後面兩個字，不期然又得到一記白眼。
“滾！”
“不滾！以後我就黏上你了！”他半真半假的說。
“誰稀罕！”
“我稀罕。”他嘿嘿一笑。
凌筱莜瞪他，努力端着架子。
“喫糖吧。”
陸成禮拽過她的手，把糖放在她的手心裏。
凌筱莜忽然問：“你一會兒要留下來嗎？”
“還是算了，不太方便，不打擾他們的興致了。”凌筱莜點點頭，雖然一般的HIV不會通過唾液等方式傳播，但陸成禮說的那麼嚴重，甚至喫飯的時候還和她保持距離，她就有點猶豫了。
“那好，我們送了禮物就走。”
水晶宮。
季韶光作爲今後的重點保護對象被安放在角落的沙發裏，由趙簡和季璟負責保護，見到凌筱莜，季韶光就朝她招招手。
坐下寒暄了幾句，季韶光就問：“怎麼？改邪歸正了？”
她朝陸成禮擠擠眼，凌筱莜聳聳肩，“應該算……迫不得已吧。”
如果沒得這種病，陸成禮說不定還是以前的那個陸成禮，她只能粘在他織就的蜘蛛網上，眼睜睜的看着他喫掉一隻又一隻小飛蛾，偏偏對她無動於衷。
有人說，可能是最好的東西要留到最後享用，也有人問，最後是什麼時候？
而今，不過是這隻蜘蛛人生的最後關頭，在沒有一隻飛蛾願意送上門來。
不過，她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