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她問。
“有沒有要用的東西，我們可以回宿舍取。”
凌筱莜想了想，決定回去拿兩件衣服。
一輛車，兩個人，凌筱莜緊緊的拽着陸成禮的外套縮在他後面，男人踩着單車的腳也好像變得堅定有力起來。
風並不大，只是凌筱莜第一次在這種地方度過冬天，她完全不能適應。
街道上裝點着各色花燈，聖誕老人，以及聖誕樹，十分壯觀。
陸成禮忽然問：“小小，你有什麼願望嗎？”
“怎麼？你今天晚上要化身聖誕老人嗎？。”
“原本是這樣打算的，可惜，平安夜已經過去了。”
凌筱莜忍不住在他背上錘了一下，“那你還問。”
“說一說啊，至少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只有這樣，他才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我沒願望了。”
“啥？”他差點來了個急剎，忍不住回頭看她。
什麼叫沒願望了？
對上他急切的，不解的目光，凌筱莜淡淡一笑，那一瞬，她眸眼中再度流露出年少時希冀的光，她望着他，渾身包裹的很嚴實，整張臉只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他看不到她的面前，只能看到那雙眼睛裏流露出的別樣溫柔。
終於，她說：“我的願望已經達成了。”
陸成禮險些把車子摔出去，他的聲音幾乎在發抖，能讓一個女人變得溫柔的，除了心中所屬的愛，還能有什麼？
“什麼，什麼願望？”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那一瞬，他的表情似乎要被凍住，心也在這一瞬徹底撕爛。
是啊，她和他……沒關係。
凌筱莜的臉有些紅，眸光躲閃了幾下，一下從後面跳下來，撥開他的手從他手裏搶過了車子，“喂，你還走不走了，你不走，就跑着吧，我來騎車。”
她踩着車晃晃悠悠的往前蹬，“陸成禮，你有什麼願望？追上我，我就能滿足你一個！”
陸成禮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在寒風中走遠，脣角浮起一絲苦澀。
他的願望就一個，只可惜，她絕不會滿足他。
“喂！你這個人還真是的，不載着你，你就真不走啦。”
車軲轆軋在他的腳上，不知不覺間，凌筱莜兜了個圈子竟然又回來了。
車軲轆在他腳背上碾了一下又一下，凌筱莜一把拽下圍巾，露出一張紅撲撲的臉，她氣喘吁吁的說：“喂，你傻了？”
陸成禮看着她，微微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在幹嘛？”
“在看你。”
也許，他這一輩子，能做的事情就只是看着她，看着她走遠，看着她回來，看着她身邊人來人往，看着她……選一人做她的良人。
若她真的不愛他了，那一直看着她，其實也不錯。
“我累了，你載我。”
“好。”
他接過車子，等她坐好便踩着車子向前走。
偶爾還能見個面，說說話，陪着她向前走一段。
其實，這樣挺好的。
陸成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