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衙內闖三國 >第43章:象棋
    “文舉公,煩請貴府上的尊僕,取朱、黑兩色,將這些棋子上的字,分別都描繪一遍。”將兩堆棋子分開,劉璋轉頭對孔融道。

    孔融連忙找來下人,吩咐下去。

    劉璋待僕從將棋子拿走,這才手掌一動,將小刀神乎其神的一轉,隨即隱沒不見。擡手卻將腰畔的噬血摘下,對着衆人一笑,又深深瞄了武安國一眼,這才道:“勞煩各位先生稍讓,小子獻醜,便在這青石上,將棋盤制了出來吧。”

    衆人不明所以,紛紛讓開。武安國眼中此時已然有了些懼色,跟着衆人往後退開,面上一副忐忑之色。

    他本是武將,若說欣賞個什麼詩詞字畫的,那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但是說到武藝,他的眼光,卻要在在場除了劉璋外,任何一人之上。

    劉璋初時揮劍取木時,他沒曾留意。但是等劉璋取出飛刀,削制棋子時,這才心中一沉。

    那桐木堅硬,又被切成不到巴掌大的一塊,要將其削製成光滑圓潤,大小如一的棋子,如果一刀一刀的豁上時間去磨,自是可行。

    但若想跟劉璋這樣,用一把其薄如紙的小刀,信手而揮,一蹴而就。其中運力之巧,腕力之強,他自問自己是打死也辦不到的。

    窺一斑而見全豹,由此可知,劉璋一身武藝,縱然不說肯定勝過自己,卻絕不會在自己之下。

    武安國既瞧破了這點,再聯想到劉璋的家世,如何不讓他心中惶惶,忐忑難安呢。但這場比鬥到了這個地步,實在是已然沒了退路。

    武安國想起都是這個小子故意示弱,一步步把自己逼進這個尷尬的窘境,不由的又是心憂又是忿忿。

    “隔河燦爛火荼分,局勢方圓列陣雲。一去無還惟卒伍,深藏不出是將軍。衝車馳突誠難御,飛炮憑陵更逸羣。士也翩翩非汗馬,也隨彼相錄忠勤。”

    便在他仍自驚怒交迫的暗罵時,耳邊忽然傳來陣陣清朗豪邁的賦詩之聲,劉璋那邊開動了。

    噬血並未抖開,便如同一把大錐,抵在青石之上,力凝槍尖,揮臂劃去。

    隨着噬血槍尖在青石上的嗤嗤作響,碎石崩飛中,一道道深淺如一,筆直的直線應聲而顯。

    劉璋口中賦詩,手臂不停。待到詩中末尾的勤字唸完,橫十縱九相交的一副長方形棋盤,已是赫然而成。

    園子中寂靜無聲。衆人呆呆的望着眼前神乎其神的一幕,面上已是一片駭然震驚之色。

    這可是青石啊!在青石之上,竟然生生靠着腕力刻畫出一副棋盤,其人之力,該是到了何種強橫的程度!

    武安國面上,此時已是徹底的一片死灰。

    將噬血重新掛回腰間,劉璋仍是一副風輕雲淡的神色,微微一笑,衝着陳琳一拱手,說道:“孔璋先生方纔問起,小子所制是不是象戲。呵呵,其實,只是小子閒來無事,在象戲的基礎上,胡亂搞出的一種小把戲。捨去箸、局之繁,只以棋子佈局互攻,稱爲象棋。”毫不臉紅的,將象棋的發明據爲了己有。

    “啊!”

    衆人聞聲而驚,方從震驚中醒來。陳琳啊了一聲,眼中閃過一陣熱切,急聲問道:“此象棋卻是如何對弈?規則如何?”

    他平日極愛象戲對弈,此時見劉璋所制,大感新鮮,也忘了什麼武安國剛剛提出的比鬥了,迫不及待的便想了解這新式象戲的玩法。

    只是他忘了,劉璋卻沒忘。

    目光微微一轉,便落到了武安國身上,賊兮兮的一笑,笑道:“安國將軍,我這些小把戲可還入得眼否?孔璋先生雖急,我卻只能請他稍候,因爲我不敢忘了將軍的賭約啊。其實,我個人不算什麼,磕頭便磕頭了,只是都怨家父,幹什麼非要是漢之宗親,帝室之胄呢?害得我也有了這種身份,這要給你一磕頭,唉,只怕傳揚出去,非得給趕出了家門不可啊。來來來,不如你我先來一局,趁着將軍不懂,讓我贏上一把,自然也就沒了那些囉嗦。你看如何?”

    這廝笑眯眯的,滿臉的人畜無害神色,但那話說的,卻讓武安國聽的一陣的心驚肉跳。旁邊衆人也是一腦門子大汗,望着笑的陽光燦爛的劉璋,不約而同的在心中暗暗罵道:這小子,太牲口了!

    武安國面青脣白的看着他,腦子裏一片混亂。打從劉璋擎出噬血,青石留痕那一刻,武安國就徹底絕望了。

    讓他一錘子將青石砸碎可以,但要在上面劃道道,我勒個去的,你當那是劃豆腐嗎?這刁鑽的小廝,竟然變態到這種地步,後面還如何比啊?自己顯然不是對手啊。

    可是,殺人不過頭點地,俺不說話了,俺就看看行不行?你咋揪着不放呢?你那都說了些啥啊,這不是要逼死人嗎?

    嗯,你本來想磕頭,但是怪你老爹,把你生在宗室裏。我日,這他媽跟你老子有毛的關係啊?沒聽過這麼種說法的啊。

    你是漢室宗親,帝室之胄,磕了頭傳揚出去會被趕出去。可這話兒要這麼傳,我…..我……我你大妹子的!你被趕出家門,老子只怕到時想被趕出國門都不能了,老子還活不活了?

    你故意突出那個身份,偷換概念,你這是陰人!是陷害!我….我….這還有天理沒了?你欺負人!

    武安國想哭。

    頭回給人這麼欺負,還不帶讓還手的。一個欺凌宗室的大帽子扣下來,說理兒都沒地兒說去。

    “你…..你…..我…..我……”武安國口脣哆嗦着,你我了半天卻不知該怎麼說下去。半響,忽的重重一跺腳,也不和衆人打招呼,轉頭就走了出去。

    這兒還怎麼待啊?贏了不行,輸了聽那意思,自然是要給他磕頭。丟的起那人嗎?待不下去了!俺學軍事的,孫子說了,三十六計走爲上計,俺閃。

    所以,武安國走人了。

    園子裏衆人面面相覷的看着這一幕,想起孔融曾經說起在冀州劉府的遭遇,再看看今天武安國的下場,都是心裏冷嗖嗖的。

    孔融暗暗嘆息,他早料到是這個局面了。可恨那武安國,自己好容易幫他將事兒按下,他卻偏偏一再的去撩撥那小魔頭。那小魔頭豈是那般好相與的?唉!

    孔融長長嘆口氣。自己這府裏往日何等熱鬧,賓朋滿座,笑語歡聲的。但這小子來了不過半天,竟然冷場了N回,這也太讓人糾結了。

    “咳咳,嗯,既然安國將軍有事待辦,咱們就不必等他了。那個,嗯,季玉啊,你這象棋究竟怎麼個規則,現在可以說說了吧。”

    孔融糾結的快成老頭了。一邊圓着場子,一邊暗暗打定主意。這小子不能長留在家裏,早早打發走了纔是,不然自個兒早晚死在心臟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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