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衙內闖三國 >第47章:牛大發了
    劉璋誘拐大計不等抖摟利索就告夭折,無奈下,只得暫時作罷。鄭玄自始至終便是冷眼旁觀,並不多言。這會兒見兩人不說了,這才一揮手,讓衆人重新坐下。

    眼見田豐老遠的貼着邊坐下,劉璋也不好再攆開別人湊過去,只得仍然往自己原位去坐。

    只是不等他屁股落下,鄭玄卻忽然向他招招手,滿面和藹的道:“季玉,你且來前面坐吧。”說着,手指着身前一個席位。

    衆文生眼中閃過一絲熱烈。那個位置乃是鄭師正對面的位子,離着鄭師最近。

    古代席位的位置大有講究,離着主位越近,越是能體現人的身份和主人對其的重視度。

    鄭玄讓劉璋上前就坐,實在是莫大的臉面了。只可惜,劉璋同學雖然貴爲歷史系高材生,但他只是對歷史事件和人物比較上心。於這細微的禮儀之處,所學實在淺陋的緊。

    不是老師沒教,而是劉同學當年整日忙於“照顧”漂亮的學妹,沒在意。

    於是乎,鄭玄大儒的這般賞識舉動,便整個成了俏媚眼拋給了瞎子看。沒讓某同學感動的涕泗橫流不說,反倒引起了那位同學的警惕。

    我擦!爲毛讓我去那兒坐?老子前後活了四十多年,這上學的時間可是佔了大半生,經驗豐富着呢。

    誰不知道啊,那個位子,一般都是差生、不好管教的學生的專屬位子。俺這麼優秀的青年,怎麼能往那兒去坐呢?不去!

    “咳咳,鄭師,學生坐在這兒就行,不需那麼麻煩了。那個位子,還是留給更適合的學友坐吧。”劉同學腦瓜子搖的撥浪鼓一般,穩穩的坐在原地,打死也不肯挪地兒。

    嗯?還有這種事兒?衆文生震驚了,連田豐都有些愣神了。那可是鄭師親口所邀移坐上位的啊,愣是給拒絕了!這人是傻了嗎?草堂內一陣微微的騷亂。

    嗯,謙遜守禮,腹有才華而不張揚,大有君子之風啊。鄭玄老先生讚歎了。他哪裏會知道某位同學的陰暗心理呢?差着兩千多年的意識呢。

    所以,打死鄭老先生也是想不到的。所以,鄭老先生很讚賞、很滿意。連如同乾癟的橘子皮般的臉上的褶子,都有舒展開的趨勢。

    “汝能這般謙遜,殊爲難得。不過,只憑你能盡誦爲師的手書一事,今日這位子卻也坐的了。修要推讓了,只管坐過來就是。爲師這兒也有些問題問你,坐的太遠也是不便。”老先生捻鬚微笑,出言再次相邀。

    我勒個去!咋的,這是擺明不放過我了是不是?死老頭說的好聽,還不是因爲剛纔攪了他的學堂,又給我整個背出了經義,這面兒上,下不來了?還大儒呢,心眼兒也比針鼻兒大不了多少啊。

    劉同學心中鄙視,頗有些忿忿的想着。可憐鄭玄老頭,一番好心完全換來了個驢肝肺。若是一旦知道此人心思,只怕真會來個老翁也做少年遊,提劍追殺滿南山了。

    “這個,好吧。不過,咱先說好了啊,就今天。只這一回,以後我該坐哪兒還坐哪兒,老師你可不能再逼我了。”磨磨蹭蹭的爬起來,一邊挪步一邊滿臉悲忿的要求着。

    尼瑪的,死老頭,今個兒給你面子,誰讓咱有求於你呢。而且,這一邊還坐了個田大魚。可不能讓田大魚覺得咱不尊師重道,不然再想勾搭他,只怕是絕沒可能了。

    不看剛纔那一句話就反應那麼大嗎,這會兒可得小心,莫要刺激到他纔好。

    腦子裏將勾踐的臥薪嚐膽,韓信的胯下之辱翻來覆去的想着,抱着忍辱負重的孤臣孽子之心,劉璋同學一步三遲疑的,終是挪到了前面。

    他那邊委委屈屈的坐下了,衆文生卻被他後面一番話,攪得一陣的譁然。

    咋聽着那話裏飽含着無限的辛酸呢?這啥時候坐首位變成了上刑場了嗎?衆文生面上都是一片古怪。只是若知道高坐首位的那位同學心中的想法,不知會不會集體氣的噴血而亡,就未可知了。

    眼角餘光踅摸到周圍衆文生面上的古怪,劉同學難得的有些臉紅了。他只當那是人家笑話他,心中不斷暗罵不絕中,只得施展無視大法,眼觀鼻鼻觀心,眼皮兒一耷拉,不聞不問了。

    鄭玄被他最後一番話說的也微微一怔,只是眼見他已經走到面前坐下,便未再多想。微一沉吟,這才擺擺手,草堂裏重又安靜下來。

    “汝是如何得到爲師手書的,可能說之?”欣賞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鄭玄溫和的問道。

    聽到鄭玄問起這個問題,角落裏,田大魚也不由的豎起耳朵來。今天出了個大丑,卻都是因此而起的,由不得他不關心。

    嗯?咋問起這個來了?劉璋有些疑惑。難道說那書現在很難被一般人看到嗎?啊,是了是了,要不然,剛纔田大魚怎麼會那麼激動?哎呀,這可要小心應對,別漏了餡纔是。

    “嗯,學生也記不太清了。許是不知老師哪位故舊,私下記錄或者謄抄去的吧。我是偶爾在家父的書房中看到的。”劉璋模棱兩可的說道。

    鄭玄微微蹙眉,沉思一會兒,卻也拿不準,便點點頭,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看看他,又道:“你既然通讀過爲師的手書,那麼再跟着衆人的進度來學就是空耗時光了。這樣吧,爲師考考你,看你學到哪一步了,也好因材施教。”

    啥?考試!我去!

    劉璋這下驚了。孃的噯,老子根本沒真正學過什麼經義好不好?你這就要考試,烤蛋去吧!

    “咳咳,那啥,鄭師啊。你看,我這剛來第一天…………嗯,早上也就刷了個牙,吃了個飯…………你就說要考試…………,這個,會不會太突然了點呢?”後世都考了十幾年了,這咋來到古代又捱上了呢?有木有這麼杯具呢?某同學急了。

    噗!

    聽着某同學這番應答,衆文生們噴了。介個,刷牙喫飯的,跟考試有關係嗎?大哥,你找理由能不能也費點心思,找個堅挺些的呢?衆生滿頭烏雲電閃。

    鄭玄也愣了。他如今年近花甲,但一生專注於學問。年紀雖長,但心性卻極是稚真淳樸。實在是搞不明白劉璋這種帶着後世冷幽默的機鋒。詫異的看着他,很有些摸不着頭腦。

    “呃,那個,我……學生的意思呢,是老師你可以問我都讀過什麼書,具體的內容就不必細緻的問了。畢竟,這個,時間寶貴嘛是不是?這裏還有衆多學友,您若問的太細,咱們這一問一答的,這不是耽誤大夥兒們對不對?介個,一寸光陰一寸金,時間那就是生命,咱們聊的爽快了,但是浪費他人的時間,豈不是等若草菅人命對不對?所以,那個,老師,你懂了吧…………。”眼瞅着鄭玄的表情,劉璋趕緊猛下說詞。

    他這番話一出,鄭玄與坐在後面的田豐齊齊動容。

    “一寸光陰一寸金,時間就是生命…………”兩人一個在臺上,一個在臺下,都是低頭細細咀嚼,只覺得短短几個字,竟是淺顯精闢,卻滿含着人生至理。

    良久,鄭玄輕輕籲出一口氣,滿面敬色的看着劉璋,點頭道:“先賢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季玉出言不凡,便此一句,可爲吾師也。你既能通達至此,再多問節末,確屬多餘。如此,我來問你,儒家五經你必然是都明白了的吧?”

    草堂裏,衆文生聽鄭玄竟說劉璋可爲他一言之師,不由的都是震驚。

    劉璋在說完那話後,也發現鄭玄的神色不對。暗暗思索,難道這句名言現在還沒出現?哈,這麼一來,自己隨便抖出兩句,豈不成了文壇巨匠?

    奶奶的,早知道當年去學中文啊,隨便扔出個唐詩宋詞的,必然聲明遠播,哪還用來拜什麼狗屁師傅混名聲啊。唉,失策失策。

    他心中自怨自艾,實在是對古詩詞記得的太少,不由的滿心懊悔。正自滿腦子胡思亂想之際,忽聽鄭玄問什麼五經,心神不屬之下,脫口答道:“五經?嗯,我知道月。經,呃…………”

    話纔出口,猛然意識到不對,急忙住口。心中忐忑之餘,偷眼去看鄭玄,卻是不由的一愣。

    “月。經…………爲何我從所未聞?”鄭玄兩眼發直,皺眉苦苦思索。他一生醉心於經義,幾乎通讀當世所有著作,近乎於癡。猛然聽到一種自己從來沒聽過的經,當即心神被奪。

    “這月。經是哪位大賢所著?卻是如何說的?季玉既然知曉,可有摹本?某願重金購之,啊,不是,我可用所藏孤本換之。再不然……不然…………玄願拜季玉爲師,求傳此經。”一把拉住劉璋的袖子,鄭玄急急的問道。神態間,哪還有半分大儒的風範。

    劉璋張大了嘴,目瞪口呆的望着鄭玄,面上一片古怪到了極點的表情。

    拜我爲師?求我傳你…………月。經?我勒個去的!介下子,牛逼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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