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衙內闖三國 >第178章:王允之邀
    “前面的可是王越仁兄?且請留步。”緊走幾步,在大宅轉角處,劉璋終是追上了那人,不由在後面大聲喊道。

    那人聽到後面呼喊,霍然轉身,凝目看來。見到劉璋領着幾人奔來,眼中微露戒備之色,身形卻是如嶽停淵峙一般。

    劉璋奔到近處,猛然間便感到一陣凌厲之氣,心中不由一凜。這位師兄果然大有本領,身形並未有絲毫動作,那銳利之氣,卻似如出鞘的寶劍一般,竟爾外放卻不傷人。看來,師叔所學,與師父雖是同處一門,卻各有機巧,大不相同。

    眼見王越只是面色淡然的看着自己,並不說話,劉璋知他心中防備。當下,面上堆起笑容,就在那氣機之外站定,長施一禮,恭聲道:“敢問壯士,可是王越大俠?在下劉璋有禮了。”

    王越聽的劉璋報名,不由微微一怔。他這些年少在江湖走動,對於劉璋之名卻是知道的。只是知道歸知道,卻也只知道劉璋是大漢皇叔、廣陵候,掌一州之政。

    世人對於劉璋的認知,因如今風氣,仍是獨尊儒術,重文輕武,所以大半都是傳着他是大儒鄭康成的小友。至於他的武力強悍,反倒沒人有真正的瞭解,更遑提師承何處了。所以,王越也沒想到,這位喊住自己的皇叔,竟然還和自己有着同門之誼。

    他打從丟了宮中差事,又不擅戰陣廝殺之道,更無治政之才,這日子便過的有些艱難。這些天,每日便在那些官員的府邸投帖,希望能在其中某一位的府上,謀個一官半職。

    他年輕時遊俠天下,到了中年便多了些功利之心,總想也能建立一番功業,名標史冊。

    故而,雖然很多大臣官員,都知道他的名號,但只肯讓他擔任護院之類的職位,他便興趣缺缺,搪塞推辭。一來二去的,很多人便也漸漸對他失了興趣,後面再上門時,幾乎連主人面都見不到,便被下人打發走了。

    對於劉璋,他卻從未想過去嘗試。主要是劉璋的位置太高,他不過一介布衣,又加上宮中前一陣子的大亂,今天這個皇帝,明天那個皇帝的,搞不清各方勢力糾纏,他哪敢冒冒然的往一個宗親府上去靠。在宮中待得時日久了,別的不知,這勢力角逐的狠辣之處,他心中卻是極了解的。

    “原來是劉皇叔,王越這裏有禮了。不知皇叔喚住在下,有何事吩咐?”心中忐忑,中規中矩的施過禮,小心的問道。

    劉璋笑道:“王大俠無須多禮。呵呵,我這兒有個問題請教,也不知當問不當問。”

    王越暗暗警惕,面上卻不動聲色,沉穩的道:“不知皇叔欲問何事?王越若知,自不敢隱瞞。但越不過一介布衣,實在想不到皇叔能有何問題問及王越。”

    劉璋聽着這位師兄回答的湯水不露,不由的心中暗贊。先是毫不猶豫的答應,隨即卻暗點自己身份,暗示不往渾水裏摻和,卻又不明着得罪人,這般沉穩勁兒,便叫劉璋忍不住的喜歡。

    擺了擺手,劉璋呵呵一笑,伸手相請道:“王大俠不必多心,我所問的,乃是私事,絕不涉及國家之事就是。不知王大俠現在可有空暇?不若你我尋個地方,飲上幾杯,邊喝邊說如何?”

    王越聽劉璋這麼一說,面上不由放鬆下來,心中卻是更加奇怪,不知自己與這位皇叔能有什麼私事可說。只是劉璋既然開了口,他也不好回絕,當即點頭應了。

    劉璋見他應下,心中歡喜,也不再逛了,兩人轉頭往東市而來,揀了個差不多的座頭,分賓主落座,拔都等人散在四周,遠遠衛護着。

    劉璋招呼小二上了酒菜,這才舉杯邀飲。王越舉杯應了,放下酒杯等他開口。

    劉璋微微沉吟,這纔看着他道:“敢問王大俠,不知令師可是昔日河洛大俠李彥李前輩?”

    王越一驚,霍然擡頭看向劉璋,心中不由的驚疑不定起來。他一向在外行走,很少透露自己師門來歷。這位漢室宗親、大漢皇叔,又怎麼能一口喊破自己來歷?以他皇家身份,竟爾關注一個江湖草莽,這事兒可大可小,卻要小心了。

    想到這兒,暗暗提氣戒備,這才沉聲道:“不知皇叔從何得知王越的師門。”

    劉璋得了確定,不由大喜,哈哈一笑道,就座上直起身子,長施一禮,嘻嘻笑道:“果然是王師兄,小弟這會兒可要給師兄見禮了。”說着,一揖到低。

    王越大驚,滿面驚疑不定,直直的望着劉璋,吶吶不能言,腦子裏急速的搜尋着,卻怎麼也想不起師傅何時又收了個師弟。難道是跟師傅分手後嗎?倒也可能,畢竟,自己跟師傅分手總有二十多年了,焉知師傅不會靜極思動?

    一念至此,心中也是不由狂喜,若真如此,豈不是說,這個師弟定能知曉師傅眼下何處了?自己跟師傅闊別已久,心中幾乎無時不思念恩師。若能得見,當真是天大的喜事了。

    想至此,不由顫聲問道:“皇….皇叔,你….你可是見過師傅?他…他老人家可好?師…師母安好?”

    劉璋見他目中霎時間紅了,激動之色滿布,心中感動之餘,也是大爲欣慰。這位師兄果然也是個性情中人。

    當下搖頭道:“呵呵,王師兄誤會了。家師名諱,上童下淵,跟尊師乃是師兄弟,小弟十歲那年蒙恩師不棄,收爲關門弟子,是以知曉李彥師叔與王師兄之名。”

    王越啊了一聲,面上先是一驚,隨即大喜,接下來又是一黯。點頭道:“原來皇叔竟是童師伯高弟,王越真是失敬了。不知童師伯身體可好?二十年前,曾有緣得見師伯一面,王越也是受益匪淺。”

    劉璋不樂道:“師兄,你怎麼如此見外?我喊你師兄,你卻以皇叔相稱,你我雖不是同一個師傅所傳,但怎麼也是同門,如何生分至此?”

    王越微微尷尬,心中想着,雖是同門師兄弟,可你這身份也太高了,我哪敢昝越啊。不過,眼見劉璋神情真誠,不似作僞,心下也是高興。

    他本是草莽出身,雖離了江湖日子久了,卻也沒將那份豪爽都扔了。當下微微一笑,抱拳重新見禮道:“好,是爲兄的不是了,這裏給師弟賠罪了。”

    劉璋這纔回嗔作喜,笑道:“這便是了。咱們師門本就人丁不旺,再那麼生分,幾代下去,到時候怕是連認都不認得了。對了,師叔門下,除了師兄外,可還有其他兄弟?”

    王越搖搖頭,嘆息道:“應該是沒有。當日師父因着師母身子不好,帶師母四處尋找治療之法,便是我也沒能在師門待多久。唉,一別便是二十多年了,也不知恩師現在何處,他老人家與師母身體如何了。”說着,臉上現出孺慕之色,眼圈微微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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