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衙內闖三國 >第224章:盟誓
    中原大地偏處大西南邊陲的犍爲小郡的一座客棧內,沒人知道這一晚幾個人談論的話題,會引發什麼結果。也沒人猜到,那幾個簡單的指令背後,隱藏着什麼樣驚天動地的糾葛。

    對於劉璋看似完全沒有聯繫的幾個指令,甚至賈詡也是全然摸不着頭腦。

    孫堅、曹操他自然知道,而且,還多有研究思考。但是,相對於劉璋口中所說的司馬懿和劉備,後者當日乍現即隱,怕是除了當日適逢其會的人外,再無人有所瞭解。

    而前者,對於世人來說,更是從所未聞,而劉璋如今卻鄭而重之的派人盯住。賈詡心中忽然有種荒謬的感覺,似是眼前這個主公身上,始終罩着一層暗影,總讓人看不透。

    就如同此刻映在身後牆上的影子,那黑暗看上去,似乎無時無刻不在運動着,並變得極大,極大。不知不覺中,就悄然的籠罩在整個中原大地的上空,竟似要遮陽蔽月一般,令人總時不時的,從心中透出莫名的敬畏。

    對於這種感覺,賈詡心中總有種想要衝破卻又禁忌的戰慄。他自負才智,對任何事兒都要穩穩掌控在手中才安心。

    但對於眼前的主公,開始憤懣於他的霸道,竟然敢向自己家人下手,雖然自己知道,家人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卻仍然讓他感到憤怒和不甘。

    他本想自己必然有一天會讓這個人知道,這樣對他賈詡,將會是如何的錯誤。

    但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隨着跟在劉璋身邊一刻刻的經歷,他只覺自己的這種心思越來越淡。或者說,是越來越不敢興起。

    因爲,從沒有任何人,讓他有過這種把握不定的感覺。他再如何高明,終歸還是個凡人。有着凡人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和下意識的敬畏心。

    而越是他這種智慧高絕的人,對這種感應的反饋便越強烈。這無關忠誠,卻深入骨髓,讓他表現出來的,便是近乎於死忠的表象。

    這也是這次半路聞聽劉璋出了紕漏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如何彌補,卻牙根興不起半分藉機而反的心思。

    誰敢保證他沒有後手?誰又能保證,他的後手不會針對某一個人?這樣的未知存在,強大妖孽到即便他人不在,仍能掌控很多人的生死命運,那麼,除了盡全力讓他知道自己的價值和忠心外,實在是再沒有別的選擇了。

    “這邊的事兒…….”

    賈詡努力壓下心中紛雜的思緒和隱在最深處的戰慄,轉而問起犍爲這邊後續的安排。

    “呵,這邊簡單。”劉璋並不知道自己偶然的神神叨叨,給賈詡造成了如何的心理障礙,淡淡的笑着答道。

    要是他知道了賈詡的心思,只怕尾巴都能翹上天去。將這樣一個牛人嚇成這般模樣,這份榮耀,豈是一般二般的?

    當然,也正是由於賈詡本身的個性,帶着濃重的陰暗屬性,和完全不同於他人的偏執,這纔有了這個結果,純屬個案。不然,如沮授、戲志才、陳宮等人,爲何就不會這樣?

    “明日甄先生便可放心回去,至於那鐵器調不調的,不必認真,只要做做樣子就成。文和明日起,卻要做些工作了,我要你去辦些相關問案的事兒。”劉璋眉頭軒了軒,有着偷到了雞的狐狸般的笑容。

    孤燈下,幾個人低低的說着,黑藍的夜空下,那點光暈湮沒在無盡的重檐檐角之下,便如同這個邊陲小鎮,每日裏都要亮起的所有尋常燈火一般無二。

    天明,燭滅,唯餘一縷輕煙。

    第二天,甄逸走了,和那個據說是特聘的謀事一起走了。留下的甄家侄少爺,很有些大大鬆了口氣的模樣。

    當天上午還規規矩矩的窩在客棧中,但到了下午,便試探着溜達出來幾回,隨即在沒發現什麼叔父留下的陰影中,再次恢復了那副臭屁的神氣。

    而後幾天,帶着兩個半大小子,滿城亂串,甚至連苗家一些地方都去溜達了幾趟,淘換回來不少新奇的玩意兒。全然沒發現什麼心思在經商上,倒是好像頗有些小正義,遇到什麼不平事兒,便要伸手管一管。

    這讓後來幾天一直陪着他的甘寧,卻大爲讚賞,認爲這個少玉公雖滿身紈絝之氣,但骨子裏卻是激情熱血,隱隱和自己大有臭味相投之意。

    任岐聽了下人回報,心中漸漸安了下來。這個紈絝不學無術,驕奢傲氣,正是他所需要的。

    只要將他套進來,等到起事之後,偌大的甄家便等若被自己綁上了馬車,再想脫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對於反叛之事,只要沾上邊,自古至今,便沒有能盡數脫乾淨的。

    所以,屆時,甄家這棵大樹,除了跟着一條道兒走到黑之外,再沒了任何餘地。即便他們殺了這個紈絝的侄少爺,任岐也有一百種法子讓他們洗脫不了干係。

    對於這個想法,賈龍和沈彌都是贊同的,自然,隱在那個書房後屏風的人也最終通過了。瞞着的,只有甘寧。那是個武夫,任岐不認爲跟他說多了會有什麼好處。正如孔子說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很精闢!

    世上事兒,有時候就像多米諾骨牌,不論是從開頭還是從中間,只要推到一塊,便是一連串的反應,沒人能有力迴天。

    “兄弟這些日子過的還好?爲兄事務多駑,沒顧上你,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哈哈哈。”

    坐在酒樓東頭的閣子裏,任岐滿面笑容的拍着劉璋的肩頭問道。如今這個閣子幾乎成了劉璋的專用,自然屏風後面已經沒了埋伏的刀斧手。

    而幫着出錢出力,派出專人帶他遊玩的任岐,已經升格成了任兄,這種無形的關係拉近,也是必然之事了。

    “好極妙極啊,不想這邊鄙之地,竟也有如此風致,小弟昔日在中原之地見識也算不少,這裏的風光卻是別有不同,大有韻味。便如喫膩了肥肉魚鴨,忽然上了一道可口的小菜一般,大佳,大佳啊。”劉璋滿面陶醉,點頭讚道。

    “唉,那便好,那便好啊。”任岐忽然嘆了口氣,有些落寞的點點頭,面上有着強作的歡顏。

    “怎麼?任兄有心事?”劉璋眉頭一蹙,凝目看向他問道。

    “呃,沒,沒什麼,來來,咱們喝酒,且及時行樂就是。些許煩心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任岐擺擺手,豪邁一笑,舉杯相邀。

    砰!

    劉璋不樂意了,將被子重重放下,皺眉道:“怎麼?任兄可是看不起小弟?你我相交這許多時日,若有事何不直言?若如此,在下就此告辭,不敢多交。”說罷,滿面怒氣,就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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