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衙內闖三國 >第268章:扶余之亂
    草原征戰,皆以牛角號爲指揮,極少能聽到鑼鼓之聲。是以,當劉璋這邊隆隆戰鼓一響,戰場上原本殺成一團的雙方,都是不由的同時驚愕,隨即便是一通的大亂。

    各方異族沒少與大漢打交道,尤其此時,對於大漢更是多存畏懼之心。當震天的戰鼓聲傳到耳中,怎麼也不敢相信,此地竟然會出現漢朝的部隊。

    有備打無備,一方氣勢雄壯,另一方卻驚恐莫名,這本就是一場絕對不平衡的對戰。

    劉璋一方五百親衛,其中有大半都是當年血旗軍的老底子,兵甲犀利不說,更是久經沙場。其後青州推行演武堂,以超越時代的目光和手段,培育中低級將校,使得青州軍的戰力,一躍而凌駕於當世任何一支強軍。

    劉璋的五百親衛,不但是從軍中拔出的佼佼者,更是青州演武堂的第一批畢業學員,其戰力可想而知。這也是爲何他只以五百人,卻能在數十萬大軍的圍追堵截下,仍是有驚無險的跳出險地,從而藉着山林全身而退的原因。

    如今,這麼一支在當世可稱之爲怪胎的強軍,突然在草原上殺出,勝負之數哪還有半分懸念。

    第一輪穿心弩過去,外圍原本圍攻的百餘騎便折損大半,剩餘之人,大駭之下,轟然四散而逃。五百騎軍卻不慌不忙,也不需主將指揮,自然而然的陡然分成無數小隊,應聲散開,自後一一追上,或以弩箭,或以馬刀,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竟是一個都沒放過。

    此刻原本被圍在中間的一撥人,只剩下不過數十人,緊緊的護着中間一輛錦車。

    車上端然而坐一個年約四十上下的男子,額寬眉濃,面色雖然略顯蒼白,但卻仍自能保持着鎮定。

    身邊坐着一男一女兩個孩童,男孩略大些,大約七八歲年紀,散發披肩,濃眉虎目,年紀雖小,卻自有一股不凡的威嚴之氣流露,顯然不是普通孩子。

    此刻雙拳緊握,警惕的瞅着四下的漢軍,只是微微顫抖的袍袖,卻顯露出內心的緊張。

    女孩卻不過五六歲樣子,有着草原人特有的微黑泛紅的肌膚,一頭麻花辮子,掛着許多銀飾,大大的眼睛裏滿是淚水,小手緊緊拽住中年人袍襟,怯怯的看着四周的兵士。

    車前一個三十上下的壯漢,渾身浴血,半身皮甲上滿是刀痕箭孔,兩隻袖子,一隻精赤,另一隻也只是象徵性的半掛着,露在外面的胳膊,肌肉糾結,賁突而起,雖然傷的極重,卻仍是死死的挺立在車前,瞪大了雙眼,不肯稍退一步。

    一衆人眼見剛纔幾乎將自己折磨死的百餘敵人,在漢軍前如綿羊般被殺了個乾淨,都是心中驚駭不已,但此刻卻並無一人後退,讓劉璋看的不由暗暗點頭。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被人追殺?這些要殺你們的,又是什麼人?”劉璋緩緩催馬向前,蹙眉左右看看,眼睛看向車中那個中年人,淡淡的問道。

    在他向前之時,守在車前的壯漢顯然大是緊張,猛然向前一步,想要阻止。只是剛一踏前,忽然感到劉璋身上暴起一股如山如嶽的氣勢,令他不由的頓時呼吸不暢,如同碰上一堵看不到摸不着的堅牆,悶哼一聲,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伸手一扶車轅,這才勉強站穩,這一下,頓時將他驚得面上血色全無。

    劉璋目光淡然在他面上一轉,溫聲道:“你忠心爲主,很好,只是身上傷重,最好不要逞能,我並無惡意。”

    許是見劉璋目中溫和,那壯漢微微一愕,隨即慢慢鬆懈下來,只是卻仍將身子護在中年人身前,不肯退下。

    中年人緩緩站起,便就車上彎身行禮,口中嘰裏咕嚕一番說,劉璋聽的一個勁兒的皺眉。

    奶奶的,完全聽不懂,整個一雞同鴨講。有心喊拔都過來,問問他是否能充當下翻譯,左右看看,卻沒見到。想來剛纔必然是追擊敵人,此刻正帶人收拾戰場呢。

    正自頭疼之際,忽見對方隊中走出一個老者,對着中年人撫胸見禮,低低說了幾句,又在指了指劉璋這邊,那中年人面上神色大緩,現出溫和的笑意,連連向劉璋躬身行禮。

    劉璋楞然,卻見那老者已是滿面含笑走了過來,待到馬前幾步遠處,停身作揖道:“不知是邊關哪位將軍至此,老朽乃中原糜家商隊領隊,姓任名泉,草字暢之,這裏給將軍見禮了。”

    劉璋聽老者說的是漢語,正感歡喜,忽聽他自報門戶,竟是糜竺族人,不由更是大喜。

    目中一亮,翻身下馬,上前扶住,笑道:“哦?老丈是糜家之人?不知可識得糜子仲?”

    任泉一驚,猛然擡頭看向劉璋,遲疑道:“明公識得家主?敢問如何稱呼?”

    劉璋微微一笑,點頭道:“某乃青州牧、官拜漢驃騎將軍、威侯,姓劉名璋,草字季玉,老丈可曾聽說過?”

    “啊?”

    劉璋淡淡的報出名號,聽在任泉耳中,卻如同在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炸雷一般,一張嘴驀然張大開來,啊的一聲,便再也合不攏來,簡直可以塞進一個雞蛋進去了。

    天天的,誰?青州牧?驃騎將軍?威侯?劉….劉…..,哎喲!

    任泉身子發抖,滿臉都是激動之色,噗通一聲已是拜倒在地,重新磕頭,恭聲道:“竟…竟是主公大駕…..大駕,老兒,老兒…..”他激動之餘,一時間,竟然語不成調了。

    後面車上中年漢子看的先是一愣,隨即目中閃過一道異彩,再看向劉璋的目光中,便忽然若有所思起來。

    劉璋哪去管那人怎麼想,他方纔坦然報出姓名,乃是刻意張揚。這次北上,他左衝右突,好容易脫身進入北地,但與中原已然是徹底失去了聯繫。

    早在前些時候,那晚於山洞中與賈詡分析當時局勢時就知道,只要他不死,各方勢力便會投鼠忌器,青徐之地便越安全。

    如今,他來了塞外,正好藉此揚名出去,讓人知道他已然安全,不但能使各方不敢對青徐妄動,也能將消息傳揚回去,令青州衆人知曉。相信,以戲志才、田豐、沮授等人的智慧,必然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呵呵,任老丈快快請起,你既是子仲家人,便不是外人。眼前這裏卻是怎麼回事?”口中說着,一邊拉起任泉,一邊擡手指向那一圈人。

    任泉啊的一聲,這才忽然想起,身後還有一大圈人。想想主公何等身份,自己剛纔一個沒控制住,只怕多半暴露了主公的身份,可不知會不會給主公帶來不便。想到這兒,不由面色慘白,額頭瞬間便流下汗來。

    劉璋哪會不知他心思,笑着擺擺手道:“無妨,我既敢說,就不怕別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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