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衙內闖三國 >第278章:烈焰
    “果決狠辣,出手便不容情,厲害!厲害啊!”

    便在別磻大怒咒罵的同時,另一處房屋內,單于寒卻是遙望劉璋住所,喃喃自語着。

    低頭在屋中來回踱了兩步,面上忽然顯出決絕之色,快步走到門邊,低聲喝道:“來人!”

    隨着喝聲,花樹掩映中,一人閃身而出,躬身而立。

    單于寒微眯雙目,低聲說了幾句,那人猛然擡頭,面上一片駭然之色,忍不住張口道:“老爺……”

    單于寒目中射出冷厲之色,那人身子一顫,躬身行了一禮,不再多言,轉身匆匆去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既是如此,便分個勝負吧。”他清矍的面孔上,忽然浮起陰鶩的神氣,剎那間,哪還有半分龍鍾老態,隨着挺起的腰板,一股睥睨之氣升起。

    接下來幾天,劉璋仍是每天帶了依慮四處打獵,對於那晚射死的幾人之事,事後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或許也算是接受了別磻的解釋,那些暗哨不過是爲了防衛內廷所設,從而招致了誤會。

    只是,內廷防衛本是應該由內衛安排,內衛方面卻不見絲毫動靜。對此,許是劉璋本是外人難以瞭解,也並沒多做糾纏。這讓別磻也好,單于寒也好,都暗暗鬆了口氣兒。若是二人知道,劉璋早就從葛思與依慮口中瞭解了整個王庭的護衛安排,可不知兩人會不會如此輕鬆了。

    這些天來,兩人都有些忙碌,對於劉璋每日縱馬逐獵的張揚,倒也少了幾分關注,且由得他鬧,有些事兒,終歸是要有個了斷的。

    這一晚,安靜了許久的劉璋住處,卻有一人來訪。這人從頭到腳都用一襲黑衣裹住,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劉璋身前,不發一言。

    顏良文丑與拔都都是渾身繃緊,手扶佩劍,如同滿弦的利箭,似乎隨時都能發射而出,整個房間,隱隱透着一股殺氣。

    “有朋自遠方來,你們這又是要做什麼?去去去,都下去,拔都,替我奉茶來。”

    劉璋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一番,這才揮揮手,讓顏良等人下去,口中招呼着上茶,對這忽然出現的黑衣人,好似遇到多年好友一般。

    “皇叔好氣度,就不怕某行不軌之舉?”黑衣人冷森森的語音響起。只是,細細聽去,卻能發覺,那語音中帶着一股如釋重負的輕鬆。顯然,在剛纔三個高手的氣勢壓迫下,他堅持的極爲辛苦。

    或許別人不知道,但他自己知道,只要劉璋再喊的稍晚上一分,自己只怕當場就要露餡了。

    想到這兒,猛然又是一驚,劉璋早不喊停晚不喊停,偏偏直到自己堅持的極限時纔出聲,安知不是早已看破其中端倪?若如此,此人之能,真個可畏可怖至極,小王子若真能得此人扶助,復國有望了。

    “內衛長忠心爲主,實乃忠義之人,我又怕些什麼?呵呵,方纔我便說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來來來,且慢飲幾杯,熬過這漫漫長夜吧。”劉璋大袖輕揚,分點茶水,口中卻是淡淡而笑,漫不經心中,便叫破了來人身份。

    黑衣人身子猛的一僵,隨即卻又放鬆,帽子內嘿然一笑,隨即伸手扯下包頭、大氅,露出蘇圖那張略顯木訥的面孔。只是此刻雙眼中,卻滿是震駭之色。

    “皇叔何以知是蘇圖?”

    “首次窺探我這兒的,共有三撥人。一撥是別磻,一撥是單于寒,此二人身份特殊,自然行走無礙。其餘人若要出入此處,若無內衛相助,豈有是理?”劉璋目不斜視,將茶反覆倒着,如同擺弄着什麼藝術品。

    他這幾日折騰,竟然偶得幾株野茶,遂自己摘了,用後世製茶之法,捯飭出一些來。在漢境,他早被那種加了醬料佐料的茶湯搞的夠了,不想到了這塞外竟能有這種機遇,由是大喜。

    蘇圖眼見他弄的新奇,目光追隨着他的手法,耳中聽他只隨意便點破自己行蹤,心中更是驚駭不已。再想想第二日那如轟雷迅電般的幾箭,額頭剎那沁出汗來。

    “…..內衛長差人留書相試,劉璋報之以桃,三方人只兩方受損,劉璋要再是懵裏懵懂,豈不讓內衛長恥笑?又何談相助儲君?”

    將沏好的茶推向蘇圖,劉璋自己捧起一杯,對着對方一邀,這才輕啜一口,隨後陶醉的呼出一口氣來說道。

    蘇圖擡手抹去額頭汗水,疑惑的低頭看看眼前琥珀色的茶水,遲疑着端起,學着劉璋的樣子小飲了一口,眉頭先是微微一蹙,隨即,卻微微一怔,面上顯出驚奇之色來。

    “這…..是茶?”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對於這種入口先苦,隨即卻蔓延開滿嘴清香的味道,蘇圖雖是塞外之人,也感到了其中的不俗之處。

    “正是,呵呵,怎麼樣?可還入的口嗎?”劉璋大是得意,雙眉微微一軒,似是專等着人家表揚一般。

    蘇圖呆了呆,沒料到他竟毫不謙虛。只是他雖多智,性情卻是耿直,當即由衷的讚歎起來。

    劉璋怡然自得的聽着,大有你使勁的讚美我吧,我撐得住的意思。蘇圖看的苦笑,又再飲了半杯,話鋒一轉,低聲道:“皇叔保我太子迴轉,此恩此情,我扶余一族肝腦塗地不能報答。只是皇叔既然插了手,如何不早做安置?可知如今大禍臨頭了?”

    劉璋面不改色,如同未聞,淡淡的笑道:“哦?何來大禍?我有內衛長暗中相護,外有大軍以震,更有何人敢來害我?”

    蘇圖聽他這麼一說,先是一呆,隨即面現焦急之色,急道:“如此說,皇叔竟真個不知?我見皇叔每日閒逛,瀟灑的緊,只當皇叔智珠在握了,哪想…….,唉,罷了罷了,皇叔速速收拾,趕緊先護着我家小太子,便由蘇圖親自相送,先躲出王庭再說。”說着,霍然站起身來,連連催促。

    劉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微微一笑,輕聲道:“將軍急些什麼?且稍安勿躁。到底何人害我?又怎麼害法,不妨說來聽聽再定不遲啊。”

    蘇圖頓足道:“如何不遲?那賊子已然命人將這館驛四下裏全數堆了茅草,要待天明時舉火,連同整個館驛盡數燒了。又使人調動外戍五營,此刻已然往皇叔王庭外軍營四下埋伏,只待這裏火起,皇叔軍馬一動,便就半路截殺。以有備殺無備,以多對少,便皇叔軍馬再犀利,如何勝的?皇叔今還如此大意,毫無防備,如何對得起我家小太子相重之情?唉,天幸我早早得報,此時要走,總還能拼上一拼,只要能保的皇叔與我家太子平安,蘇圖也算對得起老汗王之恩了。走,快走吧!”說着,又是連連催促。

    劉璋微微皺眉,遲疑道:“如將軍所言,據我所知,內衛不過五百之衆,外戍卻有四千五百人,便此時走,如何抵擋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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