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終於帶着卡盧比走到綠洲的時候,柯阮差點哭出來了。
“好難走qaq”
她去的時候尚且沒有這樣的感覺, 除了抱怨太陽太毒, 氣候太不友好之外, 也不覺得太困難, 可在沒有水的情況下,帶着卡盧比這種重傷員一路走過來, 就太艱難了一點。
感謝卡盧比大大是個堅強的好隊友,雖然自己就是個重傷員,但他半點沒有讓柯阮負累太多, 這大概也是他們能夠順利走到這裏的原因。
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周圍環境的變化卡盧比還是能夠感覺到的。
綠洲中間有個小水塘, 並不深, 因此柯阮放心的把卡盧比帶到水塘邊,兩人先補充了一下水分,之後又把水囊重新裝滿, 柯阮還分了卡盧比帕子,可以沾着水擦擦臉之類的。
柯阮自己則豪放的多, 她直接將整張臉埋進水裏。
清涼的水源讓她整個人精神一振。
之後的路就好走多了, 他們有馬,當然是土豪標配的裏飛沙。
兩個人一匹馬又是在沙漠之中, 對於馬匹也是很大的負擔,因此之前柯阮不敢帶着裏飛沙深入沙漠, 只好暫時把它留在綠洲, 但現在好了, 算算距離,從這裏到達柯阮落腳的沙漠小鎮,以裏飛沙的體力來說雖然也有些辛苦,卻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然而讓柯阮無語的是,卡盧比這個看起來挺結實的男人居然不會騎馬。
好吧,考慮下跋汗族好像是生活在地下的,卡盧比之前從未來過地表,大概不會騎馬也不是啥讓人意外的事情了。
最後柯阮只好讓卡盧比坐在她的身前,用帶初學者的姿勢帶着他。
天知道除了那些第一次騎馬的小師妹們,她可從來沒這麼帶過別人。
卡盧比的身體極爲僵硬,柯阮覺得這大概是對方很少和人如此親密的原因,反正設定裏卡盧比之前的生活挺黑暗的各種意義上的黑暗。
裏飛沙的速度很快,至少他們在天黑之前回到了沙漠小鎮。
柯阮在這裏租了一個單獨的宅院,不大,但是勝在隱祕,比住客店要方便的多。
卡盧比很乖,非常乖,就像是個大型娃娃一樣,任由柯阮安排。
只是在柯阮將他安置在房間裏打算給他拿食物來的時候,卡盧比卻猛地站起身,他的身法極快,即使是重傷未愈的現在也快如一道魅影,在柯阮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握住了柯阮的手腕。
他不說話,只是握住柯阮的手腕錶達自己的堅持。
大貓黏人。
柯阮抽了抽嘴角:“我只是去給你拿食物而已啊,之前我們只有喝水都沒喫什麼東西呢,你在沙漠裏餓了好多天,硬邦邦的乾糧可不能給你喫。”
至少得做點容易消化的米粥之類的。
卡盧比沒說話,依舊握着她的手腕,絲毫不放鬆。
柯阮心知他聽不懂,因此剛準備把他的手拿下來,只挪開了一根手指就見着了對方那一副被拋棄的小可憐表情。
行吧,夜帝大大你贏了。
柯阮只好帶着身後的小尾巴一起去廚房。
柯阮懶得來回折騰,於是就帶着卡盧比就着廚房的竈臺喫完了他離開沙漠之後的第一餐。
喫完飯的大貓自己擦乾淨嘴巴,然後繼續乖乖地坐在那裏,他看不見,但卻總是柯阮走到哪裏他就看向哪裏。
柯阮:“”
夜帝大大你這好感度漲的太快我有點方qaq
而且柯阮看了看周圍,實在是沒見着什麼特殊的東西,最後只好得出一個特別囧的結論。
她用之前剩下的一碗涼粥,熱了熱給夜帝大大喂下去,然後就把對方的好感度刷上80了。
想當年她刷葉英的好感度還刷了好多年呢,對比之下果然夜帝大大才是真的小天使
填飽了肚子,柯阮原本想說趕緊洗洗睡吧,月亮都出來了。
可她隨即想到卡盧比目前的情況好像不適合泡澡:3ゝ
應該說用溼毛巾擦擦身子纔是比較安全的做法。
那麼問題來了,她是指望着重傷眼盲的卡盧比自己解決問題,還是乾脆她幫忙
雖然當年也曾經刷過夜帝大大正面上我之類的話,然而真的遇上這種事柯阮還是遲疑了一下。
多麼好的白喫夜帝大大豆腐的時機啊。
柯阮捂着自己所剩不多的節操,最後還是決定拎個人回來幫忙。
此時客店倒也沒關門,只要給小二塞點散碎銀子,他做這種事就十分勤快。
唯一的問題大概是卡盧比不配合。
小二哥是個小少年,看起來比柯阮還要小一些,大約也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他壓根不敢靠近卡盧比。
即使長了一張稱得上極爲好看的臉,但卡盧比對着他面如寒霜,手按在刀柄上,殺氣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小二哥說話都有些哆嗦:“柯、柯姑娘,我把錢退、退給你”
求放過啊這個灰髮男人好凶
小二哥表示他不僅想要錢,更想要命啊
柯阮嘆了口氣:“不用,你等着。”
她知道和卡盧比說話是說不通的,只有簡單粗暴的用行動告訴他該幹什麼。
卡盧比對她幾乎毫無防備,甚至當感覺到柯阮走過來的時候,坐着的卡盧比下意識的對着她的方向仰起頭,一臉我很乖的表情。
然後下一秒,他身上僅剩的那點布料被柯阮扒了個乾淨。
卡盧比瞬間懵逼。
柯阮卻毫不遲疑,她乾脆的拉着卡盧比到一邊,把他的手按進水盆裏,又拿着溼毛巾在他臉上擦了一把:“洗澡”
卡盧比一手按着水盆,一手掛着柯阮丟給他的毛巾,上半身被扒的乾乾淨淨,整個人呈現一種僵硬的懵逼狀態。
柯阮拍拍小二哥的肩膀:“給他洗乾淨”
這次她推門出去,卡盧比沒有阻攔。
僅僅是簡單的擦擦身子並不需要太久的時間,小二哥很快就端着水盆出來的,只是他看起來有些遲疑:“那個,柯姑娘,頭髮我沒敢碰。”
原本是要洗頭的,但對於習武之人來說,這是非常危險且敏感的動作,更何況是成長環境特殊的卡盧比,他能安安靜靜的讓小二哥給他擦身已經是極限了。
柯阮也知道這種事爲難人,於是擺擺手:“沒事,你回去吧。”
她額外給小二哥塞了一串銅錢,小二哥頓時忘了灰髮男人的恐怖,歡天喜地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