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獨家發表於晉//江//文//學//城(12h後見) 】

    他還想要做更大的官。

    而安祿山也確實深知官場套路, 金錢美人,他送出去的時候從不手軟, 表現的相當豪爽大方, 因此不少人都對他很有好感,就連中央的官員們, 也有不少對他有很好的印象。

    安祿山知道,這些都會成爲他以後爬的更高的助力。

    但令狐傷是不同的。

    令狐傷沒有很高的官職,沒有滔天的權勢, 但他西域第一劍的名頭就抵得上千軍萬馬。

    安祿山已經意識到了令狐傷未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他十八歲時便叫一衆成名已久的西域高手黯然失色,悉數敗在他的手下, 如今十九歲的令狐傷武藝倒是更進一步,可爲人還有些稚嫩。

    畢竟他生命的前十幾年裏, 武學纔是重中之重,人心謀算經歷的太少。

    如今有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第一高手傻白甜的放在眼前, 安祿山若是不拉攏,真是白瞎了自己的名字。

    但和官場上那些沉迷酒色的官老爺們比起來, 金銀美色都不能讓令狐傷動容,因此安祿山對令狐傷自然要用其他的辦法。

    他對令狐傷非常好, 重情重義, 簡直如同親生兄弟一般,時常關心他。

    此時還是個傻白甜的令狐傷果然很容易套路, 他看似沉默冷淡, 但在安祿山堅持不懈的攻勢下, 對安祿山還是親近起來, 真心實意的把他當做自己的兄弟看待。

    令狐傷平日不愛交際,可安祿山的邀請他卻一定會去。

    這一次他本也不想出門的,前些日子他纔剛救下一個小女孩,令狐傷最近專心養蘿莉,對其他壓根不關心,他甚至已經打算好,再過幾天就收那小女孩做弟子。

    最近張守珪見他的機會都少,可安祿山請他來,僅僅是說閒來小聚,他也還是來了。

    雖然來得時候也是面無表情,冷冰冰的一張臉。

    也就是這一次,他見着了那個叫阿阮的女孩子。

    安祿山約他在花園裏見面,可還沒入園子,令狐傷便聽到一陣歌聲,婉轉嬌柔,聽着纏綿悱惻,卻沒有他尋常在安祿山這裏見着的歌姬那彷彿每一個轉音都帶着媚意的勾人感覺,反倒是多了幾分年輕女孩子的清軟。

    “聽風聽雨過清明,愁草瘞花銘,樓前綠暗分攜路,一絲柳,一寸柔情……”

    唱的是傷懷之曲,但悽苦之意卻沒聽出多少,反倒是叫她唱的一片尚且不知愁的柔婉天真。

    令狐傷一路走過去,就見一女子背對着他,一身白衣,頭上束以金環,餘下的頭髮則披散下來,身形苗條,只看背影便極爲動人。

    安祿山手中拿着裝有美酒的金盃,身側還有一金髮美人依靠,正巧笑着將一塊水果遞到他的嘴邊,安祿山本人搖頭晃腦眼睛半眯,看起來極爲沉醉。

    可就算是這樣,在看見令狐傷走進來的同時,他也立刻站起身來,然後大笑着迎上去:“義弟,你來了!”

    他笑的極爲真誠,臉上堆滿了笑容,眼睛幾乎笑成了一條縫,彷彿見到令狐傷出現在這裏就是他今日所遇到的最值得高興的事情。

    令狐傷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叫了他一聲義兄,顯得十分冷淡。

    安祿山完全不在意,他拉着令狐傷坐下,又大聲的叫人送酒水喫食上來,一副生怕下人不懂事怠慢了令狐傷的樣子。

    令狐傷生的俊美,在他得到西域第一劍的稱號的時候,順帶着也帶回了漠北第一美男子的稱號,顯然他本人並不在意後者,可這卻無法掩蓋他對女人的吸引力。

    從他走進來開始,原本靠在安祿山身邊的金髮美人的視線便沒有從他身上挪開過半分。

    令狐傷對此雖然不喜卻也早已習慣,絲毫不以爲意,事實上他從頭至尾都將這位金髮的美豔女子視若無物。

    柯阮聽着安祿山與令狐傷的寒暄,默默的低着頭,繼續唱她的風入松。

    這本是宋人吳文英所作,她知道自己唱不好,唱不出曲中的情感來,卻還是選了這首風入松來唱。

    要的就是唱不好。

    反正對於安祿山來說,只要她的臉好看,唱的不難聽就行了。

    之前安祿山也全程在看她的臉,連帶着也可能用眼神把她的衣服都扒拉了一遍,柯阮猜測對方壓根沒聽她唱了什麼。

    柯阮當然有自信這樣說。

    土豪號的好處就是……僅僅是捏臉就有二十多個,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她穿越時用的那張臉成爲了默認臉型,也就是她本身的相貌,其他的則可以作爲‘易容’更換。

    相當高級的易容,毫無破綻,完全就像是天生一般。

    順帶着爲了不被日後的令狐傷尋仇,她不僅換了臉,還買道具調整了年齡。

    她現在看起來至多十五歲。

    臉型她則選了一張極美卻不妖豔,反倒是帶着幾分清純懵懂的……非常適合扮演白蓮花的臉型。

    名字爲了方便就直接叫阿阮,反正這名字也沒啥特色,大唐叫阿阮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柯阮不管安祿山與令狐傷說了什麼,只是低頭唱自己的曲子。

    安祿山倒是很爲她感到驕傲,他尋常不太喜歡和令狐傷談論他蒐羅來的美人,但這次,令狐傷的眼神只是略掃過柯阮那裏,安祿山便爲他介紹起來。

    “這可是個小可憐,據說原本還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姐,路上遭了劫匪,一家子都死了,就餘下她一人流落至此,被我收留。”

    他說起柯阮原是個家境好的小姐的時候,忍不住哈哈大笑,彷彿能夠將這樣出身好的絕色女子收來玩弄是非常得意的一件事情。

    令狐傷卻不

    覺得這事情很好笑。

    他注意到在安祿山大笑的時候,那個少女手上動作一頓,就連歌聲都斷了一瞬,可隨即又入之前一樣繼續唱了下去。

    安祿山對此毫無所覺。

    說了幾句阿阮小可憐的話之後,安祿山與令狐傷的話題便轉到別處去了,多數是安祿山在說,令狐傷只負責聽着,偶爾應答幾句,給點反應。

    柯阮覺得這至少證明了令狐傷確實在聽,沒走神→_→

    柯阮唱完了風入松,安祿山又要她唱其他的:“撿些高興的來唱!義弟來了我高興着呢!”

    柯阮低低的應了一聲是。

    她說話的聲音清軟微甜,像是清晨花瓣上的一滴甘露一般,安祿山看她的眼神極爲滿意。

    以令狐傷對安祿山的瞭解,恐怕要不了多久,這女孩子便要被送到安祿山的牀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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