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君寵妃無度 >第73章 帶她去年府
    “娘娘。”

    宮奴們連忙追上來,一溜小跑跟隨着,不敢落下半步。

    她未封妃,卻比所有的嬪妃更受寵,誰能和皇帝同住帝宮?唯她而已,僅她一人!

    前方又出現一支隊伍,輦上輕紗遮攏,儀仗簡單,但是從華紋上看得出是輦上的人殊月。

    “妹妹去哪裏?”殊月掀開了輕紗,衝着這邊問。

    顏千夏看她一眼,擺擺手,頭也不回地往廢宮衝。

    殊月蹙了蹙,向身邊人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人跟了上去。顏千夏快跑到廢宮了,猛然醒悟過來,若真是這珠子化出了龍,那她就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能帶任何人來廢宮。她猛地收住了腳,突然又往另一個方向衝去。

    身後的人剎不住腳,撞得一片鬼哭狼嚎。

    她這是沒目的奔跑,她被珠子突然帶給她的希望衝擊得熱血沸騰,她真想馬上找琴妃問清楚真相,可是,她只能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太興奮了,如果能回現代,那所受的一切苦、一切罪都值得。

    “你在亂跑什麼?”

    突然,一雙手從身後抓來,拖住了她。

    “我……”顏千夏扭頭,瞪着慕容烈。

    她在宮殿之間不知道跑了多久了,長髮散開,面色潮紅,鼻尖上都是汗水。

    “我跑步。”她抹了把汗。

    “胡說。”慕容烈一伸手,順福連忙遞上了錦帕,慕容烈托住她的下巴,給她擦着臉上的汗,“說,準備幹什麼去?”

    “我看寶珠去。”顏千夏又編了個藉口。

    慕容烈怎會信?寶珠在辰棲宮,她已經跑到了御書房外。若不是暗衛們認得她,她早被無數支箭射穿了身子。

    銳利地眼神掃過去,魏子他們早不敢擡頭了。

    “不如,讓寶珠回去伺侯妹妹吧。”殊月從他身後姍姍走出,滿臉微笑。

    顏千夏看了她一眼,抿緊了脣。

    “也好。”慕容烈倒是立刻應了,她在帝宮裏也着實孤單,且在後宮之中,也沒有女子喜歡她。

    “朕要去端貴妃那裏瞧瞧,送她回去。”他給她抹乾淨了汗,令魏子去送她。

    顏千夏巴不得他們趕緊走,頓時堆了滿臉的笑,慕容烈很是不爽地擰了一把她紅潤潤的臉頰,低咒了句誰也聽不懂的話,轉身就走。

    一衆奴才們呼啦啦地跟了上去,殊月在宮婢們的摻扶上踏上了輦,又扭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妹妹,好生保重。”

    大家都要保重,顏千夏衝她一笑,沒把話說出來。人在深宮,她是要走的,殊月就在這裏鬥下去吧,端貴妃可不是省油的燈。

    顏千夏此時只顧高興,絕不會想到,就因爲她手上的龍珠,引發了一場大亂。接下來的幾天,各種謠言紛起,端貴妃自是被拱到了謠言的中心,而慕容烈居然有好幾日沒有回帝宮來。

    開始幾天,後宮中人還樂滋滋地討論着龍珠的事,突然間,人人都噤了聲,龍珠和真龍之事,無人敢提。

    寶珠倒是被調回了她的身邊,她有心事,也不敢把珠子拿給寶珠看,主僕二人比往日要安靜許多,不過,多虧寶珠,顏千夏又知道了好些後宮的事,都是寶珠在辰棲宮裏聽人八卦來的。

    她這時才知道,自殊月回宮,慕容烈居然一回都沒幸過她。

    薄情寡義!顏千夏再度鄙視起他。

    可鄙視完了,顏千夏又有些臉紅耳赤,因爲寶珠又說,慕容烈除了她,誰也沒碰。

    瘋子!專以折磨她爲樂趣!

    顏千夏胡亂爲他莫名其妙的行爲找了個藉口,又拱回房間去研究她的珠子,不過她沒敢再拿到太陽底下去照,若被別人知道她得了這樣的寶貝,一定會想辦法奪去的。

    她用絲線一股股絞好,然後小心地串進了龍珠的小孔裏,戴到了脖子上面。

    不過爲了避嫌,顏千夏這回倒是死忍了幾天,沒去找琴妃,就連給琴妃的藥,都是讓魏子送過去的。

    魏子真是個好孩子,每每多看顏千夏一眼,那小俊臉兒就漲得紅紅的,顏千夏和他混熟了,便總愛逗他。

    此時,她正趴在牀上,拿着珠子滾來滾去,幻想着如何騎着飛龍回家,外面突然就響起了匆匆但絕不紊亂的腳步聲,

    “皇上回來了,快迎駕。”

    顏千夏連忙從牀上爬起來,把珠子塞回衣裳裏,才整理好衣裳,他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千夏,出來吧。”

    顏千夏磨蹭了一會兒,纔過去打開了門。

    他一身玄黑龍袍,黑玉冠束髮,好幾日不見,

    此時面對面站着,憑白添了幾分陌生感,那雙幽深的雙瞳就若兩塊墨玉,看不到底,也讓人不敢直視。

    顏千夏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了頭,手扶在門上,有些彆扭地問他:“皇上有何吩咐?”

    “朕要去年錦府上,你可要去?”他脣角微彎了一下,手托起她的下頜,盯住她明媚的眼睛。

    “要去。”顏千夏眼中一亮,連連點頭。她沒想到,他那日輸了棋,還真說到做到。

    “走吧。”他向她伸出手,顏千夏卻把手背到了身後。

    “奴婢不敢放肆,皇上先請。”

    她還有自稱奴婢的時候?這幾日的顏千夏,安靜得有些古怪!慕容烈深深看她一眼,脣角微微抿起,也不再多言,轉身就走。

    顏千夏慌忙跟了出來。

    策馬出宮的感覺很好,馬蹄踏在高高宮牆之中的青石板路上,一抹斜陽從視線盡頭鋪陳過來,染在青石板上,滿眼都是妖妖嬈嬈的豔色。

    他握着繮繩,把她攬於懷中,她發間的幽香一直往他鼻中鑽。

    他並沒有去年錦府的方向,出宮之後,便沿着鬧市慢慢地穿行於人羣之中。

    酒肆里正熱鬧,環城河邊鮮花怒放,花舫上舞娘正媚。

    他只是想帶她出來走走而已。

    這次出征,遠不如他想像中的順利。十萬鐵騎被鬼麪人的黑衣軍給衝散了,又遭到了夏國大軍的圍攻,若非唐致遠調軍前來,十萬鐵騎恐怕要全軍覆沒。

    這是他這麼多年來,遭受的第一次重挫。

    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貿然,他這次出征,遣十萬先鋒在前吸引敵人視線,這十萬人晝伏夜行,走了最險,最隱蔽的路,甚至沒人知道他派出了這支部隊,準備從夏國而側進攻。

    鬼麪人卻得到了他這支最精焊的鐵騎的行蹤,不是太奇怪了嗎?

    他正想心事,沒想到胸前的顏千夏掙脫了他的懷抱,從馬上滑了下去。他一驚,定神一瞧,她正拎着裙襬,飛快地跑向前面的包子鋪。

    “老闆,兩個包子。”她快活地笑着,丟給老闆一個大錢,衝老闆伸出兩個手指,“要肉餡的。”

    老闆用油紙包了兩個包子給她,她揭開油紙,捏了熱氣騰騰的包子往嘴裏塞,居然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個人在集市裏逛了起來。

    慕容烈下了馬,也不拉繮繩,馬自會跟着他前行。她在前,他在後,馬兒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着,一路慢悠悠地,一直走到了城門邊上。

    顏千夏是想弄清從宮裏到城門需要多少時間,慕容烈卻只是想和她一起走走。

    “真好喫。”顏千夏扭過頭來,吮了吮手指頭,笑着看向河邊的花舫。她笑起來很媚,眼角往上微微揚着,帶出春光無限。

    慕容烈心中一動,慢慢上前一步,拿了帕子擦着她的嘴角。兩隻包子就能讓她樂成這樣,難不成帝宮中的御膳還抵不過兩隻包子?不過,看她喫得一嘴油的模樣,慕容烈突然有種小滿足,滿腹焦躁居然消散了一半。

    慕容烈一慣暴躁,如今動作一溫柔,顏千夏反而不習慣,總覺得他心裏藏了什麼陰謀詭計。

    “那上面是幹什麼的?”顏千夏躲開他的手,指向河中花舫。

    “想去?”

    “嗯。”顏千夏點頭,水陸空,最好條條路摸清楚。

    慕容烈今兒看上去挺順着她,居然真的擡就往河中最大的那艘花舫上走去了。顏千夏心裏樂了樂,連忙跟上前來。

    花船舞娘和老|鴇最會察顏觀色,雖然這男人帶了個女子,可衣着佩飾着實不凡,一身貴氣逼人。花舫有兩層,二人被引到了二樓最大的房間裏,老鴇親自執壺給二人滿上了酒,又讓人叫上了五個美人,讓慕容烈挑選。

    慕容烈揮揮手,本想斥退衆人,宮中美人無數,他哪裏看得上這些庸脂俗粉。可顏千夏卻連忙攔住了美人,全都留了下來。

    “唱個曲吧。十八摸會不會?”

    顏千夏興致勃勃,慕容烈的眼角劇烈地抽了抽,猛地扭頭去看她。

    “你看我幹什麼,你少裝純潔。”

    顏千夏瞟他一眼,又問美人們。上回在年錦府上,明明那些女人都穿得好少跳舞,他們看得津津有味。

    “會的、會的。”

    女子們大大方方地笑着,紛紛脫了外裙,只留裏面豔色薄紗衣衫短裙。琴、簫、笛、琵琶,一時間樂聲齊起,腰肢輕舞起來,船艙裏春色盎然。

    顏千夏歪在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看着,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杯裏的酒。

    慕容烈又伸過手來,落在她的脣角上,很是寵溺地抹掉她紅豔豔的脣上的酒液,她偏了偏頭,舌尖一卷,飛快地舔掉了嘴角的酒,美目瞟過來,飛快地掃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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