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君寵妃無度 >第103章 錯愛
    “喫這麼快乾什麼,沒人跟你搶。”他一面託着她的手,喂她喝水,一面輕拍着她的背,語氣寵溺得不像話。

    “是餓了吧,行軍打仗本就辛苦,不過皇上怕你在宮裏悶得慌,才讓你跟着的。”年錦站在一邊,滿臉樂呵呵的樣子。

    顏千夏真不知道他成天在樂什麼,尤其是她和慕容烈一坐在一塊兒,他就更樂。顏千夏白他一眼,年錦也不在意,一招手,又讓小二上了盤油酥雞。

    “喫,多喫點。”

    這回不光顏千夏瞪他了,慕容烈也瞪了過來。年錦這麼積極,倒像是他的媳婦兒一樣。年錦嘴咧得更大了,衝着二人擡着手,示意他們趕緊喫。

    “你出去。”慕容烈更惱了,一聲低斥。

    年錦這才轉身往外走去,幾個貼身侍衛都跟了出來。一出門,年錦立刻就向幾人伸出了手,“拿錢來,一人一兩銀子。”

    “大哥英明,願賭服輸。”幾人嘴裏說得順溜,其實個個面上帶着不情願。

    年錦收了十幾兩銀子,哼着小曲到了櫃檯邊上,衝小二勾了勾手指,“你們這裏什麼酒最好,打一斤給我裝着。”

    小二收了銀子,立馬給他弄了壺好酒上來。年錦一面往嘴裏丟着花生,一面看着外面的月色,打賭這回事,他就沒輸過。

    這一回,他賭的是,慕容烈會不會讓顏千夏喫油酥雞。

    他是誰,年大將軍,豈非不知慕容烈的心思?爲了博顏千夏一笑,別說買只油酥雞了,就算讓慕容烈親手去做,他也是肯的。

    ——

    顏千夏喫撐了,到了衙門後院的時候,還在打嗝,掐了穴位、喝了粗鹽水,都沒用。慕容烈去商議軍|情了,盤錦知府已經降了大吳國,後院的家眷都避了出去,讓給慕容烈和顏千夏住。侍婢們燒了水上來,讓顏千夏梳洗。

    她好些天沒洗個熱水澡了!

    揮退了侍女們,正要伸手關窗時,她的呼吸驟然急促。

    鬼麪人正站在院中,死死盯着她看着。顏千夏雙手死掩住了嘴,不讓自己喊出聲來。因爲她要洗澡,所以院中只有侍女,此時橫七倒八地躺了一地,無聲無息的。

    鬼麪人一步步地逼近了窗口,顏千夏反應過來,立刻伸手關窗,可鬼麪人動作更快,如閃電般躍進了窗,一手掐住了她的肩,幾步就把她推到了榻邊。

    “宮裏的紅衣聖女是假的!”他盯着她,一字一字,緩緩說道:“給你一日時間,問出真正的紅衣聖女的下落。”

    顏千夏也死死盯着他,小聲問道:“你到底是誰,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池映梓?你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來騙我?還是,你認識池映梓?他在哪裏?”

    “你會說話了?”鬼麪人一怔,眼中迅速涌出了濃濃的訝然。

    “你以爲你的情蠱無解?若你是原來的那個池映梓,你不必對我下這情蠱,我這一輩子都會爲他守着我的心,死了也不會變。可若你是害我的那個池映梓,我就……恨你……永遠、永遠都恨……”

    顏千夏一直小心不透露自己已能說話的事實,就是覺得他在緒城沒見到她,一定會跟過來,尋機找她。她一定要再見他一次,否則她心不安,日日夜夜,腦子裏都是池映梓的樣子。

    “我的本事是池映梓教的不錯,可這天下,不止池映梓一個有本事的人,我也有本事,你下一門毒,我就解一門藥,你信不信?”顏千夏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池映梓的掌心有點冰,可這個人的手心極燙,似是在服用過什麼藥物,或者在練什麼邪|門的功。

    “你若還算男人,你有種,你就告訴我,你到底叫什麼?”顏千夏反過來掐住了他的手腕,猛地踮起了腳尖,咬住了他的下巴,“我不怕你,這世界上,我只怕池映梓一個人,我怕他不要我,不理我,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鬼麪人的呼吸猛地急了起來,他猛地推開了顏千夏,揮掌就要打來。

    “打啊,在這個世界上,不差你一個男人來打我!外面那個狂妄的人,因爲某人,差點把我打死,我還怕你打嗎?”顏千夏不退反進,還把臉高高揚起。他的手停在半空中,顏千夏突然又笑起來,滿含了諷刺。

    “你不讓我和魏王睡,是不是……因爲你捨不得?可這又有什麼可能?我能和慕容烈睡千次萬次,不能和魏王睡一次……你到底打什麼鬼主意?我是不是你的試驗品

    ,你用我來煉長生藥。”

    顏千夏說着說着,眼睛就紅了,鬼麪人的氣勢卻越加地弱,他的手掌緩緩落下,到了半空中又停住,慢慢地伸向了她,停在她臉頰前一寸的位置,似定住了……

    顏千夏脣角緊抿起來,冷冷地盯着鬼麪人,他的手終於探了過來,她臉一偏,手指就落在了她的脖子上,“情蠱之毒,你解不了,找出真正的紅衣聖女,我讓你自由,絕不食言。”

    他正說着,幾支箭突然從窗口如疾風一般穿進,直直射向了鬼麪人,鬼麪人身形一閃,把顏千夏攬於身前,讓她來擋這凌厲的箭。

    箭鋒擦着顏千夏的手臂,狠狠扎進了牀柱之中,羽尾還在猙獰的烈響着。

    顏千夏的背貼在鬼麪人的胸前,她能感覺到鬼麪人的呼吸非常之穩,就像他是在睡覺一樣,根本不像面臨着生死之戰。他的手掌非常燙,即使是隔着衣料,那熱度也能滲進她的肌膚裏,灼得她渾身都疼。

    顏千夏就在這時候,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不管鬼麪人是誰,她愛的那個池映梓——已經死了!

    世間,再沒有那個溫潤如玉的、好看得絕世無雙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碧落門的門主,和其他爭權奪利的男人一樣,全是殺人不眨眼的主。

    “放開她。”慕容烈緩步走了進來,銳利的目光緊緊盯着鬼麪人的眼睛,“裝神弄鬼,又有何高明之處?”

    “在下愚笨,自是比不上吳國皇帝的高明。”鬼麪人緩緩出聲,嘶啞的聲音並不像裝出來的,也沒有嘲笑之意。

    他一面說着,一面慢慢地鬆開了顏千夏的手臂,慕容烈正要往前一步,拉住顏千夏時,他又突然出手,五指如鐵鉗一樣,緊緊地鉗住了顏千夏的右臂,慕容烈的手也在這時候拉住了顏千夏,兩個人同時用力,顏千夏的雙手被拉開,兩股巨大的力量同時把她拉向了兩個方向,若非兩個男人力道收得恰當,她的兩條手臂真會從此和她的身體道別。

    冷汗從顏千夏的背上涌出來,她瞪圓了眼睛,尖聲罵了句:“王八蛋,龜兒子!”

    一人一句,自行領了吧!

    顏千夏甩了甩手,兩個男人不由自主地都鬆開來,顏千夏被突然鬆開的力道彈開,退了幾步,跌坐在了地上。

    就當衆人的注意力投向顏千夏身上時,鬼麪人的身形竄起,從窗中躍了出去。侍衛們反應過來,追出去時,那白色的人影已經從屋檐上跑了,只有下弦月冷清清地飄在空中,滿院的孤冷月光流淌,風吹來,幾枚落葉從枝頭掙落,跌在了泥地上。

    慕容烈走過去,伸手拉起了顏千夏,“你會說話了,爲何不告訴朕?”

    “別朕來朕去的,你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妻子,就放尊重點,我可不是你奴才,拿酒來。”顏千夏掙脫了他的手,坐到了桌邊。

    慕容烈看了一眼年錦,年錦就解開了腰上懸的小酒壺,把方纔打的好酒放到了桌上。顏千夏拔開了瓶塞了,仰頭就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從喉中灌進去,辣得腸胃都痛了起來。

    慕容烈不是蠢貨,他也擁有最強大的探子組織,他明明打探到鬼麪人在緒城,卻故意帶她進山,對鬼麪人避而不見,讓鬼麪人按捺不住,主動來找她。

    “說實話,放到現代,你們這樣的男人都娶不上媳婦,就算娶了媳婦,媳婦也會離婚,一個個心腸毒得很。我們那裏的男人可都是很疼老婆的……也不對,我的命真的很背,我真不甘心,爲什麼我總遇上這樣的王八蛋、臭男人?”

    她抹了把嘴,念念叨叨地說着。這話說得很刺耳,侍衛們眨眼就消失了個一乾二淨,只有年錦還站在門口,慕容烈朝他看了一眼,他只裝成看不到,直直地盯着顏千夏手裏的酒壺。宅子和馬都成顏千夏的了,這個酒壺卻不能給,是他爹留給他的。

    “會還你。”慕容烈低斥了一聲,年錦這才轉身走開。

    顏千夏已經把一壺酒喝了大半,半斤呢!她喝得太猛了,喝白開水似的,現在眼前已經開始發花,一陣陣地冒着彩星兒,看什麼都是好幾份,比如說現在,就有好幾個慕容烈在眼前晃着,讓她厭惡得要命。

    “別喝了。”慕容烈要奪顏千夏手裏的酒壺,卻被顏千夏一巴掌扒開。

    “走開,別煩我,我很煩。”顏千夏一仰頭,又喝了一大口。難怪有人喜歡喝酒,如今整個腦殼暈暈沉沉的,啥念頭都沒有了,又暈又疼讓她直想一頭栽下去,醉死拉倒。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