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君寵妃無度 >第110章 真正的天下無雙
    “古大人賞白銀千兩,林公子賞白銀千兩……”一長串念過,顏千夏發現這裏可真賺錢,足足幾十萬兩的銀子就這樣灑下來了。

    “每天都這樣?這麼奢侈?”顏千夏看向慕容烈,他的臉上平靜無波,只看着戲臺子。

    夏國亡了,他們還在醉生夢死,顏千夏都不知是要表揚他們隨遇面安,還是要嘆一聲夏國該亡。

    “名花流恭迎各位貴人大駕。”又是一聲低唱,那聲音好聽極了,就像是繁囂盛世裏突然淌過的溪水,醇得醉人。樂聲驟然停了,

    “慕容烈,你看那裏。”顏千夏突然看到又有長紗垂下,接着,有人居然手抓輕紗,輕輕蕩來,不是女人!居然不是女人!

    顏千夏猛地瞪大了眼睛,原來名花流裏全是男倌兒!爲啥,古代的男倌也比青樓貴?

    “名花流樓主,三個月才現身一次,許多人都衝着今天來的,你以爲天天有銀子撒?”慕容烈終於解釋了一句。

    還是個超級巨星,顏千夏盯着那紅衫男子,目光都有些呆了。

    他落在戲臺中間,流雲紅紗在風中輕搖,紗簾後面人影清瘦窈窕,一隻手從紗簾裏探出,纖長的手指帶着玉砌的光澤、散發着花的芬芳,似是毫無規則地在空中劃了一道弧,只這一個動作,便透顯了無盡的優雅。

    真的,一直以爲池映梓天下無雙,這人才是真正的天下無雙。

    “謝各位貴人捧場,名花流替災民拜謝各位。”他隔着紗簾,輕一抱拳,便坐到了戲臺子中的雕花椅上,手一挽,便多了一把玉白的琵琶。

    男人彈琵琶,偏還有風骨!琵琶弦在他的指下拔得靈活,時而千軍萬馬,時而春花雪月,明明客滿座,卻只聽到這一種聲音在迴響。

    “嘴合上。”慕容烈伸手,啪地往上一碰她的下巴,顏千夏就咬到了舌尖。

    “討厭。”她捂着腮幫子瞪他一眼,索性往前挪一點兒,趴在欄杆上去看那男子。

    好容易來點樂趣,不能錯過。

    “顏千夏,你這個禍國的妖孽。”突然,從樓下傳來一聲低吼,顏千夏下意識往樓下看去,只見幾名男子突然躍起,持弓就往她身上射來。那些箭還沒到眼前,便被捲來的紅紗全都擊落在地。

    樓上樓下的人陡然間就亂了,都朝顏千夏看了過來。

    她的毒婦名聲在夏國太出名,大家想不知道都難,如今夏國亡了,居然又有流言說是顏千夏的緣故,一時間堂內鬧哄哄的,人羣亂了,殺手們趁亂撲向了樓上。

    夏王要反撲,必然要有自己的名頭,他自個兒陰狠腐爛丟了祖宗的基業,失了民心,這回子只能想這個爛法子來扳回。

    慕容烈坐着動都沒動,只拉着顏千夏坐到了膝上,冷冷地看着那羣殺手撲過來,第一拔是十人,第二拔是二十人,第三拔是三十人……幾乎沒懸念,慕容烈設了陷阱在等着他們跳進來。

    慕容烈始終環着顏千夏的腰,看着他們一個個地倒下去。

    “說,怎會知道今天皇上會在這裏?”年錦拎着刀,架在一個被活捉來的殺手脖子上。

    慕容烈身邊有暗探,可他不能打草驚蛇,也不能隨意傷了忠於他的死士們的心,所以一直暗兵不動,等着那人再送情報出去。

    今天來名花流,是給他們機會。

    “我等誓死忠於皇帝陛下,顏千夏你這個走狗……”

    “喂,你們男人亡國,關我什麼事?”顏千夏惱火地跳起來,指着那人問,“嗨,你也別想服毒自盡,你死過去,我也能給你整活回來。”

    那人顯然沒料到顏千夏突然發難,還沒來得及咬碎嘴裏的毒藥,便被年錦把毒給摳了出來。

    “他亡國是他本事不夠,當初把我送去巴結吳國,怎麼不說我是走狗?你們男人要打,就要光明正大,別扯上女人,現在把罪名推到我身上算什麼好漢?”

    顏千夏是爲公主打抱不平,按着九音說的,那也是個可憐的姑娘,當不了自己,只得以兇悍來掩飾,還救下了許多人,就憑這一點,她就不能任這些沒腦子的東西繼續污衊她。

    “你這個毒婦……”又人罵了一句,旁邊的侍衛立刻一刀鞘就拍了過去,碎牙和血吐了一地。

    顏千夏不忍看,扭過了頭,快速從小袋兒裏掏了瓶藥,“給他們喫,保管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出一刻就能說出實情來。”

    她身上古怪的藥多,年錦看了看慕容烈,見他沒出聲,便接過了藥瓶給那幾人服下,那幾人先是罵,然後就笑了起來,一面笑,一面想往身上撓,可雙手又被綁着,根本撓不到,一時間一個個咕嚕倒在地上,在地上亂蹭亂靠着。

    “是這個毒婦,就是她……告訴我們你們這羣吳國狗賊的動向……”有人還要嘴硬,可身上越來越癢了,罵聲也漸破碎起來。

    “我說,是……”終於有人熬不住了,哭喪着臉說了一句。

    能熬得住刀割劍刺,卻熬不住蝕骨的癢,那人指出了被收買的侍衛,居然是跟了慕容烈許久的一個小子,那人臉色一白,直接跪到了慕容烈的面前。

    慕容烈也不出聲,起身就走。

    顏千夏看向臺上,那名花流的樓主居然還在彈琵琶,對發生的一切就像看不到一樣。

    “不用看了,他就是個瞎子。”慕容烈淡淡地說了句,顏千夏扭頭看去,隔着流雲紗,那人手指還在急速翻飛。

    “名花流,是我的。”慕容烈又補了一句,把手伸向了顏千夏。

    鬼麪人有碧落,他有名花流,要控制天下,怎可能不想千方百計去控制江湖。顏千夏想去的那片江湖,也是他的。

    身後慘叫聲連連,聽得顏千夏心裏發毛,那些殺手肯定沒命了。

    “別殺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顏千夏心生不忍,這些人也算是忠於國家,她也給他們懲罰了,讓他們癢過了。

    “今日不殺他們,明日他們就會來殺你我,舒舒,有時候善心不得,對敵人和善,就是給自己自掘墳墓,記着這一點,永遠不要犯錯。”慕容烈側臉看向了顏千夏,緩緩擡手向她。

    顏千夏沒動,慕容烈果然很給她面子,她幾番折騰,都能好好活着。可下一次呢?顏千夏打了個冷戰,她想利用慕容烈達成目的,是不是太幼稚了?

    慕容烈哪裏是別人可以利用的,他就是隻獅子,利爪足以撕碎一切想觸犯他龍顏的人。

    “怕我?”慕容烈脣角揚了起來,輕輕地拉住了她的手,“只要不背叛我,你就永遠是我最疼的那個女人。”

    “哦。”顏千夏悶悶地回了一句,“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爲,你今天就是帶我來受教育的。”

    “孺子可教。”他低笑起來,太寵她,她會無法無天,不給她點警示,誰知道她又會打什麼鬼主意?

    “我還要尊你一聲恩師?”顏千夏輕嗤一聲,自已跳上了馬車。

    馬車後,那紅衣男子也跟了過來,到了慕容烈面前,輕一抱拳,便抱着琵琶,私自往前去了。

    顏千夏喜歡這男人,不卑不亢,不向慕容烈獻媚!有風骨!

    “他叫什麼?”

    “千機。”慕容烈淡淡地說了一句,翻身上馬。

    顏千夏念着這名字,越加喜歡了,覺着,這名字真有些靈性,或可以,交個朋友就好了。

    正要出發,顏千夏突然感覺胃裏一陣翻騰,沒來得跳下馬車,就扶着車門,往外一頓猛吐,這嘔吐太折磨人,幾乎把她的心肝兒都吐出來了。

    好半天她才緩了些,慕容烈已經拿着帕子,託着她的小臉擦了起來。顏千夏沒擡眼,沒看到他臉上此時滿是狐疑和期待的神情。

    “舒舒,你這個月的月事,怕是遲了些日子了。”慕容烈沉吟一會兒,低聲提醒了一句。

    顏千夏猛地一怔,上回在錦州,她配了好些避孕的藥膏貼着了,理應沒事纔對。她瞟了一眼慕容烈,縮回了馬車,這才扣着手腕給自己診了起來。

    如同緩緩的琵琶曲,節奏均勻地滾過,又像一盤玉珠兒,一顆顆全彈在顏千夏的心窩窩裏。她的臉色漸漸白了,這居然是喜脈。

    怎麼可能,她居然懷了孩子!

    “舒舒?”他掀開了車簾子,伸頭看她。

    “我着風寒了,回去吧。”顏千夏匆匆說了句,閉着眼睛不看他。

    慕容烈的臉上,三分懷疑,三分失落,三分惱火,難不成是昨兒在書樓上,他把她弄着涼了?他也不騎馬了,和她擠在馬車,解開了披風,把她包進了懷裏。

    顏千夏很慌,她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難道,她這一生都回不去了嗎?

    那,她的夢呢?

    “年錦,去傳御醫侯着。”慕容烈往馬車外說了句,顏千夏即刻尖聲說道:“不要,我自己能瞧好。”

    慕容烈低頭看向她,明明想問,卻生生把疑問吞了回去。

    顏千夏的性子太烈了,他怕惹到了她,她會一怒之下又做些無法收場的事。堂堂一國之君,卻在此時患得患失,慕容烈自嘲地笑了笑,趁她正心亂時,手指靜悄悄地扣上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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