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君寵妃無度 >第124章 龍子
    “別摸了,總摸來摸去,動胎氣怎麼辦?宮縮,宮縮懂不懂?”

    “什麼弓縮?好端端的,關弓什麼事?”慕容烈是聽不懂,她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詞,讓人摸不着頭腦。

    “笨。”顏千夏解開了盤扣,脫了小襖,鑽進了被窩,然後催他,“你快來給我暖暖。”

    “你這丫頭。”慕容烈褪了衣上來,把她摟進了懷裏,她一雙冰涼的小腳立刻橫進了他的腿中間,用他的體溫取暖。

    “慕容烈,你答應我不去別處,你是男人,便要說到做到,若你再碰了別人,我真會走的。”突然,她輕輕說了一句,還未等他回答,她已經把腦袋偎進了他的懷裏,睡了起來。

    慕容烈的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的脖子,到了她的背上。這丫頭霸佔心這麼強,應該煩惱纔對,爲何現在他卻只覺得窩心、滿足呢?就像凡間夫妻,無禮數約束,嘻笑怒罵,就連鬥嘴也是讓人覺得快活。

    可是,憋不住的,慕容烈很快就出汗了,呼吸又粗又急。這麼個美好的小人兒,軟綿綿的小人兒就躺在他的懷裏,跟一朵罌粟花似的,充滿了誘人的甜香,讓他小腹下越繃越緊,終於還是脹了起來。

    顏千夏很快就感覺到了,她往旁邊挪了挪,側臉看向他,他正盯着她看着,那雙墨瞳裏滿是火苗兒,骨節分明的手指摸過她的肚子——

    這裏面滋養着的,是她和他的孩子,神奇的小生命就這樣一天天地長大。一個來自現代的女人,與一個古代的男人,他們將生出一個什麼樣的孩子?

    顏千夏很緊張。

    顏千夏,很期待。

    ——

    出了宮,小馬車的車輪碾過了積雪,慢悠悠往廟裏走去。千機親自趕車,紅衣太打眼,所以今兒換了身黑色的衣裳,披了個黑色的斗篷,烏髮用青玉冠束了,難得見他一身黑不溜湫,倒別有一番冷豔的味道。

    寶珠那丫頭沒跟過來,換了個武藝高的女暗影,扮成侍女跟着。另有兩個暗衛扮成了隨從,跟在馬車後面。

    廟會很熱鬧。

    才辰時而已,一條主街上已經擠滿了人羣,都是前去趕廟會的。大姑娘小媳婦都出來了,披着各式的斗篷,地上的積雪已被踩得泥濘。

    吳國吞下夏國,大量財物涌進吳國都城,和夏國之間的通商也順暢了,慕容烈正在籌劃着統一貨幣,疏通水路,他要建立一支水軍。

    顏千夏承認,慕容烈是個有作爲的君王,他的思想很往前,考慮得很長遠。可若說他是暴君,顏千夏不承認,或者池映梓當初算錯了吧,誰說統一天下的人必是暴君呢?或者在戰爭中會有殺戮,可那是避免不了的,天下統一也會有天下統一的好處……顏千夏想着,又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她現在是在爲慕容烈開脫麼?以前還總嫌他好戰,果然心境不同了,看事情的感受也不同。

    “喫這個。”千機的手從門裏伸進來,託着一個小油紙包,打開來,是兩個熱汽騰騰的包子。

    “千機,你真好。”顏千夏笑着道了謝。

    “不用,主上列了個單子給我。”千機又伸手進來,果然手裏捏着一張紙,抖開來,上面密密的字,全是她平常愛喫的東西。

    “他要撐死我呢?”顏千夏嘟了一句,又忍不住笑起來,昨兒晚上他用了三盆水洗臉。她就納悶了,他自己的東西還嫌棄啥,多美容的好東西啊……

    她喫喫地笑着,千機忍不住掀開了簾子扭頭看她。

    “千機,你不想討個老婆嗎?”顏千夏歪着頭看他,脆嘣嘣地問道。

    “嗯,有機會就找一個。”千機挑了挑眉,把馬車停了下來,前面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無法再讓馬車通行。

    慕容烈其實是不贊成他們此時出行的,可是顏千夏堅持,她在宮裏憋這麼久,太想出來逛逛,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女暗衛把顏千夏扶了下來,給她繫好狐狸毛的披風,戴上狐狸毛的帽子,雙眸含情,脣紅齒白,雙頰豔紅的,可不就像個初出山林的漂亮小狐狸精嗎?

    四周不時有男人看過來,居然還有人撞到了柱子,牆壁,人和人相撞的更多了。千機過來,一揮袖,一方面巾就遮了下來,把她的姿容遮得嚴嚴的。

    兩名侍衛過來,爲她擋開了人羣,護着她往廟裏走。

    可以走官道,可是顏千夏不想,她就想體會這種人間百態,和老百姓一樣,要不然和關在籠子裏有什麼區別?

    “前殿人多,還是去後殿先歇會兒。”千機拉住她的手腕,往四周看了看,帶着她往一邊走。

    顏千夏這回沒

    反駁,她只要能親眼看看這熱鬧的場面就成,不強求別的。跟着千機穿過人羣,到了後殿。

    有幾名小和尚正在院中清掃積雪,一名約莫看上去只有三四歲大的小和尚跑了過來,向顏千夏宣了聲佛號,然後拉着她的斗篷一角,引着她進了一間屋子。

    “女施主請坐,小僧去給幾位施主沏茶。”他的聲音還很奶聲奶氣,聽得顏千夏直樂。

    “謝謝小和尚。”顏千夏笑眯眯地向他道了謝,扶着千機的手臂坐了下來。

    “等前面講完了法,我們再出去看。”千機抖了抖袖子,身上的雪花灑落下來。

    顏千夏點點頭,輕捧住了肚皮。

    隱隱的木魚聲傳過來,千機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顏千夏其實能地感覺到他的緊張,畢竟是獨自保護她出來。

    天下大勢變幻莫測,顏千夏懷有龍子是其次,她的血能讓人長生的謠言卻是傳遍天下。千機不敢大意,怕稍有不慎招致莫名之禍。

    “千機啊,你在看什麼呢?”顏千夏又打開了一個小油紙包,這是大御廚們爲她做的栗子糖,拈了一顆嚼了,站起來往外看去。

    “沒什麼。”千機轉過頭來,笑眯眯地看着顏千夏。

    “六王爺和六王妃來了。”外面的侍衛匆匆過來稟報,顏千夏看過去,只見慕容絕帶着王妃正從樹下快步走來。

    “六王爺。”千機微微點頭,並不行大禮。慕容烈給他的特權,除了慕容烈之外,對誰都不用行禮,除了慕容烈和顏千夏的話,他誰的話都可以左耳進,右耳出。

    慕容絕一向爲人謹慎,也不在意千機的態度,只抱了拳向顏千夏行了個禮,“原來娘娘在此。”

    六王妃也走了過來,規規矩矩地跪下去,給顏千夏磕了個頭。顏千夏有許久未見到慕容絕了,這個自稱喜歡她的男人,比上回見到時還要蒼白憂鬱。

    “六王爺是身子不好麼?”顏千夏招呼六王妃坐下後,上下打量着慕容絕。

    “王爺胸口疼,有好些天了,這幾日才服了些藥,想今天讓國師給瞧瞧。”六王妃接過了話,細聲細氣地說道。

    顏千夏扭過頭來,仔細地看了一眼這六王妃。眉清目秀,姿容端莊,溫柔有加,配慕容絕是絕對可以的。

    慕容絕卻是嫌王妃多嘴,一記眼光冷冷地刺了過去,六王妃便用錦帕掩住了嘴,再不敢多言半字。

    這些男人全是這樣的,對女人毫不疼惜,以爲自己是天王老子。

    顏千夏皺了皺眉,也不再說話,只管拿東西喫着。門外,原本明麗的天色,突然就陰霾遍佈,不多會兒,又飛起了雪來。

    “這樣下雪,吳國還是頭一遭,聽說河上全凍了,百姓們也沒東西喫,沒衣服穿,好多難民都往京城涌過來了。”六王妃看着外面的飛雪,面露憂色。

    “六王妃很憂心百姓。”顏千夏有些意外,看向了六王妃。

    六王妃臉紅了紅,看了一眼慕容絕,小聲說道:“賤妾的父親正在忙着救災的事,聽他說,好些牛羊都凍死了。”

    “小王的岳父是戶部尚書周振庭。”慕容絕接了句話,顏千夏聽過這名字,是個十分剛正不阿的官員,慕容烈的父皇還在位時,他就已經名振朝野,和那夥貪臣們格格不入,幾度被陷害,投進大牢,又都被放了出來。

    原來慕容絕立了這周振庭的女兒爲正妃。

    顏千夏瞟了一眼慕容絕,不知爲何,她現在對臉色蒼白的男人沒啥好感,估計這叫做池映梓後遺症。

    看上去越蒼白越虛弱,可能內含的力量就越大。

    顏千夏剝了粒花生,看向飛雪之中,前殿中傳來了朗朗誦經之聲,木魚聲一陣大過一陣。轟——

    突然,飄滿飛雪的天空突然響起了幾聲雷鳴,太響了,震得顏千夏腹中的孩兒都嚇得亂踢起來。她連忙捧住了肚子,連聲安慰道:

    “寶貝別怕,寶貝乖乖。”

    “冬天雷鳴,怪哉!”六王妃站了起來,揪着錦帕,走到門口,仰頭看着天空說道。

    顏千夏一直戴在胸前的珠子突然開始發燙,她轉過身,扯出珠子一瞧,那珠子又開始變亮了,那白龍就在珠子裏遊動着,她趕緊緊握住珠子,渾身都緊張起來,生怕白龍再度竄出,被這些人看到。

    “娘娘,怎麼了?”慕容絕走了過來,顏千夏把珠子塞回了衣中,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

    “沒事,王爺,若無他事,請帶王妃去別屋歇息吧,本宮有些累了,想清靜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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