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君寵妃無度 >第163章 我什麼都願意做
    “告訴我,你和池映梓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的手慢慢地摸了上來,指尖落在她的臉上,還是這樣的柔嫩,還是這樣的溫柔。

    他指尖上的繭觸到她的臉上,卻像刺到她的心裏。她應該對他的質疑生氣的,可是有兩滴腥鹹的血滴到了她的脖子上,她用手抹了,放到眼前一看,連忙扭頭看向了他。

    除了嘴角,連鼻子都在出血,眼睛也合上了,人軟軟地靠在她的身上。

    她的霸王一樣的慕容烈,什麼時候這樣虛弱的?要把重量靠在女人身上?

    一月前的那場大戰,他已經傷了元氣,這些日子又日夜殫精竭慮,身子虧得更厲害了——如果不是她,如果沒有她,她是池映梓拿去傷他的那支毒箭,她是池映梓用來折磨他的最殘忍的武器,她看着他倒下來,卻無能爲力。

    她拉住了他的手掌,把臉貼在他的掌心,小聲說道:“我和他沒關係,我方纔是想誘殺他。慕容烈,你摸我的臉,你聽我的心跳,我在那個世界就是這樣的臉,這樣的眼睛,這樣的鼻子,如果你覺得不好看,我就把臉蒙起來,可是,我們不要分開了,我不想和你分開。”

    他的手果然撫了上來,摁到了她的胸口上,不帶任何雜念地輕釦着她的心口,感受着她的心跳,他的下巴緊抵在她的額上,一陣睡意慢慢襲了上來,這一回,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到了她的身上。

    顏千夏吸了吸鼻子,摸到了他的披風,用力一拽,把它撕成長條,將兩個人的身體綁到了一起。

    “慕容烈,只要有我在,你不會有事。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要讓池映梓拿出解藥,走了,蠢馬!”

    黑馬一聲嘶鳴,高揚起了四蹄,沿着池映梓剛奔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

    這是世間最好的兩匹馬,一個如疾風,一個如閃電,一跑,就是一天一夜。

    日月在頭頂交錯,繁星滿天,月兒西懸,慢慢,又旭日東昇。顏千夏終於看到了池映梓的身影,他立在小湖邊上,竹林沙沙響着,金色大馬在他腳邊喫草。

    “池映梓。”她和他一起從馬上跌滾下來,她拉開了披風,把他摟進懷裏,狠掐了一會兒他的人中,他漸醒了,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你是誰?”

    “我是舒舒。”顏千夏拉起了手帕系在了臉上,小聲說道:“你記得顏千夏的臉就行。”

    “是舒舒啊。”他又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躺在她的懷裏。

    “池映梓,怎麼會這樣?”顏千夏扭頭看向了池映梓,拖着哭腔大喊道。

    池映梓扭過頭來,冷漠地說道:

    “就是這樣,若他未動情愛,只是邪魔攻心,天下因他大亂而已,可惜他爲你動了情愛,所以要提前下黃泉罷了。”

    “你怎麼這麼壞?”顏千夏把慕容烈放到了草地上,快步奔到池映梓的身邊,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往慕容烈身邊拖,“你救他,你快把他治好。”

    “無救,他必死。”池映梓拂開她的手,語氣更冷了。

    “能救的,求求你。”顏千夏轉過身來,拉着他的手指,輕輕地搖動着,哀求着他,“你說啊,你要怎麼纔會救他,你要隕石珠嘛,我替你去取,我能取出來的。你是不是還要魏國?我幫你去殺了那個魏王……池映梓,你行行好……你……”

    “好了,你走吧。”池映梓突然就發怒了,揮起一掌,把她掀開老遠,看着她跌到了遠處的草地上,又走過來,拔出了劍,抵到了慕容烈的胸口上,“我現在結果了他,省得你在這裏哭哭啼啼惹人煩。”

    “不要,我不哭了……”顏千夏尖叫了一聲,連忙爬了起來,撲到了慕容烈的身上,“池映梓,你爲什麼一定要這樣?瑤華島又不是他燒的,你不公平,爲什麼要報復到他一個人身上?你有本事去地底下,把當年燒島的人全揪出來再殺一回……你爲什麼一定要殺他?”

    池映梓握着劍的手抖了抖,父債子還,吳國一定要舉國爲瑤華島陪葬,慕容烈,慕容絕,慕氏皇族,一個都跑不掉……然後便是魏國,周國,一個個全應該滅亡……

    “我替他去死!池映梓,我本來就不屬這裏,你把我殺了,你放過他!”顏千夏抓住了他的劍,把劍抵在自己的胸口上,仰頭看着他,一雙圓圓的眼睛裏淚珠兒急涌。

    池映梓的手抖得更厲害了,他用了點力道,把劍抵進了她的皮肉裏,鮮血漸漸滲出了衣衫,泅成大朵的血花。

    “不要,池映梓,你是男人……”慕容烈突然醒了,一把抓住了鋒利的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握着,殷紅的血順着劍一直往下流着,落到她身上,地上,滴滴答答地、和她的血融合在

    一起。

    池映梓緊抿了脣角,死死地盯住了慕容烈,“你也是男人,居然讓女人爲你擋劍,若你現在就死在我面前,我保證好好放她回去。”

    慕容烈深吸了一口氣,手撐在地上,慢慢站了起來,然後向顏千夏伸出了手,“來,舒舒。”

    顏千夏站了起來,抱着他的手臂,仰頭朝他看着,“慕容烈,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闖進你的生活,如果不是我來了,你還是慕容烈,你會完成你的夢,都是我的錯,我還總責備你,逼你和我走……”

    “你錯了,是我自投羅網,心甘情願。天下江山雖好,不及你一笑。”他低柔地說着,伸手拉開了她臉上的錦帕,眼神柔軟地落在她的臉上,“原來你是這樣的,很好,可惜晴兒不在這裏,否則我們三個,也算是團圓了。”

    “笨蛋,我的臉一點都不如顏千夏漂亮……你還追上來幹什麼?你爲何一口就咬定我是我?”顏千夏踮起了腳,臉在他的臉上輕輕廝磨着。

    “若連你都認不出,豈非是辜負你爲我流的這些淚。”他染了血的手掌摸過了她的臉,低低地說着。

    “夠了,你們滾吧。”池映梓被他二人旁若無人的態度激怒了,把劍用力一擲,那劍在空中劃出了銀亮寒冷的弧線,深深沒入了樹幹之中。

    顏千夏沒理他,只抱着慕容烈的腰小聲說道:“慕容烈,我們就在這裏玩幾天吧,我們可以釣魚,可以捕蝦,可以烤地瓜,可以採蘑菇,在這裏看水看山,看日出日落。”

    池映梓已怒不可遏,大步往湖中奔去,他也不經水下的鐵籠入密地了,直接從廣袤的湖水上往前躍去,腳尖落在湖面上,有巨鱷躍起來,擦過他的鞋底,又落回水裏……他越去越遠,很快就消失在了二人的視線之外。

    慕容烈慢慢地盤腿坐到了草地上,勉強運功調息。顏千夏去找了點止血的草藥來,給他敷在了手掌上。

    “你的胸口……”他低聲說着,輕輕揭開她的衣衫,劍鋒扎進的地方,血肉模糊。

    “疼吧。”他從她的掌心拿了草藥,在嘴裏嚼了,給她敷上。

    “慕容烈,你會死的。”顏千夏抱住了他的肩,嚎啕大哭起來,“你傻啊,爲什麼又追出來?你讓千機來,你讓年錦來,你讓他們來好了,你自己跑出來幹什麼?你不知道我根本治不好你嗎?池映梓不肯救你,現在怎麼辦?”

    “他們來,我如何能放心?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晴兒的孃親。”他溫柔地說着,手指擦過她的眼睛,抹去她的眼淚,“別哭了,讓我好好看你……你的眼睛,呵呵,真不習慣……說變就變了。”

    “不好看是不是?”她擡手在臉上亂抹了幾下,輕聲問道。

    “嗯,湊和着看。”他低笑起來,手指停在她的嘴脣上,然後輕輕擰了擰,“不許再叫我烏龜,知道男人什麼樣才叫烏龜嗎?戴綠帽子的才叫烏龜,你給我戴了嗎?”

    “我……那個不算……”顏千夏想着她和池映梓那樣的激|情,立刻否定掉了。

    “嗯,再有下回,我真會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子是金貴的,只屬於我的,不可以讓別的男人看到,更不能讓別人碰到。”

    “知道了。”顏千夏跪坐起來,抱住了他的肩,把臉貼到了他的臉上,柔軟的脣滑過他的臉,親吻到了他的眼睛上。

    “慕容烈,我愛你。”

    他的呼吸緊了緊,沉默起來。顏千夏一瞧,他又睡着了。她輕輕地扶他躺下,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拉起了已經撕壞的披風蓋在他的身上。

    清風拂過了湖面,她把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靜靜地看着遠處的太陽。有片烏雲慢慢地飄過來,擋住了陽光。

    慢慢地,天黑了。

    慢慢地,星星出來了。

    慢慢地,他醒了。

    顏千夏的腿已經酸得沒了知覺,她低下頭,看着他勉強笑着,“你睡醒啦?”

    慕容烈翻了個身,剛想讓她躺到了自己的身邊,她的肚子咕嚕叫了幾聲,惹得他低笑起來,“原來餓了。”

    “是啊,好餓。”

    “捉魚?”他指着小湖,低聲說道。

    “不能,有鱷魚,兇着呢。”顏千夏連連搖頭,他現在不能用武功。

    “無礙。”他站了起來,顏千夏連忙拖住了他,小聲說道:

    “我不愛喫魚。”

    “那……”慕容烈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到岸邊的小樹林裏,隱隱有鳥啾鳴,“那去獵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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