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君寵妃無度 >第240章 她會再愛上我的吧?
    “烈,好熱。”

    她又囈語了一句,翻了個身,無意識地去拉開了衣衫,肚兜居然又汗溼了。

    池映梓忽略掉她那聲稱呼,手撫到了她的額上,燙得嚇人。

    “怎會如此?”

    池映梓的眉擰得愈緊,剛要抽回手,她卻拉住了他的手掌貼到了她的胸口上,這才舒適地輕呼了一聲,好像涼快了許多一樣。

    池映梓怔然看着她,柔軟的胸脯在他的掌心下起伏不止,扯動他躁動的心,他忍不住俯下身來,輕輕吻住了她的脣。

    她沉睡着,毫無防範地讓他親吻,此時她不會悄悄隱藏眼中的恐懼和排斥,厭惡和痛恨,可此時她也不會生機勃勃如同向日葵一樣新鮮。

    池映梓鬆開了她的脣,凝望了她一會兒,收回了被她抓着的手指,開門出去。

    他若想要她,她根本無力反抗。

    可他已不想讓她的眼中再多一絲對他的憎恨。

    “主子。”阿芷捧着茶過來,癡迷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掌嘴。”他冷冷一聲。

    阿芷一抖,騰出一手來,啪啪地往臉上打來。

    “若敢在她面前露出一絲失態,你便自伐吧。”

    他看她打了十多掌,直到玉白的臉頰全腫了,這才接過了茶,坐下來。

    “是。”

    阿芷眼眶紅紅的,卻不敢讓眼淚落下來。

    她和阿綠都是在竹林外被他收了的凰門女子,以純潔的身體,引他墮入魔道,從此天下無人可敵。

    阿綠死了,她卻活了下來,被他丟到了島上,還以爲再不會相見,卻不想他在一個月內就讓人建起了偌大的宮殿,並且迎來了新主人。

    “主子,夫人的衣裳又溼了。”阿芷進去看了看顏千夏,出來 小聲說道。

    “給她換上。”池映梓未擡手,拿着詩集看着。

    他天天看這本詩集,從第一頁到最後一頁,重複了不知道多少回,阿芷都不知道有什麼好看。她進去給顏千夏換了一身乾爽的衣裳出來,池映梓已經歪到了榻上。

    “主子,奴婢給你錘錘腿吧。”

    阿芷說着,見他沒有出聲,便走過去,跪到他的腿邊,脫了他的長靴,給他輕捏着腳底。她的手很軟,力道適中,若換成別的男人,定會舒適地贊上一句了,可是池映梓像沒感覺一樣,表情永遠這樣波瀾不驚,狹長的眼眸裏融着淡金的光,一縷藍髮垂到了榻邊。

    房間裏靜靜的,只有燈芯兒不時噼啪跳動幾聲,飛濺起火星,他一直盯着那一頁看着,阿芷的手漸漸有些軟了,可又不敢停下來……

    “阿芷,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可以在我面前放肆。”突然,他低低地說了一句。

    阿芷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

    “是。”

    “她會再愛我的吧?莫非我還比不上那個慕容小子?”池映梓又問,語氣裏充滿了期待、落暮。

    阿芷怔住,她何時見到過池映梓有這樣不安的時候,她擡頭看向他,好半天,才輕聲說道:“夫人會愛主子的,主子是這世上最厲害,最有謀略,最英俊,最完美的男人。”

    池映梓雙瞳裏的光芒陡然寒了下去,冷冷拂手,掃開了阿芷。

    顏千夏說過的,她纔不因爲誰的完美而愛誰。

    可是她愛慕容烈什麼?欲還是寵?明明他也能給她……

    阿芷不知道說錯了什麼,惹得他大怒,更是嚇得跪在那裏動也不敢動一下。

    大風吹來,船被巨浪打得顛簸搖動,房中咕嚕一聲響,顏千夏從榻上滾下來了。

    池映梓立刻起身,大步往內屋走去,只見顏千夏趴在甲板上,摔得那樣重,還是睡得那樣沉,身上的中衣被撩起來,露出雪白的腰肢。

    藍花果然讓她更加嬌豔美麗了。

    凰門之女緣何美麗?全在這藍花的祕密中了。

    可是和顏千夏的話一樣,池映梓也從未因爲誰的美貌而愛過誰,他想,若他不是這族中唯一的血脈,身負深仇大恨,他會帶她走的。

    可局已至此,他無退路,她也是。

    吳國京城。

    一隊鐵騎悄然靠近,聲聲急促的馬蹄聲,攪碎月的影。逃亡的百姓漸回到了京中,其實天下大亂時,百姓們已無處可逃,除了回來,守候最後一點希望。

    皇宮高牆內,宮燈亮得輝煌。

    慕容烈下令放棄抵抗,打開皇城,讓慕容絕進京,也免去了一場血腥屠殺。

    此時慕容絕站在金鑾殿內

    ,仰頭看着高大的金色龍椅,上面鑲嵌的一千八百八十顆寶石璀璨奪目,代表皇權的玉璽就在龍椅上擱着。

    他渴盼了這麼久的龍椅皇位,終於到了他的手中。

    一切這樣順利和完美,除了……讓他膽戰心驚池映梓!

    慕容絕想到那個藍髮的男人,想到被他一手拋進了河中、代表天下至富的青銅鑰匙,嘴角微微抽動起來。

    他想除掉池映梓,可每每升起這樣的念頭,自個兒先打了個冷戰,好像已經受到了他無情殘酷的報復。

    連慕容烈都鬥不過池映梓,他有什麼辦法可以除掉池映梓?

    正在想着,身後響起了鐵鐐銬拖響的聲音,他回頭看,只見苑棲墨正拖着長長的腳鏈走過來。

    年錦在押送苑棲墨回來的途中,被他的大軍攔腰截斷,苑棲墨也落入了他的手中。此時原本也算清秀的一國之君,長髮凌亂如同草窩,衣裳破爛以至於連身體都遮蔽不住,步履蹣跚地邁過了高高的門檻,向他走來。

    魏國寶庫藏在周國境內,他怎麼會放開苑棲墨這顆其富貴的棋子。

    “苑兄,受苦了,快來人,除去鐵鏈。”

    他堆起滿臉的笑,轉身大步走向了苑棲墨。

    “不敢。”苑棲墨抱拳,顫微微跪下。

    “苑兄切莫如此。”慕容絕扶住了他的手臂,一臉溫和笑意,“我和那魔帝慕容烈不同,我會善待苑兄。”

    苑棲墨擡眼看他,連連點頭,擡手抹淚,悲慼出聲,“謝陛下。”

    慕容絕喚上奴僕,引苑棲墨前去統洗更衣,等着奴僕帶着苑棲墨下去,他的眼中又換上了狠戾的色澤,脣角挑起冷笑。

    一切有威脅的人,他必須要除去,池映梓曾說過,這個苑棲墨很不簡單,在逼問出寶庫之後,一定要殺掉,以除後患。

    金色龍燭,照亮高高的龍椅,他一步步地走上去,穩穩捧起了玉璽,轉身坐下,金殿中空蕩蕩的,只有影子和他相伴,可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後日登基大典之時,衆臣向他臣服的盛況。

    他決定就在那一晚,刺殺池映梓。

    他的熱血開始沸騰,這比殺慕容烈還讓他激動,他已經準備了周詳的計劃,池映梓雖然武功高強,但每日裏的寅時卻是他最虛弱的時候,池映梓死了,這個天下才真正屬於他。

    “王爺。”六王妃慢慢從殿外走進,仰頭看向他。

    “你怎麼來了?”他擰了眉,不悅地問道。

    六王妃苦笑,自那日從清國寺出去,慕容絕就變得有些不認識了,他的權力慾|望空前高漲,已經毫不掩飾,每日裏都在想着如何得到天下。

    “王爺,妾……”

    六王妃纔出聲,就被他不耐煩地打斷,

    “你怎麼還叫王爺?”

    六王妃愕然擡頭,只見他臉色暗沉,滿眼狠戾,前來的目的都不敢再說出口。

    “有事便說,無事退下。”慕容絕不客氣地斥責一聲。

    六王妃只好跪下,小聲說道:“父親病了,臣妾想回家看看。”

    “後日是朕的登基大典,你不在後宮好好準備,回去幹什麼?朕念着你的好處,把這後位給你,你還不識好歹,若不想當皇后,就早點滾。”

    慕容絕站起來,大步下來,用腳尖在她胸前輕輕一踢,雖是不重,卻充滿了侮辱。

    六王妃眼眶紅了紅,終是沒忍住,站起來指着他就說:

    “你立我爲後,不過是爲了博個好名聲,讓外人以爲你對我不離不棄,可事實上呢,你早就不拿我當你的妻子,你進宮不過半月,後宮嬪妃,能入你眼的,你寵幸了一半。這都不提,你們男人本就這樣,喜歡年輕貌美新鮮的,你喜歡那個千夏公主,我也知道,所以你把那個酷似千夏公主的嬌美人選到了身邊,可你別忘了,她可是苑棲墨送進宮來的,你小心色迷心竅,得不償失!”

    六王妃還從未和他這樣頂撞過,被她這一頓斥責,慕容絕不覺怒從心中起,一步過去,重重一巴掌甩上她的小臉。

    “千夏豈是你能隨便提的 ?”

    六王妃捱了打,掩着臉,哭着扭頭就走。

    慕容絕慢慢平靜下來,召進了心腹奴才,讓他把玉璽好生鎖起,自己慢慢往帝宮走去。

    這座帝宮,換過數代主人,風雲莫測,動盪不安,可只要住進這裏,便成了世間最尊貴的人,他起初想爲帝奪權,只是老妖后向他許諾,一旦爲帝,便可得到千夏公主,可惜慕容烈搶先了一步,更可惜,那個千夏不是他想要的千夏!

    那個酷似顏千夏的嬌美人正怯生生地站在窗邊,見他進來,立刻像小兔子般,嚇得躲到到桌後,手裏的絹帕緊擰着,一雙水瞳撲扇着波光,分明泫然若滴,卻又硬生生忍着,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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