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顯然將自己當成了真的矮騾子,被楊璟抓住之後便反口朝楊璟的手臂咬了過來,楊璟想要抽手,他卻死死抱住!
楊璟見得這孩子兇殘的樣子,心裏也一陣陣的感嘆和憐憫,但總不能白白讓他咬一口,萬一染上什麼病菌可就不好了。
於是楊璟便舉起手杖來,關鍵時刻用手杖一擋,那孩子反應慢了,直接就要在了手杖上,竟然磕掉了一顆牙齒,滿口都是血!
楊璟順勢將那孩子的後頸捏住,扼住他的頸部動脈,那孩子拼命掙扎着,過得兩分鐘便昏闕了過去!
矮騾子們還想着抵抗,可宗雲大發神威,那柄鐵劍儼然成了矮騾子們的噩夢,一番爭鬥,矮騾子只好留下了受傷的同伴,尖叫着散去了。
而聽到動靜的王鬥等人趕過來的時候,發現現場一片狼藉,矮騾子們早已作了鳥獸散,只好將四五隻受傷的矮騾子都綁了起來,楊璟則帶着那個孩子,回到了住處。
這孩子滿身污穢,散發着難聞的臭味,看模樣確實與孫二孃有三分相肖。
即便陷入昏迷,這孩子仍舊保持着猙獰兇狠的表情,活脫脫就是一個矮騾子。
而且他的手腳也存在着畸形的現象,脊柱佝僂得厲害,除了臉面比較接近人類,其他特徵已經與矮騾子無異。
楊璟並沒有救醒他,而是將他捆綁起來,丟在了房間裏頭,給他蓋上了毯子。
王鬥等人不多時便回來了,矮騾子對周圍山地和環境太過熟悉,他們根本就追擊不着,也沒有發現孫二孃的蹤跡,只好暫時作罷。
經歷了這麼多的艱辛,楊璟也睏乏到不行,倒頭便睡了過去,直到天亮的時候,才被宋風雅叫醒了。
“那個孩子醒了...”宋風雅的表情有些古怪,楊璟習慣了早起,倒也沒有太多迷糊,簡單地洗漱過後,便與宋風雅一道,過來查看那孩子的情況。
宗雲和王不留已經在房間裏頭,王不留正在給那孩子檢查身體,只是老頭子也不敢靠近,因爲那孩子如同受困的餓狼,呲牙咧嘴,兇狠得緊。
見得楊璟進來,王不留也朝楊璟搖了搖頭,那眼神似乎在說,這哪裏是人類,完全就已經是個地地道道的矮騾子了。
楊璟也知道,這種蛻變很難轉變過來,即便接下來的日子將這小孩當成人類來養育,也很難讓他再融入這個社會了。
因爲矮騾子是一種報復心理極強,性情殘暴又固執的生物,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所以楊璟也不打算搜山,因爲他知道,矮騾子們肯定還回來,甚至於孫二孃也會主動找上門來。
不過爲了籌備袁書香和銀杏的親事,王鬥還是帶着幾個捕快,到山上去打獵,順便探查一下地形,爲了安全起見,宗雲也跟着一塊兒去,楊璟也就沒有太大的擔心了。
雖然昨夜出了變故,但袁維道知道自己很快就會被抓走,着急着給兒子籌辦婚禮,今日整個驛館都忙碌了起來。
楊璟答應了他們的請求,但並不代表會赦免他們的罪責,楊璟只是個推吏,無權赦免任何人,他們始終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負責,該追究的還是要追究,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回去,便讓他們完成這一次的婚禮。
許是受到了昨夜的刺激,早餐只是小米粥和醃菜,再沒有任何的肉食,不過楊璟也不挑,正要用餐,卻見得被捆在一旁的孩子不斷流着口水。
楊璟便將食物端到他的面前來,朝那孩子問道:“你聽得懂我說話嗎?”
楊璟也只是抱着嘗試的心理,畢竟這是孫二孃的孩子,孫二孃經常上山,多少會跟這個孩子溝通吧?
但那孩子仍舊一臉暴戾,呲牙咧嘴就要搶楊璟的食物,甚至還想撕咬楊璟。<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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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璟知道自己想錯了,孫二孃並沒有將他當成孩子,而只是將他當成了試驗品。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會將自己的孩子當成野獸來養?
難道這孩子並不是孫二孃的?或者說孫二孃已經被白牛教洗腦,徹底喪失了人性,也喪失了人母的慈愛?
這一切也只有等抓住了孫二孃,才能找出答案了...
王鬥等人不可能那麼快就回來,楊璟吃了飯之後還有一些時間
,便與王不留想了個法子,用鍼灸將那孩子麻倒,再給他做檢查。
之所以執意要檢查這孩子的身體,倒不是因爲他受傷,而是因爲這孩子已經確認沒有任何的人性,楊璟想要看看他的體內是否有童兒蠱的存在!
想要確認這一點,如果用楊璟的法子,那麼只能動刀解剖,所以楊璟只好讓王不留來嘗試一下。
王不留對蠱蟲之類的也沒有太多瞭解,但聽了楊璟的描述之後,對童兒蠱也有了足夠的瞭解。
若真如楊璟所言,童兒蠱如同胎兒一般潛伏在寄主體內,那麼就應該可以感受和探查到童兒蠱的動靜。
作爲資深老中醫,王不留把脈的功夫還是過硬的,而且將這孩子麻倒之後,還能碰觸他的身體,通過觸診來確定不少情況。
只是楊璟再一次失望了,因爲一番探查之後,王不留只是無奈地皺眉搖頭,沒有在這孩子體內發現任何異常。
如此忙活了半天,楊璟又親自檢查了這孩子的身體狀況,始終沒能找到想要的答案,也只好悻悻作罷了。
到得中午,王鬥等人從山上回來,也算是滿載而歸,山雞等各種野味以及山中的竹筍野菌野菜山精等應有盡有,惹得吳媽笑開了花。
這驛館已經很多年沒操辦過婚事,因爲玉嬌只是袁維道的填房小妾,並非續絃正妻之位,所以並沒有操辦婚事,更像袁維道用錢在周圍村莊買了個暖牀的奴婢罷了。
今次是袁書香和銀杏的親事,雖然一家子人最終都要接受審判,但打開了心結,看淡了一切,這場婚事將是他們僅剩的幸福日子,所以他們也格外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