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後,開始進行明天重新開業的準備工作。
“你就在這邊看着他們,我一個人先回去。”臨走之前,蘇仲康又吩咐了李皓一句,要他跟之前的那些管理人員碰到事就商量着,該買什麼就得買,別怕花錢。
他現在有錢了,捨得花,也明白了想要多大的收益,就得有多大付出的道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小門小戶,一個錢幣得掰成兩個花的小吊絲了。
如今的他,也算小有資產了,他已經過了像以前他開一碗茶館時那樣一窮二白,連個像樣的設施都買不起的時期了。
說來,這間茶莊可是他的便宜老爸一手建立的,裏面都是他的心血,承載着他美好的期望。所以,蘇仲康接手之後,就得好好運營管理,而不是像蘇伯安一樣愛理不踩的,讓它自生自滅。
蘇伯安不懂得茶道,所以他可以不管不顧,也不在乎它到底能不能撐得下去,最後還讓張德勇坑了一下。
但是他蘇仲康不一樣,他具備很多人沒有的條件,只要他用心做,就一定能搞出成績。
反正他現在待在這邊也沒什麼事做,也不需要什麼事都親力親爲。有那個工夫,他還不如回去茶室裏練習製茶工藝。而且,等以後御茗茶莊正式開業了,每天需要的茶葉可是不少的,所以他也得提前準備。
不過,既然他現在有了那麼一大間的茶莊,足以消耗他還存着的那些茶葉,所以蘇仲康也不打算再整斤整斤的出售茶葉了。
雖然這樣一來,一些老顧客會頗有微詞,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隨着他涉獵的越來越廣,他的精力肯定也是會被分散出去的,不管做什麼事,也就不大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
好在這個世界的人,普遍較爲冷漠。就算很多有業務往來的人,彼此的交情也不深。
特別是做生意的人,他想做什麼,或者不想做什麼,都是很隨意的。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不要作奸犯科,偷工減料之類的,那麼大家就都會理解。
蘇仲康一個人回到茶館後,就將自己關在了茶室之中。
本來,他以爲自己有了木陀螺之後,就可以更輕鬆一些,不用再費時費力地烘培茶葉,把自己整個人搞得像是茶農一樣。
他的想法是好的,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一不小心就又接了一個茶莊,而且還是挺大的規模。
據統計,在旺季時,光是茶莊每天售賣出的茶水,就需要大幾斤的茶葉了。雖然這些茶葉的品質大多不好,卻也很能說明問題了。
按照他的估計,御茗茶莊重新開業後,它的客流量可能會縮水一部分,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捨得經常來這邊喝一壺上千塊的茶水。
唯一一個讓蘇仲康遺憾的是,在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茶莊裏能夠服務高端客戶的茶藝師只有他一個。
這個也急不來,只能慢慢來了。蘇仲康在心裏想了一圈,只能暫且放下。他剛纔瞭解了一下茶莊裏剛好有幾位年輕的茶藝師,資質也還算不錯,如果方便的話,他也一定會給他們指點一下,讓他們能夠提高茶藝。
至於更多的,他暫時也是做不到,只能以後再行謀劃了。
很快地,蘇仲康就將那一些事情捋了一遍,然後再不去想它們了,而是把一門心思都放在製茶工藝上。
經過他這一些天的整理練習,他的製茶工藝已經是獲得了長足的進步。
按照他的估計,他現在的水平大致跟莊賜賢大師差不了多少了。
不過,就算他距離製作極品級茶葉僅有半步之遙,他想再稍微往前走一下下,也是很艱難的,比他之前的那些進步還難得多。
蘇仲康又把玩了一次木陀螺後,就把它收了起來,開始手工炒製茶葉了。
如今的蘇仲康,更有宗師氣度,一舉手一投足,皆是大家風範。
這一段時間以來,他也沒刻意追求要製作出品級多高的茶葉,而是大刀闊斧,將製茶工藝揮灑如意。
這個是他偶然間發現的。
他還特意試驗了好幾次,每當他越較真,越精益求精時,他反倒是達不了心裏的預期。
而如果,他越灑脫,越肆意,最好是達到動作不經由心意控制,他能收到的效果反倒會更好一些。
比如說,他現在就在嘗試着同時炒制十七八斤的茶青。
茶青的量已經裝滿了鐵鍋,他每一次的揚灑和揉搓,都得花費大力氣。而且,由於茶青太多了,整個鐵鍋裏受熱不均勻,就很容易造成有些茶青已經徹底殺青完畢,甚至還過了,而有些茶青卻還欠缺火候的情況。
蘇仲康在此之前,已經嘗試過多次了,不過大部分是以失敗告終。
他也知道急不來,急也沒用,此前在木陀螺中模擬了很多次。
這一次,他做了較充分的準備。
鐵鍋裏騰起陣陣熱浪,只要稍微靠近一點點,就如同在桑拿房裏一樣。
製茶之人,常年累月在這種環境中練習,早已習慣了,這個是他們必須經歷的。蘇仲康,在鐵鍋旁站了很久,這一些熱浪已經不能對他有絲毫影響。
蘇仲康用雙手快速地翻炒茶青。
茶青在熱浪之中翻轉,其中蘊含的水分快速蒸發,散發出清茶馨香。
這一刻,蘇仲康已經忘記了那些繁瑣的口訣,他用雙手去感觸茶青之中的水分含量。
由於茶青的量太多了,蘇仲康儘管不停地翻炒着,但是有一些茶青依然鮮嫩如初,而另一些則快要達到火候了。
不過,還好的是,蘇仲康並沒有慌亂,而是在進行最後的修補。他將角落裏那些火候不到的茶青撥到鍋底,將那些火候差不多的撥到鍋頂,繼續翻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