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波瀾不驚的胡老,眼睛爲之一亮,他察覺到蘇仲康的茶藝又精進了不少。
胡老轉念一想,也就釋懷了。人家好歹有個神祕莫測的師傅,這可比絕大部分的人都要強得多的。
不要說什麼神乎其技的茶藝了,就連點茶法,人家也是輕鬆掌握了的。
胡老一想到點茶法的茶湯,內心裏就像是有一羣螞蟻在撓癢癢一樣,他實在是饞得很呀
他很想要蘇仲康馬上給他點出一壺茶湯來解饞,但是有老茶農在場,他反倒是不敢開口的。
雖然他知道以老茶農的爲人,他不至於到處去亂說。不過,凡事都有個意外什麼的,要是這不出事還好,一出事他可就難逃其咎。
因此,胡老只能忍着,憋着一股勁兒。
蘇仲康泡好茶後,招呼着各懷心思的兩人喝茶。
老茶農也是一聲不吭的,他端起蘇仲康泡好的茶湯,一副毫無表情的模樣,一口就喝了下底朝天。
此時,他內心裏還在想着那株茶樹呢,他在心裏琢磨着,自己要找個什麼名目,能夠理所當然地先佔有一段時間再說。
作爲一名資深的茶農,他這幾十年研究的其中一個難題,就是如何儘可能多地讓茶樹能夠繁衍下去。這可是關係到茶道的未來,依照一些權威的研究機構報告,可能再幾百年後,茶樹幾乎都要滅絕了。
不過,報道歸報道,他卻並不怎麼在意。因爲他在專心鑽研茶樹培育幾十年中,確實身懷一些不爲人知的祕方,可以用無性繁殖的方式培育出一些茶樹,儘管成功率不是很高。
如果是有人要量產茶樹的話,這個祕方確實還不能夠登大雅之堂,但是如果只是培育出一兩棵茶樹的話,那麼它還是會有一些成功率的。
只不過他運用這個祕術後,會對母茶樹有一些小小的副作用。
目前,他糾結的點就在這裏。所以,他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看着這兩人這樣,蘇仲康也只能作罷。以他們目前的狀態,應該是無法品出這茶湯如何的,他這一次真的算是對牛彈琴了。
早知道他們這樣的話,就直接拿一般的茶葉過來招呼就好了。
又過了一會兒,正當蘇仲康在考慮要不要把這兩個木頭人哄出去時,海薇在約定的時間內踏入了茶館。
海薇跟他們打了招呼後,徑直走到了另外一個茶桌。她從別處搬過來一套茶具,不管不顧地自己開始練習着。
她以爲蘇仲康在招呼客人,所以也不敢動作太大,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
蘇仲康看了那邊一眼後,就把注意力放回來了。
“你這邊又招徒弟了”胡老問道。
“她想要學習下茶藝,剛好我這邊有點冷清,就讓她過來每天練習一下。”蘇仲康稍作解釋了一下,事實也是如此,所以他倒也算是實話實說。
“你這小子,不老實”胡老笑着說了一句。他可是人老成精,從這兩位年輕人的眼神對看中,他明顯看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他料到胡老可能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麼,充其量,他們兩人算是互有好感而已,八字還沒一撇呢
“茶也喝了,我們倆人再過去看看茶樹吧”胡老拉了老茶農一把,開口邀請他再過去瞧瞧,也給這兩人讓出一些空間。他畢竟是過來人了,所以有些東西他懂的。
“蛤”老茶農並沒有反應過來,而是木訥地回了一句。
胡老這個要求,正中他的下懷。說完後,他便與胡老一起往茶山公園那邊走去。
胡老的目的就是要給這兩個小心翼翼的年輕人留下多一些獨自相處的時間。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估計在對待感情上的想法都是那種要麼不認準,要是一認準的話,就打死不回頭的。
所以,他們兩人依然還在觀望之中。
不過,他的算盤算是打錯了。在他們前腳走後不久,吳銘順帶着葛姐一行人後腳就到了。
他們一接到胡老早些時候發過去的消息時,哪裏還坐得住呀
當他們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走進茶館時,蘇仲康正在教導海薇茶藝上的一些細節。
他們看到的這副景象剛好是蘇仲康站在海薇的身邊,親手指點的畫面。
“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吳銘順一張嘴就是毫不留情,把海薇燥得面紅耳赤的。
蘇仲康也愣了一下,擡頭一看,纔看到他們一行人,連忙說道:“吳哥,你怎麼也來了。我還以爲你還得一兩天呢”
“嗬嗬,我們可是惦記着那茶樹呢你小子在幹嘛呢”吳銘順不理會蘇仲康的打岔,把話題又給他強行轉了過來。
像是這種可以打趣到蘇仲康的機會可是不多,他可得好好珍惜。
別看蘇仲康年紀不大,但是他的行事卻滴水不漏,極少讓人抓到把柄,又加上他個性平和,穩重,跟他們一些上了年紀的人都能說得頭頭是道的。
所以,吳銘順難得見到蘇仲康居然也有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的這一面,不僅讓他一下子就起了玩心。
“我在教人茶藝呢”蘇仲康邊說邊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你以前教導李皓,可不是這樣的。”吳銘順看到蘇仲康都不由自主地去揉鼻子了,也是憋着笑。
剛好他今天收到的消息很不錯,所以他不介意玩鬧一下。
“以前有,只是你沒看到而已。”蘇仲康強行解釋了一下,繼續說道:“胡老二人剛剛纔又去茶樹那邊,你們要是早一步就好了。不過,既然你們晚了,那麼就喝茶一下再過去唄”
吳銘順一聽蘇仲康談起了正事,也隨即收起了其他心思,將身邊的幾人和蘇仲康介紹了一下。
蘇仲康和這幾人相互打了一下招呼,就算是認識了。
“這邊離那邊並不需要走很遠的,你們又遠道而來,還是喝喝茶唄,又不急着一時。”蘇仲康很熱情地招呼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