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面臨真正的山窮水盡，再也提不起一絲反擊的力氣。
滑出去的身體勉強用單手撐住地面，不至於倒下。
“白鬍子，真的老了啊！”亞撒面露譏諷，有些模糊的雙眼，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幻影。
“哼！”
冷哼一聲，白鬍子深深看了一眼亞撒，揮動迎風招展的大氅，直接離去。
“孩子們，返回新世界！！”
他真的走了，沒有任何遲疑，沒有再次動手的打算，在兒子們的簇擁下登莫迪克號揚帆遠去。
“咳咳……”
咳嗽聲漸重，亞撒雖然擋住了這一拳，可是強行透支體能，導致傷勢更嚴重，如果今天不死在這裏，需要休養多久才能完全復原，看雷神海賊團的醫生是否強大了。
整個香波地羣島，只剩下亞撒、雷德、空、戰國和卡普。
海域外無數海賊爭相涌過來，像潮水一樣，更遠處，被空遣走的海賊也開着軍艦姍姍來遲。
因爲害怕損失過於慘重，海軍只到了幾個高層戰力，可是收尾工作還要小兵去完成啊。
“嗬嗬嗬嗬嗬嗬嗬！”
嘶啞而又帶着磁性的笑聲，雷德躺在地顫抖着身軀不甘大笑，也許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也許是對即將面對的事情絕望，所以不甘。
“雷德，這是橫行無忌的下場，深海大監獄纔是你該去的地方！”戰國忍住身軀撕裂般的劇痛，扛着卡普和空一屁股坐在雷德旁邊，準備看住他等待援軍。
世界政府的死命令是逮捕雷德，如果被他逃走，那麼後果無法想象，他們承受不起。
“嘖嘖，我看到了什麼？”亞撒無力的嘲笑，想要在原地恢復一些能夠移動的能力。
“雷德，看到了吧？這是獨行的後果，我沒有帶着手下一起行動，一旦力竭，會有多少人覬覦這顆人頭？咳咳咳。”他露出蒼白無力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同時抹掉不斷流淌的鮮血，眼睛卻瞥向港口。
“如果你只想過來嘲諷我，那你在這嘲諷好了！”雷德慘然一笑，閉雙眼。
“你甘心嗎？雷德！！”亞撒幾乎是吼出來的口氣在喝罵，完全無視了一旁臉色鐵青的戰國。
“你真的甘心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大監獄裏度過餘生，帶着一身縱橫大海的力量默默無聞的老死在裏面？”
“那有如何！”
“放屁啊，沒有人喜歡被限制自由！”亞撒瘋狂道：“只要你點頭同意當我的副船長，我會帶着整個雷神海賊團去攻打深海大監獄，傾盡一切力量幫你尋找那顆你夢寐以求的果實！”
“雷德，這是我第三次邀請你，現在都面臨這種後果了，你還在猶豫嗎？咳咳咳……”
因爲咆哮引動的傷勢，又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來。
一旁的戰國聽到這種幾乎在蔑視海軍的話，頓時勃然大怒。
“你在說什麼啊，亞撒！深海大監獄是你的家嗎，想來來，想走走？如果你敢去，那要做好全軍覆沒的準備！”
“你也滾遠點，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路是自己選的，要走到頭！”雷德淡淡的說着，再一次拒絕。
想要讓他加入，基本不可能做到。
“呵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你是因爲放不下內心的驕傲跟着我這個你年輕了一輩以的小鬼是吧？”亞撒忽然想明白了什麼。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和同輩有過什麼交流，都是和更高的老一輩在打交道，以至於他忘記了，自己才二十歲登了頂點的實事。
他也把自己當成了那個時代的人，可無論如何努力，年齡的鴻溝擺在那裏，沒有從心裏折服對方，對方都不可能會把你當成同輩。
同輩把他當成前輩，而前輩把他看成小鬼。
也許，那個時代的人，只有羅傑才真正的和亞撒平輩論交過。
“沒有挫敗，依然驕傲的挺立，頂天立地的傲骨沒有被打斷，你是絕對不可能答應我的。”
“那麼，你在深海大監獄呆着吧，等你的驕傲被磨滅，孤高不復存在的時候，我會率領雷神海賊團進攻大監獄，副船長的位置隨時恭候你的大駕！”
亞撒說完，艱難的撐起身體，一步步往海灘邊拖行。
能有資格做他的副船長，大海實在沒有更好的人選，不管是希留還是瓦爾德，亦或者是納格利，都缺少了那種能夠決斷的大魄力。
思前想後，認識的人，只有雷德才能附和心意。
慢慢擡頭，太陽的方向有一道金光，那是黃金在陽光下的色彩，雷神號停在那個方位，可亞撒並沒有縱身躍去的力氣了。
“真是不喜歡這種感覺啊，連命似乎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亞撒喃喃自語，心裏有些難受。
不斷地往攀登，爲了能夠獲得想要的東西，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大海最頂峯的位置，已經多久沒有品嚐到如此無力的味道？
頂點，實際很好攀登，只要有天賦和一定的運氣成分，一步一個腳印，堅定不移的前進，每走一步會距離那個位置更接近，只要不死，只要年輕，總有一天會登去。
然而，沒有人知道，從頂點下來，纔是最危險的啊！
像一座陡峭的高山，下山往往山更艱難，隨時會跌入萬丈深淵，萬劫不復。
“一直在巔峯，太冷了，總要下來玩玩啊！”亞撒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胸口的劇痛和傷勢，讓他神智開始模糊，眼睛裏出現重重幻影。
腳步踉踉蹌蹌，隨時會摔倒，此時的亞撒，像一個風燭殘年、行將木的老頭。
......
“殺！！”
“殺了‘雷帝’亞撒，我能名揚大海！！”
“他的項人頭，我要定了！”
遠處傳來一聲聲大吼，一羣羣海賊像潮水一般涌來。
ps：抱歉，完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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