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璟,這件事我有分寸,絕不會拿孩子開玩笑。”
因爲,她比誰都愛這個孩子。
看着夏侯璟幽深的眸光,沐清歌走到他的身邊,握在了他的大手。
“我知道你心裏很想拿到玄武,渴望了這麼久,現在馬上就可以實現,你還在猶豫什麼攖”
“不,它沒有你重要。”
夏侯璟輕輕將沐清歌擁入懷中償。
區區玄武,怎比得上她的安危。
如今,只要她能平安無事,他便心無所求。
哪怕那錦繡河山,都比不上她笑靨如花。
沐清歌聞言心中輕輕顫着,指尖的銀針在夏侯璟的身後泛起寒芒。
緊接着,夏侯璟剛剛打算取下沐清歌手中的藥箱,就驀地感到後頸一麻,整個人便不可控制的朝身後倒去。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淺笑嫣然的女人,眼底劃過一抹薄怒。
這是第二次了
這時,未離立即進來,將即將倒下的夏侯璟接住。
“王妃,這”
“別猶豫,將王爺放在榻上。”
“是,王妃。”
緊接着,沐清歌吩咐夏裏,“去準備馬車。”
沐清歌走近榻前,看着榻上已經昏迷不醒的夏侯璟,擡手拂開他皺在一起的眉頭。
一俯身,吻了吻他的薄脣,淡道:“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一入承乾宮,悽苦的藥汁味道瀰漫了整個寢殿,隱約間帶着生命消亡的氣息。
周敬禮殷勤的在她身邊帶路,“凌王妃,這邊請。”
“最近皇上病情又嚴重了,您一定要救救皇上。”
沐清歌一頷首,“本王妃自然盡最大的能力來救皇上。”
很快,繞過大殿便來到了寢殿內殿。
賢帝虛弱的躺在榻上,自從冬獵歸來,他至今還沒有上過朝。
如今,他這身子骨只怕來龍榻都下不了了。
沐清歌略一福身,“慕容婧參見皇上。”
“凌王妃不必多禮。”
緊接着,賢帝遞給了周敬禮一個眼神,他立即緩步退出了寢殿。
沐清歌將手中的藥箱放下,查看了一番賢帝的情況。
淡淡開口,“皇上,如今看來,你的身體既然情況已經到了最糟糕的時候,倒不如放手一試。”
“凌王妃,你不必說,如今你身懷有孕,朕還請你走一趟,必然已經是下了決心的。”
沐清歌聞言,心中鬆了口氣。
她原本以爲還要再費一番口舌,如今倒是省事多了。
緊接着,賢帝一瞬不瞬的盯着沐清歌道:“如果,你能夠救得了朕,朕便將玄武玉相送。”
他若是有幸活下來,以後北齊再無玄武玉。
他相信,擁有健康的身體永遠比所謂的玄武保佑重要。
“好。”沐清歌果斷答應。
“那現在開始吧。”
她說着從藥箱中取出醫用器械來。
這時,賢帝喫力的將身上的衣服褪去。
沐清歌取出注射器,裝好麻藥,對賢帝解釋。
帝王皆多疑,沐清歌必須要對賢帝說清楚。
“好。”
賢帝一點頭,如今的他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任何精神。
沐清歌注射了麻藥以後,賢帝很快進入昏迷狀態。
她稍稍鬆了口氣,賢帝這一覺睡過去,更有利於她動手術。
此時,賢帝的胸前依舊隆起一片,依稀可以辨得出玄武玉的輪廓。
在醫生系統的協助下,沐清歌能夠很清楚的看見玄武玉上面攀着的密密麻麻的血管。
尤其時間久了,玄武玉已經長入血肉之中。
隨着時間增長,毛細血管橫生,將玄武玉纏繞其中。
的確是無法撼動,想要去除,確實要費些功夫。
藉助醫生系統進行掃描着,沐清歌取出手術刀,在賢帝胸膛隆起的地方緩緩做了切口。
她這一刀切下去,必須要避開那道最粗的靜脈血管。
很快,鮮血涌上來,沐清歌有條不紊的用棉球止了血,然後避開玄武玉。
就在她打算將整塊玉從血肉中一點點剝離的時候,才突然發現剛纔看到的那道最粗的靜脈血管是貫穿在玄武玉中的。
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將玄武玉埋進去的,可是如今她又要如何將玉佩取出來
沐清歌現在沒工夫考慮到底是何方高人想出的將玄武玉埋進體內的主意,她唯一擔心的是如今稍有不慎賢帝就可能流血而亡
此時,擺在她面前的是兩個選擇。
要麼,將玄武玉打碎,要麼將血管剪斷。
顯然玄武玉根本無法打碎,也不能打碎。
很快,沐清歌做了決定,從藥箱裏取出縫合血管的東西,然後利索的切斷血管,將玄武玉從賢帝體內剝離。
沐清歌速度很快,但卻很仔細,儘量不剔下來多餘的血肉。
當玄武玉脫離賢帝的身體時,上面沾染着血跡,依稀可以看出原本玄武是一塊瑩潤通透的薑黃色玉石。
不知是沾血的緣故,還是長期封存人的體內,導致鮮血浸入的原因,這塊玉黃中帶紅。
沐清歌只匆匆掃了一眼,便將玄武玉放在事先準備好的托盤上,然後她立即打起精神去縫合血管。
很快,玄武玉上帶出的鮮血便浸溼了托盤上白色的巾帕。
血管切斷之後,暗紅色鮮血緩緩從血管內流出,浸血的棉球堆了一托盤。
時間逐漸過去,沐清歌有條不紊的縫合着血管。
原本這場手術不到兩個時辰就可以完成,誰知中途的時候突然來了這麼一出。
等她將賢帝表皮的傷口縫合好的時候,這場手術已經足足進行了三個時辰。
沐清歌一直起身子,腦袋裏便驀地涌進了一抹眩暈感。
等她將手術器械,垃圾收拾乾淨的時候,麻醉劑藥效已經逐漸消退了,賢帝緩緩睜開了眼睛,意識漸漸清醒。
他垂眸看着胸前包紮好的傷口,然後看向托盤上取出的玄武玉,心中驀地一鬆。
“有勞凌王妃了。”
眩暈感越來越盛,沐清歌強打着精神對賢帝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