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了傍晚,夕陽西下,看着空中的晚霞染紅整片天空,她的心底便升起一抹悲涼。
從風飄雪出生起,她便對她要求嚴厲,就因爲她是她和那個人生的孩子,她一直都不喜。
可是,直到風飄雪失蹤,生死未卜,她整個人直接倒了下去。
這麼多年,她們母女倆相依爲命,她早就是她最親近的人。
更何況,她十月懷胎把她生下,怎麼會不疼
“夫人,天晚了。”李杏林提醒着。
百里苼淡淡點頭,“將門關了吧。醢”
李杏林掃了眼百里苼蓄着淡淡蒼涼的眸子,無奈應了一聲,擡腳走上前去,關門。
然而,他剛剛關了門不久,外面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誰在敲門”
“叩叩叩”外面的人沒有應答,依舊不急不緩的敲着。
但是李杏林卻能夠感覺到,外面的人,似乎指尖顫得厲害,就連這敲門聲都帶了絲顫抖。
“吱呀緹”
隨着房門打開,一張慘白的小臉便映入了他的視線。
女子一身粗布衣衫,臉上還蒙着一層土灰,髮髻凌亂,看上去別樣狼狽。
然而,那雙眼睛,卻黑亮黑亮的,讓李杏林一眼便認了出來。
“雪雪兒”
“杏林哥”
風飄雪嘴脣乾裂,說出來的話也帶着嘶啞。
李杏林立即將她從外面攙了進來,激動的轉身叫百里苼,“夫人,小姐回來了”
“小姐,你小心腳下。”就在這時,李杏林扶着風飄雪上前。
看着前方的百里苼,風飄雪心底的酸澀一直漫上眼眶,熱光閃閃,她艱難哽咽出聲,“娘”
百里苼飛快的走過去,將風飄雪抱在懷中,“雪兒,你終於回來了。”
一時間,母女二人頓時哭成了淚人。
從小到大,這是百里苼第一次抱她,風飄雪又是思念又是忐忑,抱着百麗舍不捨得撒手。
“娘,雪兒不孝,讓娘擔心了。”
百里苼鬆開風飄雪,想起着一年來的心酸哀苦,擡手就要打風飄雪,然而她看到那張蒼白的小臉,她的手怎麼也打不下去。
最終,她擡手爲風飄雪拭去了眼尾的淚痕,“傻孩子,回來就好。”
入了夜,燭火在窗櫺上映出一圈圈昏黃。
風飄雪沐浴之後,坐在梳妝檯前,身後站着百里苼,正在爲她梳髮。
她長這麼大,百里苼還是第一次對她如此,她眼底沁着溼潤,眼前的一切頓時變得不真實。
緊接着,她轉身抱住了百里苼,嚶嚶啜泣,“娘”
“是不是娘弄疼你了。”
百里苼從小就是醫城的小姐,就是自己的髮髻都不會梳,更別說給風飄雪梳了。
“沒有,娘還是第一次對雪兒這麼好,雪兒有些受寵若驚。”
“傻孩子,以後娘不會再對你那麼嚴厲苛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