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兒。”原本蕭寒去書房拜訪父親,只是在路過客廳時發現父親正在會客,剛想直接回自己房間休息便被父親蕭戰叫住了。
隨即,客廳中多道目光全部聚焦在了蕭寒身上,使得蕭寒些微有些不自在。
“寒兒,你怎麼回來了”做爲蕭家家主的蕭戰,平日裏不怒自威,看見自己的兒子,臉上不免露出柔和的笑意。
“父親。”蕭寒聽到蕭戰問話,一時語塞,自己被納蘭府拋棄侮辱,連累蕭家也跟着受辱,此時當真心中是五味雜陳。
“還看不出來嗎這傻小子心甘情願地轉移自己天賦給納蘭幽若,後者溝通了天王之器,震驚天下,成爲又一名絕世天才蕭寒的利用價值沒有了,肯定是被人趕出來吧”蕭戰旁邊一人冷言冷語,正是蕭寒的親二叔蕭虎。
“二弟納蘭府主可不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你要慎言”蕭戰瞪了自己二弟一眼。
“我聽聞蕭家的蕭寒和納蘭府的納蘭幽若有婚約在身,原來確有此事。”蕭戰身旁客座上的一位黃袍中年人開口道:“蕭寒願意獻出自己的絕世天賦給納蘭幽若,也算是情深意重。”
“原來黃棕長老也知道這事。”蕭戰微笑道,對於蕭寒獻出自己天賦的決定,蕭家人都是反對的,但蕭戰卻是支持的,他爲自己擁有這麼一個情深意重的兒子而自豪,哪怕自己的兒子只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人。
黃袍中年人黃棕捋了捋下巴處的鬍鬚,露出一抹笑意:“其實今日我來到臥龍城,就是爲此這納蘭幽若而來,她既然繼承了蕭寒的絕世天資,溝通了天王之器,那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我迦南宗欲招入門下。”
蕭家衆人聽聞此言,內心五味雜陳,納蘭幽若現在擁有的一切,原本應該都屬於蕭寒,但蕭寒當年卻偏偏練功走火入魔,成爲一個廢人要不然,這迦南帝國背後掌控者迦南宗要招攬的,就不是納蘭幽若,而是蕭寒了
“貴宗想要將納蘭幽若招入門下,由黃長老手書一封邀請函,不就完了,何必親自跑一趟”蕭家老二蕭虎疑惑道。
“那怎麼行,親自跑一趟的可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帝國境內其他宗門和書院都來了,我不得不親自跑一趟,而且我還想參加蕭寒與納蘭幽若的成婚大典呢據說大典上多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環節”黃棕嘿嘿一笑,看向蕭寒的眼神中多出了一絲幸災樂禍。
“什麼環節”蕭家家主蕭戰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心中一凜,雙目看向了蕭寒。
“是的,父親。”蕭寒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微微低下頭,緩緩吐出四個字:“搶、親、儀、式”
“原定的成婚大典裏不是沒有這個環節嗎”蕭戰拳頭驟然緊握,臉上涌起一股怒意,身爲蕭家家主多年,他自然知道這臨時多出的“搶親大會”意味着什麼。納蘭府這是要悔婚啊
此時,他也懶得去問“搶親大會”比拼的是什麼項目,因爲他那徹底成爲廢人的兒子,無論是比天賦,還是比實力,都不是那些搶親者的對手,而且他們肯定不會比拼自己兒子現在僅剩的文才。
此時,蕭家衆人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馬上跟納蘭府的人拼命。太欺負人了,這不是忘恩負義,過河拆橋嗎
“既然知道我雲嵐書院要來,你迦南宗何必白跑一趟”就在這時,客廳外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只見一個仙風道骨模樣的中年道人施展輕功,從天而降。
“徐子陵,是你”黃棕瞳孔微縮,沒想到雲嵐書院竟然來了這麼一位重量級人物,“你身爲雲嵐書院副院長,整天事務繁忙,竟然也有空來到臥龍城”
“蕭兄,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徐子陵並不理會黃棕,而是走上前來,向蕭戰抱拳問好。
“多謝徐兄掛懷,一切還好。”蕭戰對着徐子陵笑道,心中暗凜,雲嵐書院來了這麼一位重量級人物,看來對納蘭幽若是勢在必得了。有了這麼多大勢力追捧圍觀,難怪納蘭府敢當着天下人的面踐踏蕭家的尊嚴來悔婚。
“徐子陵,你別高興得太早,納蘭幽若,我迦南宗要定了。”黃棕盯着談笑風生的徐子陵,面色不愉地挑釁道。
“嘿嘿,儘管放馬過來。”徐子陵笑了笑,隨後在蕭戰的招呼下坐了下來,目光掃了蕭家衆人一眼,最後落在蕭寒身上。
“蕭寒不是奉獻出自己的天賦給納蘭幽若了嗎沒想到竟然能夠涅槃重生,再度溝通天上仙器,以我觀察到的仙元之力強弱來看,此時蕭寒的天賦,並不比天王之資的納蘭幽若差。”徐子陵心中暗道,幸虧他日夜盯守,不然就錯過了一個絕世天才。
看到迦南帝國兩大頂尖勢力爲了追逐納蘭幽若而火藥味十足,蕭家衆人心中的苦澀可想而知,這一切榮耀原本是屬於蕭家的,現在卻全部給了納蘭府。
最可恨的是那納蘭府竟然恩將仇報,要在天下人的面前踐踏蕭家尊嚴,來達到悔婚的目的
“對了,蕭寒,你過來。”蕭戰看到帝國兩大頂尖勢力的大人物在場,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向蕭寒招了招手,對着身旁的兩位大人物道:“黃長老,徐兄,這是我兒蕭寒,他與納蘭幽若有婚約在身,現如今的他已將天賦盡數轉移給納蘭幽若,兩位能否幫忙看看,他以後還有機會修煉嗎”
“大哥,這傻小子把天賦都奉獻給別人了,還有什麼機會修煉。”蕭虎不忿道。
“閉嘴,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修煉方式叫作涅槃重生,破而後立嗎轉移資質看似是讓自己徹底成爲廢人,但也有一絲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機會,寒兒曾說過,與其這樣渾渾噩噩一輩子,不如放手一搏”蕭戰斥責道。
蕭戰的話,讓徐子陵和黃棕同時雙眼微眯,各自想通了一些事情。
“讓我來看看。”徐子陵和黃棕來到蕭寒跟前,一人抓住蕭寒的一隻手,把脈診斷起來。
“破而後立,破而後立,破是破了,但卻沒有立起來,曾經名動帝國的絕世天才,算是徹底廢了。”黃棕診斷良久,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將手縮回,有些不屑道:“真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難怪納蘭府要當着天下人的面悔婚。”
聞言,蕭戰皺眉,語氣漸漸冷了下來:“黃長老如此說話,似乎有失迦南宗顏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