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再路過一片花圃,順着走廊,終於來到了天字號套房的區域。
很快,韓蕭二人便找到了房牌號對應的天字第九號套間。
“呵呵,環境還不錯嘛。”韓蕭牽着葉萱推開房門,安頓下來後,韓蕭坐在桌邊,笑眯眯地望着葉萱那窈窕的背影。
此刻,葉萱正在整理被褥。
韓蕭心中一陣溫暖:有這丫頭在身邊,到哪兒都有一種回到家裏的感覺。
良久,韓蕭忽然伸了個懶腰,走到葉萱後面,抱住她的纖腰,柔聲道:“萱兒,我今晚一個人去赴約好不好”
說完,他還着重強調了一句,“我去赴那趙傳彬的約。”
葉萱咬了咬嬌脣,也不回頭,只是幽幽道:“你是去見小師叔的吧”
“額”韓蕭腦門冒汗,訕訕笑道:“這個順便,順便去一下”
葉萱小鼻子微微一皺,心中又是生氣又是好笑。
但見他這幅侷促不安的模樣,又微微有幾分甜蜜之意,說到底,在公子的心中,自己還是有地位的,所以他纔會在意自己的感受。
哎,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葉萱輕嘆一聲,再說了,公子那麼聰明,早早就跟自己的“老丈人”秋雲風打過招呼了,連老丈人都“同意”了,那別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公子,你去吧。”葉萱回過頭來,主動在韓蕭的面頰上蜻蜓點水地輕輕一吻,澀聲道:“我萱兒在家裏等你回來。”
葉萱這話可有講究了。
試想,一個男人聽到自己的女人說了這句話,晚上要是還徹夜不歸,那麼以前的甜言蜜語,只怕都是謊言吧
韓蕭深深望了她一眼,托起她的香腮,還以一吻,柔聲道:“放心吧,晚上我肯定回來”
葉萱白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韓蕭看到自己的萱兒同意了,立刻施展輕功,“嗖”地一下,直接衝了出去,留下葉萱一個人在房內連連跺腳。
“哼臭公子,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葉萱咬住嬌脣坐在牀頭上,心中暗暗發誓,這陣子說什麼也不讓他碰自己了,讓他好好憋上幾天
忽然,葉萱手腕上的玉鐲微光一閃,一道白影飄了出來,慢慢形成一個人形。
這個白影,自然就是女鬼蝶姬了。
“咦怎麼只有你一個呀,你家公子呢”蝶姬晃盪着身體,坐到了葉萱身旁。
葉萱咬了咬牙,氣鼓鼓道:“哼,還能去哪,叫狐狸精把魂給勾去了唄”
“啊”蝶姬美眸眨了眨,“不會吧,以韓公子的道術,怎麼可能”
“”葉萱腦門一黑,直接直挺挺地往牀上一躺,輕哼道:“算啦,不跟你說了”
夕陽垂危。
四周的建築物,都拖出了長長的陰影,遠處的人家也升起了裊裊炊煙。
韓蕭腦海中不斷迴盪着秋婉韻的倩影,再加上秋婉韻還支開了風玲兒,讓她陪姐姐先玩着,擺明了就是給自己製造機會嘛。
有時候吧,女人其實已經給你機會了,但有些男人腦瓜子不好使,只知道抱怨女神不好追,卻不知道反思是不是自己太“榆木腦袋”了。
一走出天劍閣,韓蕭便找了個路人打聽好了“暮雪莊”的路徑。
朝着城南方向,拐過幾條巷道,不一會兒,眼前便出現了一片翠綠的樹林,一條青石鋪就的道路,直接通向了一座豪華的莊園。
“好一個清幽之所。”韓蕭挑了挑眉毛,嘴角掛起了一抹弧度。
此刻,暮雪莊正門口,已經是燈籠高懸,映地大門有些微微發紅。
“以我現在玄冰宮棄徒的身份,登門拜訪只怕不太合適。”韓蕭略一凝眉,直接一躍而起,施展出追電身法,整個人就跟一道紫色閃電一樣,飛入了莊內。
他的輕功造詣,簡直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暮雪莊那點兒防衛對他而言,形同虛設。
很快,韓蕭便躲進了一座假山之內。
“媽的,這破莊園,沒事建那麼大幹嘛”韓蕭逛蕩了半天沒找到秋婉韻的住所,劍眉一擰,開始抱怨人家把莊園建造得太大。
忽然,韓蕭心中靈機一動,想到了當初在緋雲山的時候,施展的邪龍之視,利用神識探索周圍的情況,這樣就可以精確定位了嘛
之前他是第一次使用,精神力的催動還不是很純熟,但現在他卻是今非昔比了,特別是學會了御劍術之後,他就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每天都在增長,施展邪龍之視,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韓蕭深吸一口氣,催動着神識,開始以自己爲中心,緩緩擴散開來。
一丈
兩丈
不一會兒,他就發現,方圓三十丈之內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個立體的圖像,而且比上次在緋雲山的時候可清晰多了。
莊內巡邏的侍衛,偷偷打情罵俏的家丁和丫鬟,甚至連躲在草叢裏面磨牙的小老鼠,韓蕭都“看得”清清楚楚。
視野漸漸擴開,韓蕭的目光,穿過了幾座閣樓,“看”到了好幾個昔日的師兄弟,當然,也看到了自己的小弟,張雲翔。
這小子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凝脈境中階,而且渾身散發着凜然劍氣,儼然已經是一個小高手了。
再往莊園深處探索,韓蕭忽然捕捉到了掌門之子姜辰的身影。
“哼哼,這個孫子也來了,好嘛既然下了玄冰宮,也不用再回去了”韓蕭眸中閃過一道寒芒。
他可沒忘了自己是怎麼被逐出師門的。
這姜辰殺人栽贓不成,又派出執劍堂的高手想要廢了自己。
若不是不想讓師尊牧雲川難做,他當初在玄冰宮的時候就想一劍殺了這孫子了。
現在,姜辰居然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可真是老天開了眼了。
“這狗犢子,好好洗乾淨腦袋,等着你韓大爺來收割吧”
韓蕭輕哼一聲,卻並未立刻動手,他可沒忘了,今晚來暮雪莊,那可是爲了和美人“約會”的。
至於這個姜辰,殺死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又何必急於一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