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法決一打,浮世山海中層層仙陣開啓,盡皆爲大周天星辰仙陣!無數靈脈瘋狂燃燒,粗略一數,竟不下萬層!
要知道單單是一道大周天星辰仙陣的陣壁,便足矣讓一金仙全力出手轟上個千八百年也無法動搖絲毫了!
而這萬道累積下來,絕對是一個極爲恐怖的數字,就算是每一個呼吸所消耗下去的靈氣,都無法用數字計算!
然這浮世山海早就連上了洪荒大地的地脈,靈氣的供給近乎於無窮無盡,不然也絕不可能如此奢侈的同時開啓萬道大周天星辰仙陣!
然這卻也足矣說明雪中憐的戒備!單單如此還是不夠,雪中憐眸光一轉,落在了伏羲的身上。
只見伏羲點頭,單腳一踏,矗立於洪荒大地之上的無數星辰道碑於這一刻亮起了無窮光芒,剎那之間,一道道通天的光柱自道碑之上衝天而起,直裂九霄。
竟緩緩於整片洪荒大世界上形成一層厚重的能量壁!足有百萬裏之厚,將整片天地密不透風的護了起來,便猶如雞蛋殼一般。
肉眼可見,整片洪荒大世界中瀰漫的靈氣開始下降,草木也有些無精打采,似有要枯萎的趨勢!
顯然供給籠罩整片天地的大陣,即便以整片洪荒作爲能量源,也有些入不敷出。
心中震撼的同時,場中也不議論紛紛,一層陰霾不禁籠罩了所有人的心神。
究竟發生了什麼,讓遮天道盟如此戒備,更是讓李青蓮拋下大婚之事不顧,親身前去?
只見雪中憐道:“還請諸位稍安勿躁,在未明事態之前,莫要出這浮世山海,遵守青帝之令!”
此話一出,場中即便是有不願,甚至心生猜疑的修士,如今也只能偃旗息鼓,畢竟李青蓮的話擺在那裏。
青帝的面子誰敢不給?
這一刻,衆洪荒巨擎的面色也是陰沉無比。
伏羲沙啞道:“沒想到,這一天竟來的這麼快麼……”
女媧眯眼道:“遮天大幕未破,三十三重天絕對不可能攻入凡塵,事情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複雜許多……”
龍瑤擔心道:“我哥一人去,能行麼……”
菩提則是搖頭道:“或是青帝都不行,那我們即便是去了也沒用……”
一時間場中的陰霾更加濃重,雪中憐的手心微微見汗。
就在這時,共工的道軀卻是極速壯大,甚至已經達到了這片洪荒天地都無法容納下的程度。
燭九陰心中一動道:“是共工!”
然帝江眼中的陰沉之色更濃,沙啞道:“卻不是我們認識的共工!”
這句話,意有所指!顯然帝江心中已然有所猜測!
共工狂吼之言,也清晰的響徹於每一人的耳中,天下皆聞。
女媧望着面露癡狂的共工,似陡然想到了什麼一般,連忙道:“大事不好!共工要壞了這凡塵的根基,快阻止他!”
可卻已經來不及了!
眼中滿是癡狂的共工狂吼道:“逆天而行,唯有滅亡一途!死吧!都死吧!”
只見其身子狠狠的朝着不周山撞去,龐大的道軀帶動了無數道星河,一舉一動只見盡皆破碎虛空!
與此同時,只見不周山腳那無盡浩渺的山壁之上,一道道血紅之色的道紋亮起,密密麻麻,銘刻於山體中的每一處角落!無盡天威於其中散發而出,蓋壓世間。
每一道道紋都散發着極不穩定的危險氣息,而那之上,有獨屬於凌嵐的氣息。
只聽“轟”的一聲,整片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銘刻於不周山體之上的天道之紋成滅世之陣,與共工身體中的天道意志相互共鳴,轟然炸裂!
劇烈的爆炸讓整片洪荒都跟着大陣,天地被一片赤紅所籠罩,裂地神牛不禁發出痛苦的悲鳴!
一顆顆足足百萬裏的碎石被劇烈的爆炸拋飛,與空氣摩擦的燃燒起來,化爲一場覆蓋了整片洪荒大地的流星雨墜落!
大地之上剎那之間便燃起了滾滾硝煙,這一驚天動地的爆炸徑直撼動了不周山的根基!
粗大的山體之上漆黑的裂縫猶如蜘蛛網一般蔓延開來,整座山體都抖動不休!
整片天穹之重盡數壓在不周山上,更是加劇了山體的開裂……
可就在這時,共工卻是一頭撞在了不周山上。
這一刻,天地寂靜,只見那自天地初開便矗立於洪荒大地之上的不周山,在共工這最後一撞下,轟然傾倒下來。
原本爲了立遮天大幕,天穹失去了四極支撐,便要垮塌,好在有建木立四方天柱,穩定住了天穹,可也讓天穹大部分的重量盡皆壓在了不周山上。
承如此之重的不周山,加上那驚天動地的爆炸,以及共工的這一撞,轟然崩塌!
這一刻,望着那傾倒而下的不周山,所有人都蒙了,不周山竟倒了?
那可是盤古大神的脊樑骨所化啊,乃是這天地的根基,凡塵的根基!更是所有生靈心中的信仰,信念之所在。
可如今卻被無情的摧毀,轟然傾倒而下。
此刻的李青蓮心如刀絞,即便是他再怎麼趕,也沒能趕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不周山被共工一頭撞塌。
“吼!”
只見李青蓮聲嘶力竭的狂吼,赤紅的雙眸之中所蘊的淚水於頃刻之間被周身所騰起的狂暴氣勢蒸發,
瞬間衍化混沌世界,三千神魔之力加身,盡數灌注於手中斬天血劍,伴隨着一聲刺耳的劍鳴之聲傳來。
只見一道驚寒世間的劍光橫貫洪荒,剎那遠去,幾乎頃刻之間便到了共工身前,劍光所過之處,萬事萬物盡皆被一斬爲二!
可還是晚了一步,共工已然撞塌了不周山,劍光下一刻一閃即逝,共工那碩大的頭顱瞬間與身體分離。
肆虐的劍光將其巨大的道軀,以及水之本源盡數攪滅。
此時此刻的李青蓮拋卻了一切,心神被無窮無盡的怒火所吞噬!此爲極怒,唯殺可止!
即便共工爲盤古精血蘊養,即便他是衆祖巫之一,這一劍,他仍舊斬了下去,不帶有絲毫猶豫。
只因爲其該殺……
然不周山,還是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