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陽在杜青陽的屍體上摸索了一陣,摸出了一面烏黑色令牌。
此令牌呈三角形狀,上方還有兩根彎曲的凸起,看起來很像一隻怪異的羊頭。
令牌的一面上寫着‘青羊’二字,另一面也是兩個字,卻是‘玄城’二字,此物也不知是何材質所鑄,表面隱隱有奇異的黑光流轉不停。
晨陽見此,面色大喜,拿在手裏摩挲了起來。
韓立看了黑色令牌一眼,心知此物八成便是代表青羊城主身份的令牌。
“這東西你拿回去有的是時間慢慢欣賞,此地可不是什麼久留之地。”骨千尋見此,卻是冷冷說道。
“呵呵,讓兩位見笑了。”
晨陽哈哈一笑,將黑色令牌收起,取出一塊白色圓石,手指在上面略一摩擦,然後扔在了屍體堆中。
“嗤啦”一聲,白色圓石驟然燃燒起來,化爲一團白色火焰,將杜青陽等人的屍體包裹在其中,杜青陽等人的屍體飛快融化。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走吧。”晨陽不等屍體燒完,立刻換上一件新的衣服,又取出兩件黑色甲士的着裝,讓韓立二人換上。
韓立接過黑色甲裝,卻沒有立刻換上,面露疑惑之色。
“祕庫那裏有杜青陽的一名厲害心腹看守,得先將其除掉,二位穿上這護衛服飾更方便行事。”晨陽解釋道。
韓立聞言點了點,正要脫掉身上的玄鬥士服飾,瞥了骨千尋一眼,動作一頓。
他身上的玄鬥士服和晨陽的衣服不同,頗爲單薄,脫掉的話就幾乎就不剩什麼了。
就在此刻,衣服摩擦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卻是骨千尋直接脫掉了身上的鵝黃服飾,露出一襲白色貼身小衣。
小衣尺寸有些太小,將此女胸前一對白玉淑乳擠壓的有些變形,呼之慾飛;纖細到堪堪一握的小腰;閃動着雪白光澤的渾圓修長雙腿,比例堪稱完美。
只是韓立和晨陽此刻面上沒有絲毫綺念,骨千尋胸口,小腹,雙腿之上赫然佈滿了一道道傷疤,尤其是其胸口有一道巨大蜈蚣形傷口,從鎖骨斜斜蔓延向下,觸目驚心。
韓立瞳孔微縮,肉身修爲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尋常的傷勢是很難留下傷疤的,除非是被一些特殊的武器所傷,或者真的受了幾乎奪命的重創,纔有可能留下一些傷疤。
無論是哪一種,骨千尋以前的境遇都不簡單。
骨千尋面色平靜,似乎韓立和晨陽兩個男人只是兩尊石像,穿戴起了黑色甲裝,很快便收拾整齊。
“時間緊迫,你們也快些換掉衣服。男女之別這種無用的常識,二位不必用在我身上,我從未在那種天真的環境中待過。”骨千尋淡淡說了一句,然後當先邁步朝着外面走去。
“骨道友還真是特立獨行。”晨陽似乎此刻纔回過神來,嘖嘖說道。
韓立微微苦笑,飛快脫掉身上的玄鬥士服飾,換上了黑色甲裝。
黑色甲士服飾臉上戴着面罩,遮住了大半張臉,更加隱蔽安全。
於是,兩人在晨陽的帶領下,立刻離開了洞窟,順着來時的甬道向上而行,蟹道人則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後面。
韓立聞言眉梢一挑,眼睛餘光朝着骨千尋一瞥。
“我知道厲道友喜歡獨來獨往,從之前你不願加入千骨盟就可以看出一二了。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杜青羊雖已身死,我與晨陽之間的交易也算告一段落了。他順利上位後,你和我似乎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畢竟我們兩個體內還有黑劫蟲。”骨千尋聲音更細弱,飛快說道。
韓立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掃了一眼晨陽被獸皮包着的右臂。
“晨陽的實力深不可測,遠不止剛剛表現的那些,雖看似自爆了右臂玄竅,仍不可小覷,且其性情狡詐,決不可輕信,如今我們只有聯手方可策萬全。”骨千尋似是明白韓立的意思,又說道。
韓立目光微閃,略一沉吟,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骨千尋看到韓立的舉動,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喜色,但立刻便消失無蹤。
一行四人很快出了甬道,來到城主府的一處偏殿。
此處赫然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數是城主府的護衛,還有一些管事,侍從等等。
那次和晨陽一同外出狩獵的幾人也都在此處,一看到晨陽進來,立刻迎了上去。
“晨陽隊長,情況如何?”那名刺青青年低聲問道。
“解決了。”晨陽咧嘴一笑。
聽聞此話,殿內衆人都發出了一聲歡呼。
“現在大家按照計劃,分頭行事。”晨陽擡手虛按,示意衆人冷靜,同時輕聲吩咐道。
“是!”衆人急忙收斂情緒,齊聲答應了一聲,然後分頭離開。
“我們也走吧。”晨陽對韓立二人輕聲說了一句,也走出偏殿,朝着一條偏僻小路走去。
片刻之後,四人來到一處寬闊的石殿,石殿盡頭是一扇數丈高的石門,上面銘刻了一道道銀色紋路,閃耀着陣陣銀色星光。
石門頂端的石壁上銘刻了“青羊祕藏”四個赤金大字。
石殿中央處聳立了一個數丈大小的黑色石臺,一個灰袍老者盤膝坐在石臺之上,閉目修煉。
此老相貌平常,只是兩腮泛起陣陣銀白之色,看起來很是詭異。
一道道銀白光芒從老者身上綻放而出,朝着四面八方射去,足有近百道之多,看起來好像一個銀色刺蝟。
聽到晨陽等人的腳步聲,灰袍老者睜開眼睛望了過來,身上銀光盡數收縮消失。
“晨陽隊長,你怎麼會到這裏來?”灰袍老者看了過來,臉上浮現出一絲警惕,語氣冷漠。
“葉老,城主此刻正在主持伽羅血陣,陣法此刻出了點問題,急需血魄晶補救,城主讓我過來取一些。”晨陽面上滿是緊迫之色,飛快說道。
“祕庫只有城主本人,或者手持城主信物才能開啓。晨陽隊長可有城主大人的手令?”灰袍老者聞言,面色沒有絲毫變化。
“你看我,一時着急,竟然將此事給忘了,這是城主大人的令牌。”晨陽一拍腦袋,做出一副懊惱之色,翻手取出了那面從杜青陽屍體上得來的黑色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