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越到現代大唐 >第二十五章 關西大漢,銅琵琶,鐵綽板
    “音樂,起,音樂”

    王鳴之晃晃悠悠地從椅子起身,舞臺一側的樂師們疑慮中開始了演奏,妮芙她們紛紛起身。

    他要做什麼這個問題浮現她們的心頭,也橫在所有看客的眼前。

    琤咚清脆的琴聲響起,各種絃樂輕輕地和鳴,長安、巴西兩邊演播廳的氣氛都爲之幽瑟。

    這悠婉的曲聲使王鳴之酣醉的心泛起清醒的漣漪,那是昔時中秋佳節,他與父母一起賞月看花燈,一起遊玩美食街再也不會有了。驟然間,悲從心來。

    觀衆們正要發笑,陸靈鹿正要關電視,金瑪正要出言嘲弄,長孫無渝正要拂袖。

    霍成進和陳士平正要走出去,一條條取笑的彈幕正滾動,李玄月的話正說到嘴邊

    就在這時候,王鳴之右手舉起酒壺,望着上空,開腔唱了起來,大師級的粗獷歌聲經由無線耳麥傳到後臺,又從音響放出而響徹全場:“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一句,還只是唱了一句

    一瞬間,長孫無渝怔住,頭頂發熱,渾身發麻,心魂在飄然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這歌聲,直入骨髓,翻動魂魄

    唐視演播廳,張齊、林若水都驚愕地張大嘴巴,金瑪肥臉上的神情凌亂了,這、這這是何等的唱功觀衆們的一張張臉龐陷入震驚,紛紛情不自禁地起立。

    陸靈鹿激動大叫,趕緊往貼吧聊天樓發貼:“剛纔飛鳴是逗你們玩的,現在纔是來真的”

    網友們的彈幕畫風突變:“天啊”,“噴出一口老血”,“開口跪”,“這貨好可怕”,“漢子”

    舞臺上,妮芙、阿依古麗等十二位胡女,也全部被這歌聲震住一時間她們只是杵在那裏。

    “我欲乘風歸去,”王鳴之腳步搖晃,在曲樂的伴奏中,一邊走動一邊唱:“又恐瓊樓玉宇,”

    這一句句,直叫觀衆們癡醉,被又悵然又舒爽的奇妙感覺包裹,好聽,太好聽了

    而此詞的高妙,也被衆人注意到了。盧惠晴不知所措地合掌,長孫無渝已是熱淚盈眶。

    大家聽着的是他的心聲啊爲什麼是“歸去”因爲他是謫仙啊,本居住於那清越的仙宮。好酒,好胡姬,那又怎樣李白如此,我亦如此,都是天上來的謫仙。

    李白把酒問天: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酒一問之。

    我亦把酒問青天,我亦欲乘風歸去,不留在這流俗污世

    雄氣,豪放,這是對金瑪那些奚落的最好回擊頓時,在王鳴之的面前,金瑪之輩俗不可耐。

    爲什麼是“歸去”或是因爲他的家早已隨着父母的逝世一同而去,在那天上的宮闕之中。

    瑰麗,悲涼可他怕的又是什麼

    “高處不勝寒。”王鳴之唱着的同時,郭菲通過耳麥提醒姑娘們快開始伴舞,她們連忙開跳,跳的是柔美的軟舞。他晃悠在她們旁邊,歌聲哀傷中又有着一股熱誠:“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是啊,那天上的廣寒宮殿,白兔搗藥秋復春,嫦娥孤棲與誰鄰哪會有人間的這般熱鬧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王鳴之繞了舞動的胡女們一圈,“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看着那明月流轉,他徹夜飲酒消愁,其實能尚在這繁華的人世,又怎麼能有什麼怨恨呢

    直播鏡頭拍去,觀衆們一個個溼了眼眶,張齊、林若水都被撼動地起立了。金瑪一臉傻樣的癱在主持椅上,嘴角咧出難以置信的弧線,肥臉似乎在發腫。

    在鏡頭之外,黃德卓正瘋急不已,這他媽誰啊這是鄧博的曝光機會,他媽的來搶

    巴西演播廳通道,李老闆的笑臉重現,劉總編的臉色放寬,陳士平、郭菲他們驚喜交集。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王鳴之走着唱着,歌聲飽含對世間萬象的透脫見解,有思親的惆悵,更有美好的祝願:“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灑脫,曠達長孫無渝的清淚止不住地流,周圍的盧惠晴和其他觀衆,紛紛失聲嗚咽。

    不同於李白孤高的“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裏。”他祝願的是天下人都可以長壽,離散之時總有結束之日,離散之人總有團聚一刻,千里共嬋娟

    此情,此心,打破時間和空間,道盡了世情,胸懷着宇宙,天人合一。

    明月當空下,千萬裏的大唐中土疆域,一座座城市的數百萬電視觀衆,此刻正共嬋娟

    餘杭的陸靈鹿,張掖的“雲花花”,錦城的“瀟灑小恆寶”,南海的“老烏鴉”

    他們的淚目看着屏幕中的唐視現場,全場觀衆無一不在起立,那些最激動的女觀衆似在痛哭。

    這首水調歌頭的每一句,都那麼震撼這歌聲,直叫人想要大醉一場,想要對月狂嘯

    這時候,琴聲漸落,綽板聲和鼓聲響起。王鳴之把酒壺一扔,仰頭嘯唱起來:“啊啊”他一邊如瘋似癲地急行,一邊氣息極度穩定地高音長嘯:“啊”

    網友們的彈幕頓時變得瘋狂:“服了,真服了”,“我去,好爽”,“頭皮炸了”,“突然淚崩,怎麼回事”,“好燃”,“愛上這傢伙了”,“簡直”

    哇啊所有所有的觀衆都徹底沸騰了,我他媽的天直播鏡頭拍去,三個主持人完全傻眼,即使是以高音聞名全國的金瑪,此時也只能被一波帶走。

    長安某宮殿,李玄月的臉容漲紅,纖手中的金樽不知覺地掉落案桌,美酒傾倒一灘。

    那邊不管是蘇香衣,還是朱芳笑、鄭秋梅等長舌婦,一個個都瞠目結舌。

    “啊”王鳴之的長嘯如同巨浪,一波高過一波,一聲暢過一聲,震動天地,淹沒衆生。

    關西大漢,銅琵琶,鐵綽板

    所有的鬱結烏雲,都隨着這一陣長嘯,煙消雲散,青天見明月。

    我輩本性豪放,何必傷春悲秋

    巴西演播廳,觀衆們早已全部起立,有些激動得身子發抖,也想一起嘯喊,又怕擾了這仙音。

    網友們的彈幕密密麻麻的,遮住了影像畫面:“燃哭了”,“真謫仙”,“豪情奪傷悲,絕了”,“渾身雞皮疙瘩中”,“啊啊啊”,“被征服,他叫什麼來着”,“聽醉了”

    長嘯方落,綽板一拍,歌聲又起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王鳴之唱得更快了,嗓音更粗獷了。相比第一遍時的悵惘,現在是豁然開朗,是瀟灑縱情。他一邊醉旋,一邊唱着:“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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