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越到現代大唐 >第七十八章 我還是胡坐吧
    時近傍晚了,妮芙說附近有家叫“錦珍”的食館,那裏的冷淘很美味。

    王鳴之可沒意見,去這算是約會嗎他心情躍躍很來勁。妮芙也熱情洋溢,認識有段時間了,這還是第一次單獨一起晚餐呢。

    來到錦珍食館一進去,王鳴之愣了,食館的裝潢雅緻而古典,可是,桌子呢椅子呢沒有。

    只有一張張足以合食的矮長案几,客人們跪坐於案几邊的軟塌上飲食聊天。

    一晃眼的功夫,妮芙帶頭來到較爲清靜的一張鄰園雅座邊,就利索地落座:往軟榻彎身一跪,屁股一坐,壓着小腿肚和腳踝,然後看起案几上的菜單。

    她是那麼毫無壓力,毫無疑問,見他還愣站着,“飛鳴”

    界溝王鳴之從來沒試過這麼坐

    但他知道這怎麼回事,眼前的是正坐雅坐,就是所謂的“正襟危坐”,這是最正式的坐姿,要登大雅之堂就得這麼坐。然後是趺坐胡坐,俗稱“盤腿而坐”。最low的是坐椅子上的垂足坐。

    這個時代嘛,其實最通用的還是垂足坐,但在某些高大上的場合,必須還得是漢家的正坐。

    你說正坐難受要的就是難受呀坐成那樣,腰必須挺直,同時全身的重心要保持好,不能隨便亂晃,所以才端莊,才高雅

    王鳴之穿越以來,真沒見過多少的正坐,可人家這家餐館就是這麼搞的。

    如果不是妮芙,自己往那裏盤腿而坐得了,還像修仙呢。但妮芙爲什麼要帶他來這麼個餐館應該是想第一次約會隆重點正式點。

    現在人家胡女都正坐了,你對着胡人胡坐,會不會又有問題

    “怎麼了”妮芙被他怪異地望着,不由疑惑地秀眉一蹙。

    “沒事。”王鳴之硬着頭皮走向軟榻,訕訕道:“今天我膝蓋的舊箭傷有點疼,就不正坐了。”他坐到妮芙對面的坐榻上,盤腿起來,也挺直腰板。

    萬幸,妮芙沒想法,還緊張地問:“還好吧”

    王鳴之點點頭,“歇一下就好,你熟這裏,你負責點菜。”

    “嗯。”妮芙看着菜單,對店小二說道:“我們要兩份槐葉冷淘,兩份魚膾。”待小二走後,她又笑道:“這裏的魚膾好新鮮的,師傅的手藝也好。”

    順着她的目光瞧去,王鳴之只見那邊設有魚膾廚臺,有位老師傅在專注地揮刀切膾,一片片輕紗般薄細的生魚片飛出,準確地落入餐盤中。旁觀的食客們時不時地叫好。

    作爲穿越衆,這畫風自然讓他想到rb魚生,大唐魚膾的山寨貨。

    正所謂“膾不厭細”,唐人對於魚膾到達癡迷的程度,這種師傅當堂切膾也是古之流傳了。要是杜甫在這裏,得念句“饔子左右揮霜刀,膾飛金盤白雪高”,李白吃了又得念“酌醴鱠神魚”。

    玄宗還喜歡自己親手切膾,然後賞賜給寵臣喫,誰說不好喫的又是李白那小子

    “剛纔你站在門口那裏好傻啊。”妮芙一邊沏茶,一邊笑說。

    “那裏的視線還不錯。”王鳴之失笑,想起那幫路人,“而且聽了不少的情報,你的慕徒都在稱讚你美啊跳舞好啊,都說你最適合這個角色了。”

    妮芙聽得開心,“他們就是以貌取人而已哈哈,不過最近真的

    很忙,沒怎麼練舞。”她一笑,“我可不能把舞蹈落下,要是沒劇拍,我還可以回去跳舞嘛。”

    兩人聊了一會兒,店小二又來了,捧着一個大餐盤,給兩人分別上菜。

    “槐葉冷淘”是錦城的特產,用青槐嫩葉搗成汁,再和入麪粉中做成細長的麪條。再經煮熟、冰水浸泡、撈起澆拌熟油、冷藏,然後再加佐料調味。這時候,麪條已是色澤鮮碧,清涼爽口。

    這家食館的招牌菜就是槐葉冷淘,大碗中的碧綠麪條配着些各色的各樣蔬菜,看着很清新雅緻。

    “哇”王鳴之的鼻子動動,聞到一股獨特的香味,口水頓時就涌生出來了。

    店小二又把兩碟魚膾呈上餐案,碟中一片片魚膾疊得整齊,有些本店的特製醬料可以蘸。

    妮芙也已經食指大動,但在他面前,當然還顧及着餐桌禮儀,她雙手合十,閉目地默唸了幾句供養咒,然後纔拿起筷子去夾面,“我不客氣了。”

    王鳴之跟着合手,裝模作樣地念動嘴脣,總感覺有點怪異。

    待她一開動,他也舉筷夾面,咕溜吃了一條,嗯噢,還真不錯

    酸酸甜甜的,又香又脆,很奇妙的槐葉味道

    “好喫,真的好喫。”王鳴之不禁大喫起來,第一次嚐到這麼美味的涼麪。而且在這冬天時節,盤腿在溫暖的館裏,喫着涼快的冷淘,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呵呵。”妮芙見他這麼不拘禮度,也不約束自己了,連連地夾動筷子,歡快吃麪。

    王鳴之夾了一片魚膾,蘸了蘸醬料,再放進嘴巴,嗯噢雖然沒有入口即化,還是要自己嚼的,卻十分鮮嫩薄細,喫着不感覺油膩,特別的香滑

    “不錯啊”妮芙亦吃了一片,那語氣好像這是她膾的一樣。

    “嗯嗯。”王鳴之點頭,“很鮮,很細。”

    她有些期待,但他不得其解,終是沒有吟出幾句詩來。

    好吧,妮芙狠狠嚼起一片魚膾,又道:“去年潑寒節,我還在上學呢,今年居然要播劇了。”

    王鳴之現在知道潑寒節是什麼,這個西域傳入的節日在每年十一月初舉行,最初是胡人們走上街頭歌舞遊樂,互相潑水。後來盛行於全唐各地,玄宗一度下令禁斷,後來又復甦,但裸奔是不行了。

    現在的潑寒還是個全民大狂歡的節日,街頭上各種遊藝隊伍,胡人們尤其要一展身手。

    因此羽林郎一開始要拍就定在潑寒節前一天晚上播出,趁景助興。

    “我也是。”王鳴之說,去年同期,大概在過聖誕節也是個胡節

    這邊也有,叫“移誕節”耶穌的翻譯是“移鼠”。這是大唐最早也最大的基督教派景教自己翻譯的,因爲佛教以白鼠喻白天,黑鼠喻黑夜,移鼠就是有能力推移日夜的存在

    要說聖誕節的話,那就是二月十五道教的“降聖節”,老子李耳的誕辰,李唐是認李耳爲祖宗的。

    “移鼠啊。”他感嘆,兩邊世界真的很多不同。

    “潑寒那天你有什麼計劃嗎”妮芙問,似乎微微有點不悅,有時候他好木訥哦。

    王鳴之心頭一動,不能閒下去的話,“寶蓮,你說我搞個遊藝隊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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