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血和汗,只有在戰場上,纔是全無顧及地揮灑。趙匡義覺得自己像瘋了一樣,他恨不得幾天就能攻下李唐所有的江山,打到金陵去問問李璟皇帝,他的桃宜,到底在什麼地方
只是楚州的守將張彥卿是塊硬骨頭,周軍強攻十幾天,都絲毫不破。趙匡義連續圍攻,胳膊摔傷了,咬牙提着槍還要上,被趙匡胤一把拽過去摔到了地上:“你不要命了”
趙匡義由於長期奮戰,臉上更加像斧削般地棱角分明,看着趙匡胤沉聲道:“我只想盡快。”
趙匡胤皺眉沒有吭聲,拍了拍趙匡義的肩:“你在大營守着,我替你上去。”說着提槍出去。
趙匡義的心裏有些顫動,這些天,他怪怨過趙匡胤,甚至莫名地憤恨,儘管他知道,他怪不着趙匡胤,趙匡胤說的都是實情,勸得也合理。但他就是一腔的怨氣,看着擋在他面前的大哥,他百爪撓心似的焦急。此刻看着不顧一切要替他上戰場的趙匡胤,不由追了一步,沉聲喊了句:“大哥”
趙匡胤扭頭看着趙匡義,笑了笑:“好好休息。有我。”說着出了營帳打馬而去。
楚州的危機,讓金陵城裏的衆人都壓力沉重。已經沒有再能調遣的兵力,皇上李璟除了每天去祠堂請求祖宗保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
太子在太廟前長跪了三天,不肯喫一口飯,喝一口水,向李璟請求再次帶兵出戰。李璟硬着心腸命人把太子押回東宮,禁足。楚州萬一失守固然可惜,他不能再搭上自己的兒子。濠州一戰,已經讓他後怕了。
太子禁足後,除了宮人,陳述、徐鍇都再也見不到。一時衆人也沒什麼辦法。陳述忙着在太子身邊的宮人裏找個突破口,好和太子保持聯繫。答應帶小桃去見祁正修的事,也忘在了一邊。
小桃等了十多天,都沒有等到陳述,越發焦急,是不是祁公子的身體出了什麼新狀況不會是餘毒更厲害了吧焦急萬分,小桃只好去求翠娘,讓她出去一趟。只要兩個時辰就好。
翠娘搖搖頭:“不是我不通融,是教坊從沒這樣的規矩,沒人帶着走春,姑娘是不許自己出門的。”
“買東西也不成嗎”小桃哀求着,“翠娘,我知道你心善,你就幫我這一次。我真的有急事要出去看看。”看翠娘無動於衷,小桃咬牙說道:“就這一次,以後不論你讓我做什麼,我都聽你的。”
最後這句話,翠娘聽着歡喜。她知道小桃是個硬氣的,心裏也一直惦記着那個官爺。現在她也不敢提接客人的事,只讓她先學着。和
翠娘看着小桃道:“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爲難你。你把牌子掛三天,我就放你出去走兩個時辰。”
“掛牌子”小桃愕然,“要陪客人做全套嗎”
翠娘搖搖頭:“不用,輕易做全套,就不值錢了。再說你也不願意,慢慢來。這三天只是清談,執手。游龍先算了,等你胳膊的傷疤好利索了再說,別嚇跑了客人。”
清談和執手,小桃擡眸看着翠娘:“只清談行不行”
翠娘搖頭,光練嘴皮子沒意思,只有一步一步地從身體上開始接受被人沾染,才能逐步適應做這種生意:“如果想出去,至少要執手。”
小桃心一橫,咬牙道:“好。一言爲定。”
翠娘笑道:“那自然。”說着吩咐下人,“把瑤月的牌子掛出去,清談一個時辰十兩銀子,執手一炷香二兩銀子。”
十兩,這麼貴小桃看着翠娘有些驚訝。翠娘笑笑:“越是貴,才越顯身價,越有人捧場。”
小桃的牌子掛上去第一天,沒有人問津,十兩清談的價格雖然人人都注目,但畢竟不是人人願意付,花了十兩,只能看看,萬一長得不怎麼樣,虧大了。所以第一天是看的人多,聊的人多,卻沒人點春。不過只一天,半個金陵城都知道了花月坊的下三堂有個天價官妓,清談的價格就要十兩一個時辰,不知道能談出什麼來。
第二天的傍晚,小桃迎來了他的第一個客人。一個四十多歲的官爺,不知道是什麼身份,錦衣玉袍,腰上的玉腰帶盤着錯金絲的帶扣,中間一塊瑩潤翠綠的碧玉,看着氣派不小。翠娘叫他吳大人。
吳大人看了看小桃,一身蔥綠的衣裙,披着鵝黃的披帛,頭髮綰成朝天髻,顯得高挑清瘦,一雙眼睛尤其動人,不說話倒像含着兩汪水。有點意思。吳大人揮手讓翠娘出去。屋裏只剩下小桃。
小桃看了眼吳大人,擠出個笑擡手道:“吳大人請坐。”
吳大人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小桃把茶端到吳大人身邊,在對側下首的椅子上坐了,眼睛盯着吳大人的鞋看,剛纔一見這活生生的客人,小桃就懵了,早忘了翠娘交代她要說的話。只剩下發呆。
還是吳大人先開了口:“瑤月新來的”
小桃點點頭:“吳大人請喝茶。”
吳大人啜了一口茶,看着小桃問道:“你能談些什麼詩詞歌賦琴曲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