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那是喬伊·巴頓嗎？”四周的人看着前有人開道，後有人跟着的老帕頓，竊竊私語起來。
“看吧，我說過他回來的。”有些人忍不住開始說了起來，近些年來，老帕頓已經逐漸疏離了街區的生意，對於他的出現，大部分人感覺還是很意外的。
雷德·帕頓站在車前看見拉斯提走向殯儀館，笑着說道：“你想幹什麼，想進去嗎？也許能把大家逗笑。”
拉斯提沒好氣的說道：“我沒打算進去，向那個混蛋致敬，但我得進去慰問一個人。”
說完，拉斯提徑直走進了殯儀館之內，雷德·帕頓試着拉了他一下，但是卻沒有拉住。
“你感覺怎麼樣，約翰？”老帕頓趴在約翰·歐班儂的遺體旁，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之後，低聲話別：“你這個打老婆的混蛋，我警告過你，我警告過你，別亂開你那大嘴巴。爲了你好，約翰，我希望《啓示錄》說錯了，否則你可要受苦了，很多苦。”
稍微停頓一下，老帕頓有些感觸的說道：“或許用不了多久，我也會跟你。”
說完，老帕頓站起身子，有些蹣跚的離開了。而在另外一邊，他的兒子拉斯提卻是悄悄的走了進來，在衆人的視線之外，做到了約翰·歐班儂妻子凱伊的身邊。唯一看見這一幕的穆爾登的母親卻是一言不發。
只見拉斯提直直的看着放在前面的不遠處的棺槨，嘴裏卻是低聲呼喚着身邊人的名字：“嘿，凱伊！”
“拉斯提。”凱伊的聲音十分的低沉，但從她好不驚訝的神情能夠看得出她跟拉斯提認識已久。
“我還在這裏等你，你知道的，我真心的。”拉斯提一開口，是一句驚天動地的話。
“謝謝你！”凱伊黑色面紗的神情讓人有些看不清，但是對於拉斯提伸過來她卻沒有絲毫的拒絕，兩個人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我想這周去你家拜訪。”拉斯提直直的看着前方，沒有人能夠看見他臉的深情，只聽他柔聲說道：“如果可以的話，看看你。”
“我歡迎你來！”說完這句話，凱伊下意識的朝後面看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到她和拉斯提之間的小動作，終於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拉斯提也同時察覺到了不妥，立刻抽回了被凱伊緊握的左手，然後起身離開。
老穆爾登的妻子艾拉，也是凱伊同父異母的姐姐，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卻是一臉的淡漠。
走出殯儀館門口的時候，老帕頓微微的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四面環顧下一步該去哪兒，而在他的身體左側不遠處，一個年紀稍大的正在和別人閒聊的高大男子，卻是微微脫帽致敬。
老帕頓不爲人察覺得微點了點頭，然後快步走向了對面的酒吧，直到走到門口才慢下了腳步。
老帕頓個子高瘦的管家先一步走了進去，他總是這樣，先一步替老帕頓檢查處理所有的威脅。
進了酒吧之後，老帕頓將自己的圓領帽摘了下來，走到吧檯，讓酒保給他一杯酒，在衆人的視線下一飲而盡。這才轉過身來，對着衆人說道：“先生們！請注意聽我說！”
正在和肖恩·歐班儂、珀泰·麥凱倫一起喝酒的老穆爾登撇了撇嘴，有些諷刺的說道：“表演開始了！”
老帕頓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他的聲音依舊洪亮：“約翰·歐班儂是我很多年的好友，他的離開讓我的心情十分沉重。我們不可能忍受，有人會以爲他們可以來這個社區——我們的社區，殺死我們的人。”
在場的，不管是警察，還是黑社會人員，聽了老帕頓的話都忍不住贊同的應了一聲，同時舉起了手的酒杯。整個社區而言，外來者，不管是誰，只要他們想要破壞這裏的秩序，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我向你們保證，我們會查出真兇，並讓他付出代價。”在衆人再度應了一聲之後，老帕頓舉起手裏的酒杯，高聲說道：“這杯致敬約翰歐班儂，一個好人。”
“還好人呢，一個愛打老婆的酒鬼。”肖恩撇了撇，將手裏的啤酒一飲而盡。其實他也懷疑歐班儂的死是老帕頓的人下的手，不過對於這件事情，還沒有任何追究的打算，即便是現在他老爸不死，將來的某一天，肖恩確信自己肯定會動手。
在場的，不管是誰，不管之前跟歐班儂有多少的恩怨，不管心底有怎麼樣的猜測，在老帕頓一句話之下，大家還是舉起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今天大家的酒，都有我來請。今天不用你們掏錢包。”老帕頓說完，聽着衆人一陣歡呼，輕輕的笑了笑，轉過身走下了坐在一旁的老穆爾登，打招呼道：“嘿，邁克爾，我的好夥計，很高興見到你。”
“是啊，很多年沒見了，喬伊。”老穆爾登嘆了口氣，說道：“很遺憾，竟然是一場悲劇讓我們重聚！”
“是啊，我們這些年這麼多葬禮和婚禮，邁克爾，這些場合才見一面，也算是意見幸事了。”老帕頓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清楚你有多難過，也知道你多在乎約翰。”
“大家以爲的要多！”老穆爾登微帶冷笑的看着老帕頓，說道：“所以我對你的致辭印象深刻，我們應該改天一起喫頓飯，一起來把這件事情查清楚。”
“我很樂意！不過，”老帕頓同樣不甘示弱的微微冷笑一聲，說道：“你不是已經退休了嗎，警長！”
“鑑於我和死者之間的關係，我現在進入了一個特別小組。”老穆爾登朝着肖恩和珀泰·麥凱倫的方向微微偏了偏頭，其意不言而喻。
“那……那一起喫午飯吧。”老帕頓微微猶豫片刻之後，還是點頭說道：“下週聯繫我們，好嗎？”
“好！”老穆爾登自然不會退縮半分，點頭的同時伸出自己的右手。
“願帝保佑你。”老帕頓對着老穆爾登輕輕一擊掌，站起身帶着手下人離開了酒吧。
珀泰·麥凱倫一邊掐滅手的香菸，一邊有些好的說道：“看昔日的情分喫午飯啊，警長！”
“哼！”老穆爾登冷哼一聲，說道：“他以前是滿嘴謊話，現在也是滿嘴謊話。記住我說的話，我們會把這件事情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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